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以后朝中再有别的事情,老夫一定会帮着国师。只要我们能结成盟手,以后朝中的大事就是国师说的算了,我想国师不会嫌弃我这个老头子吧?”
梅霖转了转眼珠,想了想,极为爽快的一伸手,说道:“成交!”
“好,痛快,”那六王爷伸出大手来在梅霖手中重重一拍,算是击掌立誓。
梅霖随手一抓,金简出现在梅霖的手中,递给了六王爷,然后把六王爷送了回去。
等一切都平静下来之后,梅霖又回到了这玉龙山上,静静的躺在了一块大岩石上,看着天上那不断闪烁的星星,突然间觉的心情舒畅极了。
自己不知有多久没有这样看着天上的星星了,一种久违的感觉突然间涌上了梅霖的心头,让梅霖直觉的想哭。
小时在梅树下看星星的日子啊,又浮现在了梅霖眼前,梅霖突然意识到应该回家去看看了。
家啊,这是一个多么温馨的词汇!
四周的风好象带来了家的味道,天上的星星突然间都变成了母亲的眼睛,直直的注视着梅霖。
梅霖无力的闭上眼睛,却有一滴泪自眼角滑落下来。就这样,梅霖在迷迷糊糊中睡着了。
突然,眼前一道耀眼的亮光滑过了梅霖的眼睑,梅霖猛的醒了过来,双眼在一瞬间睁开了,正看到天上一道金色的光芒划着长长的尾巴向西方划去。
“不好,月姐姐出事了,”梅霖一个机灵翻身起来,展开缩地术一下子就到了自己府里。
张果老也正站在院子里怔怔的看着西边的天空,半晌没有说话。
“果老子,我看又有星宿下凡了,你们快去帮帮他们吧!”梅霖焦急的大声说道。
张果老转过头来,也是一脸的忧色:“湘子和采和的伤刚刚好,还应该休息一下啊!”“哈哈,我们早没事了,”或许是梅霖的叫声把他们惊醒了,蓝采和自窗口一跃而出,落到了张果老面前,笑嘻嘻的伸了伸胳膊,踢了踢腿,向着张果老笑道“是不是又有什么活了?我们快走吧!”
韩湘子也自门口绕了过来,看到张果老一脸的忧色,长笛在手中转了一圈,也温雅的说道:“张果老,我们都没事了,不要为我们担心。我觉的我们应该去帮帮他们!”
“可是?”张果老还在犹豫,梅霖却急的把韩湘子推了一把“快去,快去,晚了就来不及了!”
蓝采和和韩湘子对望一眼,两人一左一右突然把手伸到了张果老胁下,一下子把张果老托了起来,蓝采和驱动云彩急速向西方飞去。
梅霖站在风里,一直看着他们离去,天突然亮了起来,又到了上朝的时候。
梅霖知道远处的事担心也没有用,还是得先做好自己手头的事。
于是,梅霖先去见皇上,然后与皇上分路到了大殿之上。
六王爷抱着金简早早的来到了大殿之上,看到梅霖到来,还向着梅霖笑了笑,便把眼睛半闭上了,好象以后的事再也与他无关。
今天的事依然是议论与金国的关系,是战是和?那些大臣们看到梅霖在此,皆不敢放言而论,只微微提了几句,便沉默不语,却见到梅霖也学会了六王爷的样子,坐在椅子里,半闭着眼,对外界的事不闻不问。
一直只听不说的皇上突然间开声了:“众爱卿,关于与金国的事我们已经讨论了多日,今天我们先放一放。我们还是回到我们最初的议题上来,我们今天只议论岳将军的事。朕认为岳将军之死完全是奸臣秦栓一手所为,是秦栓害怕岳将军军功盖世,将来会夺了他的相位,故此与其妻王氏定下计谋害死岳将军。太上皇上当时未予详查,便听信了秦栓谗言,也是深有悔意。岳将军之死是冤屈的,岳将军一生为国,立下战功无数,若非为奸臣所害,早已复我大宋河山。因此,朕决定寻找岳将军遗骨,予以重新安葬,不知众卿意下如何?”
皇上的话刚一说完,众大臣中便站出一人大声叫好,正是兵部侍郎刘新。
皇上虽然只字未提北伐之事,但表彰岳飞就等肯定的北伐,因此主战派人人皆山呼万岁,喜不自盛。
而主和派虽然也明知其意,但皇上并没有提北伐之事,也不好反驳。至于在为岳飞平反这一件事上,主和派中也有许多人认为秦栓所为太过,心里早存愤怨,此时见皇上能够予以平反,心中也感欣慰。
皇上既然能对忠臣如此,自然也会对已如此,不至于像高宗之时,令人死于“莫须有”的罪名。
至于六王爷也知皇上之意,但因与梅霖有约,也不便出言反驳。
当然,秦栓的嫡系心中大不是滋味,其中与秦栓关系最密切之人便是汤思退,汤思退被贬后雄心大失,知道自己待罪之身,也不敢多加争辩。再看此时满堂欢呼的情况,也难有异言,因此只好在心中默自忧虑。
皇上见大臣皆无异样,不禁大为欢喜,当即下旨,由刑部负责查找岳飞的遗体,找到之后予以厚葬。从今天起,正式追封岳飞岳鹏举为鄂王,谥武穆。
令皇上大为扫兴的是,旨意已经下了三天,刑部却迟迟未查出岳飞遗体的真正下落。皇上迫不得已,又下一旨,宣赏500贯白银的高价通告天下,寻找岳将军的真正遗体。
皇上也曾问过梅霖,梅霖只是笑了笑,却没有回话。
堂堂的大宋朝竟然连威名远扬的岳将军的遗体都弄丢了,不禁令皇上大为光火。
夜已深,皇上却仍然毫无睡意,只在墨香亭边走来走去,有心再去叫梅霖来问,也知道既然前一次梅霖不说,第二次恐怕也是白问。
纵然是白问,也比闷死要好,哪怕能打听到一点点音信也好啊,皇上终于忍不住,大声的喊人立即去请国师前来见驾。
太监答应一声,小跑着走了出去。
却突然又有太监来报:“吏部沈侍郎求见!”
“这么晚了?不知沈侍郎有何事?”皇上略想了一下,还是决定要见沈小聪一面,看看他说些什么,莫不成是有了岳将军遗体的消息?
想到这里,皇上立即传旨沈小聪觐见。
沈小聪恭恭敬敬走了进来,却不是为岳飞之事而来。沈小聪满脸忧色的说道:“皇上,您整日里不是朝议北伐,便是朝议为岳武穆立碑修庙,昭告天下。皇上,如果你真的想要北伐就应当先治理好国家啊!吏治、民生,这都是国之根本,皇上应当多朝议一下这些事情啊!”皇上一凛看了沈小聪一眼,虽然心中略有不高兴,但依然认真的问道:“依爱卿看,朕应当如何做才是?”
沈小聪深施一礼,低着头款款而谈:“为臣不知,为臣知道的是尽力为皇上查找问题,使皇上能够了解下面的民情、官情,做到上通下达,这是为臣的本分。至于如何处理,一切全凭皇上裁决!”
这几句话说的即谦卑,又有理,不禁使皇上心里一喜,笑着问道:“你替朕查到了哪些民情、官情啊?”
沈小聪把手里一个黑色的火漆封着的鼓鼓的纸袋递了上来:“皇上,这是为臣为官一个月来查到的朝中及主要地方官员的违法乱纪情况,还请皇上过目!”
“你先说说总体情况吧,”皇上一边撕开漆封一边问道。
“是,”沈小聪抬起头来,字字清晰的说道“为臣总共查计548名四品以上官员,文官396名,武将121名,其余的是各部侍郎尚书。只除了张浚、刘新、李显忠、虞允文四名没有贪赃枉法之事,其余各人皆不同程度的存在受贿行贿问题,按照我大宋律法虽死百次不能一赎。”
皇上听了沈小聪的话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低头看到自己抽出来的一张黄表纸上用行书小字清清楚楚的写着:“苏州知府吴知州于甲申年丙辰月收受盐商陈天成白银五十万两”
皇上还未看完,便气的手都发起抖来,连连颤声说道:“贪官,贪官,满朝的大贪官哪!”
皇上又随手抽出一张,扫目一看,这一个竟然有小妾三千零一人,声称要比皇上还多一人,皇上连名字都没看,便气冲冲的把那纸袋递给了沈小聪,一喋声的说道:“拿下,统统给我拿下!一率按律法处治,害群之马我大宋一个不能留!”
皇上着急了半天,却见沈小聪连动都没有动,不禁恼怒的道:“沈侍郎?你想抗旨不成?”
沈小聪这才慢慢的说道:“禀皇上,为臣不敢。可是皇上,如果都杀了,那我大宋就不再有一个官了。大宋江山的整个根基都坏了!”
最后一句话,沈小聪说的是饱含深情,令听者伤悲。
“大宋的整个根基都坏了!”皇上嘴里喃喃的咀嚼着这句话,无力的坐了下去。
过了许久,皇上用手抱着头,好象要睡了过去,过了许久,才振作起点力气说道:“依你看,朕该如何做?”
“唉,”沈小聪也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为臣也一直未想到好策,等明天与国师商量一下才行,为臣还有一件事要报。”
皇上听到沈小聪说还有别事,立即又精神了一下,坐正了身子,向着沈小聪一伸手:“爱卿有事尽管说,不必拘束!”
“是这样的,方今金帝完颜亮方死,我军大胜,金国动荡,想必一时之间不会攻我大宋,北方边防一时之间也就不会有事。为臣夜观天象发现西边晦暗,不日将出大事,西方边关或有大乱发生,急需一将镇守。况且朝廷之上一直缺少总领大臣的宰相,这总不是长久之计。因此希望皇上尽快考虑一下,选派合适人手!”
皇上听了沈小聪的话又猛的站了起来:“你是说吐蕃和西夏有可能攻我大宋?”
沈小聪一直低着头,却没有说话。
皇上来回踱了几步,却没有说话,皱着眉头苦苦的思索了半晌,才缓缓说道:“替朕下旨,着枢密使张浚立即回临安见驾,擢升为宰相,统领百官,同时兼任枢密使,兼管兵部;擢升虞允文为知枢密院事,兼四川宣抚使,镇守西疆;擢升李显忠为淮西招抚使,以镇北国。爱卿意下如何?”
沈小聪本意即是如此,只不过沈小聪行事方法与梅霖大不相同,从来不替别人做主张,而是引导别人,让别人根据自己的引导去想出来。
沈小聪见皇上与自己不谋而合,知人善用,当即大喜,立即开始磨墨运笔,突听身后一人笑道:“且慢,哈哈,你们商量的好事!”
两人回头一看,梅霖不知何时正笑吟吟的站在了他们身后。
皇上一见是梅霖,立即上前一把抓住了梅霖的衣襟,喜道:“国师,你来的正好,快来替朕拿个主意!”
“哈哈,有沈师弟在,何用的着我这个国师啊?”
沈小聪听梅霖如此一说,竟然有点不好意思起来。
梅霖哈哈一笑,老实不可气的说道:“皇上圣明,一切都已定好,我看我这个国师也参谋不出什么来了。不过,有一事想提醒皇上。”
“什么事?”
“张浚应当立即回来,至于李显忠和虞允文先不能走!”
“为什么?”
“皇上不是要定下北伐大计吗?正好乘着这三大主战派主力都在,正好在朝堂之上宣布,好有人支持啊?否则都走了,谁来支持你皇上啊?”
“对,对,对,国师言之有理!后天朕就宣布准备北伐,让他们替朕助威!”
“哈哈哈哈,”君臣相谈甚欢,突听有人来报,说是凌指挥使捉到了一个私闯皇城,自称是隗顺儿子的人要见皇上。
皇上正在高兴之时,听到凌云求见,毫不在意的一挥手:“让他们进来!”
梅霖却突然敛起了一脸的笑容,脸有痛色的道:“唉,他终于还是来了!”
皇上看到了梅霖这莫名其妙的表情,听到这梅霖莫名其妙的话,不禁惊诧的问道:“国师,谁来了?他来干什么?与国师有关系吗?”
梅霖强颜一笑:“他是来送岳元帅遗体的!”
听了这句话,皇上激动的差点跳起来,拍手笑道:“喜事,喜事!”自己一转身,跑着迎了出去。
却没有注意到身后腾起一阵白烟,梅霖早到了皇上前面,在宫门之处拦住了凌云
“凌师兄,让我给他说句话,”梅霖极为客气的向凌云提出请求,众目睽睽之下,凌云也不好让身为国师的梅霖太过难堪,便答应了梅霖。
梅霖看到那个被五花大绑的年轻人,一脸的悲壮,虽然面目有些粗鲁,一看就知是经常种田的乡下人,双目却是炯炯有神,是条汉子。
梅霖绕着他走了几圈,摇了摇头叹了口气,惋惜的叹道:“唉,你回去吧!前面是很危险的!”
那人双目炯炯的看着梅霖,一字一顿的说道:“为了岳王爷能够昭雪天下,我隗家男儿死不足惜!”
梅霖点了点头,一滴泪差点掉了下来,好不容易打起精神问道:“你要多少金子?”
“我不要,我要金银干什么?我隗家不缺吃,不缺穿,那些东西要之何用?”
“那你有什么心愿?”
“我唯一的心愿就是完成我爹的心愿,让岳王爷的遗体隆重的葬在他该葬在地方!”
“好,好,好,”梅霖悲伤的说了这几个字,背过身去,挥了挥手“你去吧!”
感到凌云押着那人远去的背影,梅霖的眼眶突然间湿了。
三天后,宋孝宗亲自主持了岳飞的迁葬仪式,仪式极为隆重,震动了全国,前后紧随围观之百姓达到了五十万,可谓是万人空巷。
这样热闹的事情,却少了一直爱热闹的梅霖,此时的梅霖正走进了隗顺的家里。
隗顺的家里极为寒酸,只是五间木屋,已是极为陈旧,另外还有三间侧屋,却是四处露风,唯一值钱的东西就是一头老黄牛带着一只小牛崽,给这农家增添了些活气。
隗顺已经老的出不了远门,听到岳王爷迁葬的消息却非要吵着去看,他儿子拗不过他,正准备背了他出去,而他的儿媳却在一旁不断的阻拦,说爹爹年纪大了,外面人太多,不应该再冒此风险。
他儿子一时拿不定主意,三人正乱成一团,外面却缓步走进来一个少年,脸上带着哀凄的笑意,正是隗顺的儿子在宫里碰到的那位。
隗顺的儿子一见急忙迎了上来,梅霖只是淡淡的笑了笑,眼里好象蒙上了一团雾,只是温和问道:“隗大伯,你还有什么未了的心愿,就说出来吧,我一定会替你完成!”
“咳咳,”隗顺咳了半天,抬起昏花的老眼看了半天,也没看清梅霖的模样,只是颤微微的衰弱的说道“我要看岳王爷迁葬!”
“这容易,隗大伯,你坐下来好好看,”梅霖上前扶着那年迈的隗顺坐在了一个板凳上。
那隗顺的儿子不解的问道:“就在这里?”
“就在这里,”随着梅霖落梅笛一挥,小小的农家院里的空间一阵波动,一幅影像出现了,年轻的皇上正在毕恭毕敬的给岳飞的坟上香,准备起坟。
“是了,就是这里,”看到那棵自己亲手种下的大杏树,隗顺昏花的眼里不禁流出了泪水。
一天的疲惫,隗顺家已经睡下了。
外面正是更深露重,不时传来几声虫鸣,他们不知道在他们的屋外此刻正俯着一圈黑衣人,他们有的俯在地上,有的俯在别人家的屋顶,有的藏在墙角,皆是一动不动,就如是一块黑色的土块一般。
突然,一阵马蹄声响划破了寂静的夜空,一辆马车急施而来。
地上的一个黑衣人动了动,小声的说了声来:“来了,大家小心!”
那马车毫不停顿的向着隗家小院冲来,离着隗家小院尚有四五丈,突然“嗖嗖”从马车里窜出五六个黑衣人皆手执长剑直向隗家小院扑去。
他们尚自身在半空,突然间四周射出一圈箭支带着劲风直向他们射去,那些人武功皆不弱,在半空中拨打雕翎,竟无一射中。
突然“吱”的一声响,一支箭发出尖利的啸声,向着一人直飞过去,速度竟然快过其余的箭支几十倍,眼见那人躲无可躲,突然间天空中飞过一柄青钢剑,一下子把那支箭劈成了两半。
接着,一个身材魁梧的年轻人一跃而至,接住了那柄剑,随手向着隗家小院扔出一个黑色的圆筒,低喝一声:“是殿前禁军,快退!”
那五六个人掉转身子,几个起纵已经到了马车旁,四周埋伏着的那些黑衣人急忙包抄拦截,却是拦截不住。
刚才发箭之人惊叫一声:“原来是你!”
一道冷光闪起,连人带剑直向着那为首的黑衣人射来。
却突听“轰”的一声,火焰腾起,隗家小院已经陷入了一片火海。
远处的山谷,梅霖的身子突然一震,落梅笛向着一个早已画好的法阵中一指,梅霖突然身子一颤,歪倒了下去。
旁边香姑的声音焦急的叫道:“乞丐哥哥,你怎么了?”急忙上前把梅霖扶了起来,梅霖抚着胸口,喘了几口气,无力的说道:“我我没事,只是灵息消耗的太过厉害了!”
说完,梅霖望着远处那升起的火光,不禁一声长叹:“唉,我还是救不了他们!岳爷爷,我对不起你,我没有照顾好的他们,没有完成你的心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