你竟然一个人来。”
绮罗伸手示意请坐后说道:“草民早就听闻过王爷,虽然手段强烈却不失为是个正人君子。”
风希紫好不客气地坐下,修月恭敬的立于身后。她依旧审视地看着绮罗道:“本王不喜欢拐弯抹角,你是个聪明人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王爷是认为草民不怀好意?”
“是与否,你我心知肚明。”风希紫挑衅地看着他道。
绮罗也不举杯抿了一小口上好的龙井,轻叹后道:“草民只是奉王爷之命出来一见,倒是让您有诸多误会了。”
风希紫玩弄着自己修长地手指,也不看绮罗淡淡地说道:“若本王没有记错的话,绮罗公子是赤城的幸存者吧,而且还是叶朝悦的遗孀吧。”
一抹血红在眼眸中肆虐开来,索性绮罗垂下眼帘隔绝了挥之欲出的恨意,镇定地说道:“不愧是摄政王爷,对任何事情都是了如指掌。”
那么强烈的恨意又怎么可能隐瞒得了风希紫呢,她不拆穿故作无此事般道:“绮罗公子应该明白本王此行的目的,只要你愿意偃旗息鼓,那么本王就可以代表朝廷赦免你。你应该明白,你们绝对斗不过朝廷的。”小口抿茶后接着说道:“你们打的旗号就是惩奸除恶,还百姓安稳的日子。既然奸恶已经处理的差不多,那绮罗公子为何不就此收手呢?”
“王爷此话当真?”再次抬头眼眸清澈如泉,无丝毫不妥。
“本王言出必行。”如果真的可以就此结束没有什么不好的。
风希紫正想要说什么。门被推开,银光闪过,进来之人一派悠闲用纸扇挡住差脖子几分的长剑。
修月冷冷地看着不速之客,眼眸中惊讶一闪而过。
蓝繎扫了所有人一眼,便用扇子推开了修月的剑优雅地走到绮罗身边不紧不慢道:“你怎么一个人来了?”
厌恶在绮罗的眼中一闪而过,神情冷冷地道:“不关你事。”
蓝繎故意无视绮罗的不友善,关心地说道:“我是担心你,现在的人都带着假面具,私底下却可以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修月握紧了刀柄想要狠狠揍她一顿,却被风希紫阻止了。
风希紫不恼,允一小口茶,满意地轻笑道:“这位姑娘是否对本王有所误解。”
“王爷误会了,在下当然不是指王爷,而是有些人。”看似解释,若是忽略了蓝繎眼中的挑衅的话。
“哦”风希紫不喜欢蓝繎,也懒得理她而是看着绮罗道:“不知道公子考虑的怎么样?”
蓝繎侧身斜视着绮罗,像是也在等他的回答,眼中带着些许不耐烦和嘲意。
绮罗收敛了笑容,肃然看着风希紫道:“我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我希望王爷可以释放被关在死牢里的罗涟漪等人,到时候我们一定会无条件投降的。”
风希紫微眯凤眼,审视地看着绮罗,身上不自觉散发出来的气势就连常常跟在她身边的修月都造成压力。蓝繎面色渐渐有些泛白,而绮罗发际开始有冷汗。
“好”
风希紫突然开口说道,就在他们以为就要被拒绝的时候。
蓝繎没有想到风希紫会答应,慌乱在眼中一闪而过,随即道:“我们凭什么相信你不会秋后算账?”
“你们可以不相信我,但是还有更好的选择嘛?”风希紫嘴角向上扬起道:“你应该明白单凭这样是斗不过朝廷的,那些所谓的资助也不过是想要你们做饵,与其给别人做踏板,还不如保全自己。你说是不?”
绮罗的手在桌子下握成拳头,脸上还是带着完美的笑容,符合的称道:“王爷所说甚是,绮罗受教了。”
“如果朝廷不过是缓兵之计,只怕投降的下场更加的凄凉吧。”从谈话中,蓝繎不难发现风希紫已经知晓她的身份,既然没有明白点破,怕是不愿意撕破脸。
风希紫展开一抹浅浅的媚笑,云淡风轻的说道:“本王言尽于此,如何选择还要看你们了。你们是要赌还是要博本王都乐意奉陪。三天后希望你们能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
目送风希紫和修月离开,蓝繎和绮罗都知道,她是沉睡的老虎,如果惹急了只怕后果不堪设想。话到此蓝繎和绮罗各怀鬼胎的沉默着。
回到城主府后,风希紫就一直把自己关在书房里,拒绝了任何人的探访。若非修月告诉于斯灏真相,他还以为是谈判破裂了。
风希紫自己也不明白,事情明明比想象中进行的顺利,可是为何一直都觉得心情都不顺畅,有种不好的预感隐隐停在心间。
让他们活着这个决定到底是对还是错呢?斩草不除根后患无穷,也许会死更多的人也说不定,到底这样做对不对。
“王爷,还望您能高抬贵手放他们提一条生路。”
风希紫重重的靠上了椅背,思绪凌乱的如同一球蝉线,耳边却清晰的响起于斯灏带着恳求的话语。
养虎为患的道理她不是不懂,只是过去那带刺的棱角渐渐被磨平,失去让她学会了害怕,此刻的她怕什么始终都是理不清的。
敲门声让风希紫紧绷的神经得到了舒缓,她眯着凤眼看着来人等待着她先开口。
修月推开门看见风希紫后,无奈地说道:“你果然在这里,一整天都没有吃东西不饿吗?”
风希紫听见修月这样说才惊觉,自己竟然在书房里呆坐了一整天了:“呵呵,还真的觉得有点饿。”
修月对天翻了翻白眼,将食物放在的她的面前,说道:“事情进行的很顺利,你有什么好担心的?”每次有什么事情想不通她就喜欢把自己关在书房里。
“我也不知道,总觉得心里不踏实。”就好像有根刺一直都存在让她非常的不舒服。脑海中闪过离开时蓝繎的那个眼神,心里就越发的不安生。
“留下他们实在不是你的处事作风。为什么一直都不让我们动手?”
风希紫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幽幽地说道:“她们是赤城的幸存者。”
“那件事,你心里还有愧疚。”
“怎么可能不愧疚,毕竟是一个城池。”满城硝烟,生灵涂炭。即便是多年后闭上眼睛仍然可以清晰的看见当时的惨状“那不是你的错。”修月又何尝不知道那事情对风希紫来说意味着什么,身后的伤也许到现在也没有好吧。“那时候的赤城就是乱军的聚集地,整个城池的人几乎都受到了报仇的熏陶誓死反抗到底。好不容易攻打下来也不得安生,每个街道每个房子都是战场,我们每天都要担心那些无形的暗杀和明杀,那些攻城未死的将士们有一半以上的人是死在城里了,还有些人被折磨疯掉。如果你那时候没有果断的下令诛杀叛党,只怕我们这些人没有一个可以活下来。”
“他们对朝廷的仇恨是那么深,留下来也是养虎为患。改造一个城池的人远比毁掉一个城池来的艰难,智者会选择对自己最有利的结果。这也是叶将军当时教我们的硬道理。这次月亮城的事情就是最好的证明。”
“你不赞成我这次放了他们?”风希紫试图从修月的眼中找到些什么,最终还是放弃了。
修月绕过书桌走到风希紫的身边说道:“我是不赞同,先不说他们接下来是否还会造反的问题,单单是你这样放了他们向皇上就无法交代,虽然她不会为难你,但是那些早就看你不顺眼的官员是不会轻易放过你的。”
“我根本不在乎那些人要说些什么。”这些年来的任性妄为,没有少被人参本子。
“那曲丞相,北纬将军和王爷,你要怎么交代?”
“我……”风希紫顿时觉得语塞。她真的没有考虑过任何的后果,甚至连后路也没有想好,她在于斯灏说出那句话后,真的就完全放弃了要加害他们的想法,她这样子到底是怎么了?
“我真的不知道你心里到底在想什么,昨天只要你一声令下我们就可以抓到清逸罗王,到时候他们底下的人想要反抗也不过是一盘散沙,动起手来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可是你就这样白白的放过这次的机会,你有没有想过要是他们出尔反尔的话,我们会非常被动的。”
看着风希紫沉默不语的神情,修月忍不住问道:“是不是于斯灏和你说了些什么,你下不了手?”
对于修月的问话,风希紫还是保持沉默,她实在不知道如何回答修月的问话。
“于斯灏在你心里到底是什么位置?为何可以如此摇摆你的思绪。”
“不是因为他。”风希紫毫不思索地回道,语气中的焦急却出卖了她。
“我真的很不想这样说,但是从前的你连朝锡和筱天翼的话都无法左右你的决定,为什么于斯灏那么的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