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尤其是能够用简陋的提花机织出复杂的花纹,就是后世所称的“黎锦”,对于这种改良的机器,黎族妇女比马袅村汉族妇女表现出了更高的天分和适应能力。
符南英在黎族女工中是纺织手艺最好的,不仅如此,在整个提南峒都没有人敢自称比她更善织。她惊奇的发现,汉人的纺车和织机,看上起怪模怪样,但是纺纱和织布的速度快了很多。自己已经是寨子里纺纱最快、织布最好的女子了,但是寨子里最蠢笨的女子使用这种纺车、织机,都能比自己快很多。
她对教女工使用纺车和织机的林伟业产生了好奇,汉人的男子也懂织布吗?这种神奇的纺车和织机是这个男子发明的吗?她把自己的两个疑问用不很纯熟的琼州话去询问林伟业。
面对这个好奇宝宝,林伟业也不知道怎么回答,难道说自己是来自未来?在旧时空保持单身时间很久了的可怜宅男,闻到了南英姑娘身上自然的体香,混合着花草的芬芳,耳边是她清脆悦耳的声音,一时间有些恍惚,心中一阵心神摇曳,忘记了回答,呆呆地看着符南英,过了一会发现不礼貌,咳嗽一声赶忙看向另外的地方。
黎族不同汉族,汉族讲究的是非礼勿视,男女授受不亲,而黎族姑娘把这种“无礼”当做对自己外貌的肯定,所以南英姑娘不仅不生气,反而很高兴,这个男子还真是个老实本分的阿哥啊!
南英姑娘笑了。她笑起来有两个浅浅的酒窝,露出了雪白的牙齿,一双眼睛像极了弯弯的月亮。看着南英姑娘笑靥如花,林伟业的小心脏不争气的跳的很快。
夏天南沉浸在大明资本家的美好憧憬中,没发现林伟业的失神。他按照后世的管理方式,把汉黎女工按各自擅长的技能分为纺纱班和织布班,实现了最原始的流水分工作业,以提高生产效率。等到设备到位,纺织厂就正式开始运转了。
生产实行三班倒,从卯时(凌晨5点)开始上工,辰时(晚上9点)下工,两百人按照纺纱和织布的分工排出出工表,轮流做工休息。
夏天南决心做个有业界良心的资本家,命谭山请了几个婆子专职做饭,每天保证三餐吃饱,宿舍还设计了公共浴室以供女工洗浴,有专门的婆子烧水。每日做饭的大米从胡家庄的粮仓里搬就是,反正胡家那一百多亩田很快要收租子了。
林伟业提议举行一个开张典礼,请本县有头有脸的人物——比如钱师爷什么的来剪个彩什么的。夏天南考虑再三还是否定了,本时空重农轻商,官府对商贾之流既看不起,又要压榨搜刮,商人是没什么社会地位的,暂时闷声发大财吧,等到事业上了台阶,武装力量也足以自保,再玩这些虚的也不迟。
在深山里终日吃不饱饭的黎族女工们,来到了汉人的地盘,却发现这里和黎寨比起来简直是天堂:每天能吃饱饭,而且都是白米饭,每顿饭菜都能吃上盐——要知道很多女工平时难得有白米饭吃,一个月难得吃上有盐的食物,寡淡无味不说,不吃盐也没有力气。
工作量虽然大,但女工一向吃苦惯了,再说做完工能吃饱,然后还能洗个澡舒舒服服睡觉,住的地方打扫的干干净净。在这样的环境下,女工们很快适应并喜欢上了这里,爆发出了极大的生产热情——平均每天能织出两百匹布左右,这其中黎族女工功劳最大,她们每天能织一百三四十匹布。
黎族女工中技术最出色的是符南英,汉族女工中最出色的是谭二嫂,为了表彰她们,夏天南任命符南英为黎族女工的班头,谭二嫂为汉族女工的班头,负责管理女工的作息和排班。
日产两百匹的产量让夏天南乐的合不拢嘴,这样下来,一月就是六千匹,超过了自己当初的估计。于是立马找来张明礼的随从,叫他设法与张明礼联系,马上运货去广州卖。
张明礼还没来,刘全来了。他最近把胡家庄的佃户都跑了一遍,颇有成果。他禀报道:“老爷,我透露了一点消息,这些佃户都没什么反应,反正不加租子就行,谁收租都一样”。
夏天南点头表示知道,然后说:“你辛苦了,还没看过新开的纺织厂吧,随我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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