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用着他,早把他揭穿了!”
此时,又听到真武剑竟有如此背景,不禁又是一声:“靠,早知老子就直接拿着真武剑上武当山来当掌门了,何必这么费事?师父啊,师父,你也太偏心了!掌门之位不传给你的关门弟子,竟然传给外人!下次,我不认你这个师父!”
这时,台上的凌云已经自背上解下了真武剑,恭恭敬敬的拜了三拜,高高举起。
静字几老向前细看,果是失踪十数年的武当派镇山之剑真武剑,剑柄上的三个金丝小字“张三丰”确是祖师的亲笔。
静仪师太看大部分人被说动,便提议道:“此乃非常时期,一切从简。下面各宫表态,我代表遇真观首先支持凌云当此掌门!”
“月冲宫支持!”一个冰冷的声音传了过来,听到凌云的耳中却是如此的温暖,甚至是胸口滚过一股热浪,差点使自己都举不动这真武剑。
“玉清宫支持!”静玄自从上次峰顶之乱,得月华饶过一命之后,一直铭记在心,此时一见月冲宫支持,急忙跟随其后。
此时,静松的上清宫、静阳的太清宫、静冲的冲虚宫和赵见明的南岩宫,一看凌云已经得到了三宫的支持,一宫弟子当掌门对本宫有莫大的好处,想必五龙观也不会反对。那么凌云已点了半数的优势,再加上有上任掌门的极力推荐,其势已不可动摇,心中各思不可让别宫占了先机,到时凌云当上掌门后,恐对本宫不利,因此便也纷纷表示赞同。
而凌云所出的师门五龙宫反而是最后一个承认的。
“且慢!要想当掌门,必须先问过我!”说话的正是一直站在台上,急着调匀内息的薛正飞,此时内力已经理顺了十之四五,自讨已可一战,因此急忙出言。
“刷刷刷”**名以前得凌云自少林派要回的武当弟子跃上台来,长剑出鞘,列成剑阵,把薛正飞围在了当中。当头一人却是沈小聪,沈小聪长剑一指:“保护掌门!”就要发动剑阵攻击。
凌云却大喝一声:“慢,这武当派的祸根,今天由我来铲除!”
沈小聪指挥剑阵扩大了圈子,仍然把薛正飞围在当中。
凌云缓缓的把真武抽出剑鞘,台下的人只觉一阵寒气吹过自身,身体不由自主的一颤,心内隐隐生出一丝恐惧之意,抬头向那真武看去,只见真武剑身色泽略青,朴实无华,并不似冷月那样波光流动,光彩照人,只是那不时吹过的阵阵的寒气,却让人心底发怵,忍受不住。
凌云用剑向前一指:“薛正飞,你害我武当陷入灾难,你还有何话可说?如果说我们都是鲤鱼,你就是一条泥鳅,一潭清水全让你给搅浑了!”
“哼,恩将仇报,颠倒是非!看剑!”薛正飞不愿多言,右手一指,一道白光向着凌云直射过去。
凌云早虑及有此,当下展开自己平素习练最为熟悉的九宫连环剑法,挥舞的是滴水不露,不管你飞剑自何方而来,我连看也不去看,只管快速的施展着九宫连环剑法,自头使到尾,再自尾使到头,一招接一招,毫不停顿。
九宫连环剑本为配合九宫八卦剑阵而用,最为讲求绵密细致,防守严密,练成之时要求“蝇虫不能落,泼水不能进”
凌云使出这一笨法,看似笑话,实则大有用意。如果与飞剑见招拆招,比较变化,那必定不如飞剑变化迅捷,免不了落个招招被动,处处挨打的境地,而自己以不变应万变,抢先防守,就变成了你招招的被动的来寻找我的破绽,破我的剑法。
九宫连环剑是武当派历代高手精心研究参悟而成,一代代的去其糟粕,取其精华,方有今天的成果,岂是一时半晌所能破解的了的?
而且施展九宫连环剑,对于凌云来说,早已熟及而流,连想都不用去想,这样就省去了许多力气。
这无疑是消耗对手内力的最佳方法。
当然,施展这一招得有个前提,那就是对手的内力比你弱,不能荡开你的剑势才行。否则只要两剑三剑就打乱了你的套路,你这整套的剑法也就施展不成了。
薛正飞的内力本来要高出凌云不少,偏偏刚参加完比武招亲,让梅霖使用车轮战术消耗了太多,现在的五成内力自比不上凌云的内力雄厚。
静字几老刚开始看到凌云不管对手的剑势,自顾自的犹如平时练剑一样的施展自己的剑法,不禁个个都嗤之以鼻,心中暗想:“哼,年轻人就是年轻人,一点实战经验都没有!”
待到看了一会儿,不禁个个拈须点头,微微表示赞赏。
静字几老能看出其中的关键利害,薛正飞自然也深知凌云的目的,右手一招,收回了飞在半空中的长剑,飞身纵起空中,借着自上而下的威势,抡剑向着凌云当头劈去,其势猛恶至极。
如果凌云不变招,那决难挡得住这一剑。果然,凌云突然倒在了地上,贴着地皮“咕噜咕噜”的滚了出去,真武顺势回削,指向薛正飞的左腿。
只不过奇怪的是那真武的剑尖离着薛正飞的左腿尚有两尺,薛正飞以为他要发出无形剑气伤人,因为武林高手对决之时,所出的招数每一招要么是攻杀的绝招,要么是防守的妙式,要么是攻守兼备,却没有人会出一招废招,因为一招废招就意味着浪废了自己的一份力气。
这小小的一份力气有时就意味着死亡。
像这样发出一招,剑尖离着目标尚有一尺之事,那在高手的决斗中几乎是没有的。
薛正飞不敢怠慢,急忙剑尖点地再起纵起,从空中刺向凌云后背。
凌云的那一剑自然刺在了空处,却是一点动静也没有,显然是想发剑气,却没有发出来。
薛正飞连刺数剑都被凌云躲了过去,凌云连还的数招也净是些离地半里的无用之招。
刚开始薛正飞眼光始终不离其剑尖所指,料到剑尖所指之处,立即设法防护、躲避,眼见着凌云的十几招,每一招都是方位妙到极颠,却是半点用处也无,只因为那剑尖离着目标始终有数尺之遥。
如果其中有一招的剑气发了出来,必定能挽回败势,立占上风。显然,凌云的内力差了一些,还达不到发出剑气的程度。
薛正飞不再顾岂,加大了进攻的力度,长剑在空中挽成数个剑花,罩向地面上凌云的全身,而且剑尖真实攻击的目标定的极低,如果凌云仍然赖在地上不起来,一定会连中数剑无疑。
薛正飞的身体自空中如一只俯冲的苍鹰一样直冲下来,双目紧紧盯住了凌云贴着地面的左胁,眼睛里仿佛已经看到那里溅起了几朵漂亮的血花。
地面近了,更近了
突然,凌云动了,而且一动就是迅如脱兔,双脚用力一蹬地面,身体斜立而起,顺势一个侧翻,躲过了薛正飞的一剑,真武自背后递出,指向薛正飞的右腿。
此时,薛正飞正受伤的左腿悬空,右腿支地,前倾着身子,长剑已经递到了离凌云的后心不到两寸之处。
突然,右腿“伏兔穴”剧痛,当即酸软无力的半跪了下去,一阵寒气向着脖颈上吹来。
薛正飞心中一寒,知道那是真武到了,危急时刻发挥了体内的巨大的潜能,双手一撑地面,用力向后翻滚了出去,只觉头皮一凉,也不知是否被割破了头皮,总之脑袋还在。
薛正飞连翻出数十个筋斗,只觉阵阵寒气自身后不断来袭,知是凌云在后追击,也不敢停止,一路翻滚了下去,突然只觉的身体一空,竟是自台沿正滚到台下。
一怔之间,却一跤跌在了地上,瞪眼之间,却听凌云一声大喝:“纳命来!”眼睁睁的看着凌云飞身纵起,真武直直的向着自己刺了过来。
薛正飞轻轻的把眼闭上了,师父的话响在了耳边:“飞儿,人生最大的难事在于看透生死,你看透生死的那一天,也就是你得道的日子!”
“可是,师父,徒儿还是不愿意死!”那是自己那个稚嫩的声音吗?
“飞儿,死并不可怕,要知道死并不是人生的终点!”师父摸着自己的头语重心长的说道。
“是的,死并不可怕!”薛正飞想到这里,挺了挺脖子,闭上了眼睛。
却突听耳边“叮”的一声响,接着一个温软的身子几乎扑在自己怀里,薛正飞心神一荡,急忙睁开了眼睛,只见一个淡红衣服的女孩半依在自己怀里,拦在自己身前,手中却横着一截断剑。
“谁都不能杀他,要杀他就先杀了我!”那个女孩子温柔却坚决的说道,眼睛紧紧的盯着凌云手中的真武,毫不退缩。
“让开,今天他非死不可!”凌云瞪着血红色的眼珠,真武向前推进了半尺,一道寒流涌过,那个女孩身子一颤,却立即挺起了胸膛,没有半分闪让的意思。
“不要伤我师妹!”一个身影如飞般跳上台来,另一个却是更快,一阵白烟腾起,一人已经拿住了凌云的手腕:“凌大哥,放过她吧!”
凌云侧头一看,拿住自己手腕的却是原汁原样的梅霖,连那乡下少年衣服也不知何时已经换去了。
还未等凌云开口说话,薛正飞突然左腿用力站了起来,虽然左腿剧痛钻心,箭伤也许复裂,但此时的薛正飞突然觉得自己有责任不让这位肯为自己牺牲的女孩死于非命。
薛正飞一把抓住那女孩的胳膊,把她提到剑上,白光一闪,已经腾在空中。霎眼之间,已经到了高处,直投东北而去。
凌云眼看追之不及,只急的重重的一跺脚,放虎归山后患无穷啊!
梅霖觉得一道凌厉的灵息直投东北而去,却是伸手一指东北方向的天空,刚叫了一声:“不要!”
东北方的天空中却突然出现了数支带着尖利的啸音的火箭直冲而上,划破了刚刚黑下的夜空。几支火箭正正的撞在了急飞而至的薛正飞两人身上,爆起了一团火花。
半空中传来一个温柔的惊呼,隐隐约约能看到两个黑影如断了线的风筝一样无力的飘落了下去。
“师妹!”一声凄惨的悲呼发在台上,那个刚刚冲到台上的身影狂呼着,疯一般的冲下台,向东北方疾施而去,飞身跃下高高的天柱峰便不见了人影。
梅霖慢慢收回了指向东北方的手臂,心里说不出是一股什么样的滋味:“你奶奶的,早知道老子就不提前算好血哥的逃走路线了!唉,都怪自己,算得这么准干什么?”
“你奶奶的,那血哥死了也就死了,干嘛还要连累人家?临死还要带着一个,血哥啊血哥,你实在是太阴险狡诈了!”
不知为什么,看到那飞剑薛正飞落了个如此下场,天柱峰上却没有一人感到高兴。静仪师太遥望东北方,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默念一声:“天道慈悲!”
只有凌云的心里变得一阵轻松,刷的一声把真武插还鞘中,向着梅霖问道:“梅师弟,你来干什么?”
“我我是来谈”梅霖的本意是按照原计划来与凌云讨价还价一番,谈论关于结盟的问题的,说到这里突然感到月姐姐那道独一无二的忧郁的灵息向着自己漫了过来,心中不禁一阵激动,说出口的却是“我是来投降的!”
说完之后,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所说的话的意思,还得意洋洋的向着四周拜年样的说道:“师父好,月姐姐好,沈师兄好,各位师叔师伯好,各位师兄师姐好梅霖这厢有礼了!”
一句话,逗的在场的女弟子个个忍俊不禁,几乎要笑出声来,急忙各掩玉口。
凌云听到梅霖说出了投降的话,不禁一怔,心想:“这小子为何会如此大方了?是不是又有什么阴谋?”
不过一怔也只是一霎眼的工夫,便立即热烈的拍了一下梅霖肩头:“梅师弟,投降的话就太见外了。你本来就是我武当派的道家弟子,武当弟子薄上至今尚有你的名姓。今天我就以武当派第六代掌门人的身份,免除你过去的一切过错,让你再回武当山做静仪师伯的关门弟子。你可愿意?”
“当然愿意,”梅霖一听此话,不禁心花怒放,这可是自己多少年的梦想,自己终于又可以名正言顺的和月姐姐在一起了。至于那什么少林派,早被梅霖抛到脑后去了,不是凌云下边的话,梅霖差点忘了自己是少林派的方丈了。
“梅师弟,你能带领少林派加入我武当,足见你深明大义。武当、少林向来为江湖的领袖,互为枝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近几个月来由于小人掌权,导致两派起了流血冲突,现在罪魁祸首既已伏诛,过去的事就一概不再追究。明天你就带领少林弟子搬到我武当山照面峰居住,不要再住在那荒山野岭了,以后我们两派就变为一派,共同为重建江湖而奋斗!”
“好耶!”梅霖高兴的差点跳起来,自己在武当山上建和尚庙与月姐姐比邻而居的愿望终于也要实现了。当然,梅霖不知道凌云给安排的这个照面峰比较偏僻,离武当山金童、玉女、天柱这几大主峰都还有相当的一段路程。
“梅师弟,今天天色已晚,你就不要再回去了,今晚就住在武当山上,明天一早再回山也不迟。再寻找一下睡在武当山上的感觉,必定是一件有趣的事情!”
“好耶!”梅霖现在除了会说这两个字外,再也找出一句别的合适的话来了,因为凌云已经替他想的太周到了。
至于,凌云是不是别有用心,那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凌云解决完了这一切事情,才正式进入天柱峰的金殿,举行了简单的接任武当派第六代掌门的仪式。
凌云亲手打败指挥武当派数月的薛正飞,收伏给武当派带来巨大灾难的少林派,数度救武当派于危难之间,取得了极大的威望,因此这时人人都对凌云执掌门户再无异意。
仪式虽然简单却也办的庄严肃穆,只把个一点忙都帮不上的梅霖晾在了一边,觉得异常无趣。
有心去找月姐姐,夜色已深,不喜这些繁索礼节的月姐姐想必早回了宫中,要去找师父,师父正忙着传位。
梅霖站在夜风里,听着金殿里的师父那亲切的声音,不知为何,忽然想起了薛正飞,薛正飞极盛之时,想必比凌云还要风光,可是现在?
想想薛正飞害死了无根,却又极为可恨,跺跺脚,忽然记起了自己刚想明白的一句话:“这个世界上最厉害的并不是武功,也不是道术,而阴谋诡计!”
“错,这个世界上最厉害的不是阴谋诡计,而是亲情!”梅霖闻着夜风中吹过武当山那熟悉的味道,想着月姐姐那探过来即忧郁又关心的灵息,再听着师父那熟悉而亲切的话语,大踏步的向着遇真观自己的房间走去。
“亲情,是啊,没有亲情,计划也不会实现,打倒薛正飞也不会这么容易!这里是自己曾经生活过的地方,也是自己最为留恋的地方。”
一道锐器破风的灵息突然毫无预兆的刺向梅霖面门,梅霖不禁大叫一声:“救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