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使。可总觉得与尤氏脱不了干系,她明明与皇长子燕倾扬几面之交,而当时是尤氏亲口应下了她和燕凌宸的亲事,怎就突然间变了样子!
月光皎洁,透过窗子照进来,夹杂了淡淡的凉意,她晶莹的眸子不时的打着转儿。
忽然间,一袭黑影从窗前一扫而过,君宁眨眨眼睛,定了定神。
然,下一刻,这身影却从屋顶的天窗一跃而下,直直的站立于闺房内。透过晃动的轻纱帐子,她瞧见此人身材高大清瘦,面带黑纱,方才跳下竟丝毫未发出声响,就连身体都未曾晃动。
可见,此人功夫不一般。
司徒君宁猛地坐起,却不敢叫出声来,只得轻声问道:“阁下是谁?为何深夜私闯本小姐的闺阁?”
“六小姐放心,奴才是大少爷的属下。今日是听了大少爷的差遣,来府上一探六小姐的安危。”他并未摘下面纱,似笑非笑的声音穿过燥热的空气轻轻飘来。
不对!司徒君宁心中暗暗叫道。
来者不善,善者不来。何况他方才的语气分明就是带满了挑衅与无礼,可自己却不方便与他硬来。若是引来了不必要的人,只怕最后伤到的便是自己了!
定了定神,她轻柔的话语却带着几分的质问:“那请问阁下,既然你是大哥的属下,大哥如今身在何方呢?而且今日一早时候我便发觉了你,若你真是大哥的人,既是已经知道我是安全的,为何偏偏夜半私闯我的闺阁!”
“哼!”黑衣人冷哼一声道:“看来你还不是那般傻!”
若是说方才她还有一丝畏惧,这会子脑子却更加清醒,镇定的道:“那你究竟是为了什么?”
屋内黑漆漆的一片,只有照进的淡淡的月光,再加上他那黑纱遮面,看不清他的面容。
司徒君宁心里很清楚,当年父亲为皇上挡了一箭,那时候大哥正在外游学,所以这几日并未在府里见到他。
黑衣人四下瞅瞅发现没人,嬉笑的说道:“我是来保护你的,还望小姐不要多疑。”
好一个保护!
只怕是监视吧!
司徒君宁轻笑一声。
听闻她的笑声,意识到眼前之人并不相信自己的话,他渐渐柔和的说道:“当年在下掉进碧水湖,差点被湖水冲走,是小姐您派人救了我。难道小姐您忘记了?”
听他这么一说,好似有这回事儿,不过过了一世,这些事情早就不记得了。
可她还是十分警惕,“我不需要保护,你还是快走吧!若是我喊了人进来,只怕到时候你是想走也走不了了。”君宁冷冷的说道,别过脸去,看向窗外的月光。
如今,她的心如这月亮一般,早已冰冷。不会轻易相信人,若此人真是想保护自己,暗中保护也就好了,这深更半夜,若是被人知道了,她的闺誉必然要受损了。又谈何去查出真相,报仇雪恨,一洗前耻!
“呵呵……”浑厚略带磁性的笑声传来,“想必六小姐心里清楚着呢?若是喊了人来,只怕到时候遭殃的人还不知是谁呢!”说罢,又是一阵笑声传来。
见此人并未上计,她心暗叫:不好!定然不能与他硬来!
她的语气变得柔和,冷静的道:“阁下若是为了钱财,那只怕找错了地方。人人都晓得我是司徒府最不受宠的六小姐,难道您不知道吗?阁下若是想取我性命,只怕也不会和我多费口舌了。”
“别人眼中愚笨无知的六小姐,今日怎的变得如此聪慧了!既是姑娘心里明白,我也就不绕弯子了,我是奉人之命,来取一件东西而已。只是我寻了半月之余,毫无收获,想必这东西在这儿了。”
司徒君扑哧一声,笑道道:“这真是可笑,我这可都是些不值钱的东西,你自己找便是了。”
良久,黑衣人一无所获,只得悻悻离去。
然而,这一夜,她是彻底失眠了。
翌日,老夫人终究还是知道了她的玉镯子因陈妈妈的阻拦断成了两截,自然十分不悦。又加上尤氏溺爱君荣,却虐待君宁,她深深的责备了尤氏一番,令她往后管好自己房里的人。陈妈妈被打了三十大板不说,还被罚了三个月的月银。
而这日,老夫人身边的罗妈妈亲自送来了新衣裳。
司徒君宁笑意盈盈的令丫鬟收下道:“多谢罗妈妈了,这个您拿着。”
罗妈妈拿着赏银,高高兴兴的离开了。
如此以来,可乐坏了青黛和紫墨。
这会子,凝香阁内,紫墨围绕正坐在竹椅上的六小姐瞧了又瞧,仍是摇摇头道:“小姐,您用了什么法子,怎么连老夫人身边的罗妈妈都这般敬重您了?”
“秘密!”她眨眨眼睛,冲着青黛做了个鬼脸。
罗妈妈是一个何样的人,她如何不知?那日在祠堂,接下罗妈妈送的点心,她便让青黛回去给罗妈妈送去了赏钱。这些事情,前世的她不是不懂,却不乐意做。
如今看来,有些事情,即使不愿意,只要对自己有利,也是需要去做的。
一面想着,一面抬头看看天空,落日残阳,也是别样的一番美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