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的滋味。
“这两天害你伤心,抱歉没有联络你,因为凉子到医院后就一直昏迷。”
拥着颤抖的她,吕戚鸣坦然解释,他懂她的,她不问并不表示不在乎,她在乎的,否则不会如此脆弱可怜,之所以不问是因为害怕,而她的害怕让他心疼。
“那她怎么办?”这是黄静雅的心结,也曾经是他的桎梏,她还是不能轻易碰触。
“她有斯特恩照顾,而需要我照顾的人,在这里。”
拭去她的泪水,他含笑轻点她泪湿的鼻尖,看到她眼中释然的笑。
“那是个很长却不怎么动听的故事,关于一年前,我、凉子和以撒斯特恩的故事,你愿意听吗?”
深深看她,他现在终于可以全部告诉她了,不论是痛苦还是快乐,他决定都要和她一起分担分享。
笔事很简单,四岁进彼得堡音乐学院学习的音乐神童,用无人能及的八年速度学完了小提琴所有专业课程,掌握住演奏中需要的所有技巧,接着便开始在社会上崭露头角,十二岁于“莱文垂特国际音乐比赛”夺冠,之后展开个人演奏会,十五岁遇到了来自亚洲的钢琴天才,正式开始两人灿烂的演艺生涯,全世界巡演名满天下。
在单调刻苦的练习过程中、单纯的音乐世界里,两位天才音乐家从音乐上的交流到心灵上的沟通、生活中的依赖,一切进行得再自然不过。
直到有一天,他们的世界闯入了另一个人,那个人就是以撒斯特恩,一个德国贵族,带着非同一般的音乐天赋和傲气夺走了少女的心,但是,以撒斯特恩天生的霸气与音乐家的傲气相冲,因此他们的交往相当不顺利,所以京奈凉子选择了最懦弱的方式逃避问题自杀。
虽然抢救过来,但却成了植物人,就那样沉睡了一年。
失去伙伴、初恋情人,还有搭档的mic约阿希姆吕黯然伤神,在发现自己的音乐竟然无法得到掌声的时候,孤身一人离开,踏上放逐的旅程,直到遇上
“静雅静雅!大消息!大消息!”梁萱仪气喘吁吁的一路跑进办公室,手上还捏着一份报纸。
“什么消息?是公司要倒闭了?还是你求婚成功了?”挑挑眉整理心绪,黄静雅望着喘息不停的好友兼秘书。
“呸呸呸!我什么时候会降格到主动求婚!”
“哦?是吗?不知道是谁喝醉的时候说过厌倦现在的同居生活,还抱怨卫辽是呆子?”悠闲的靠进座椅,黄静雅似乎一点也不急着知道好友所谓的大消息是什么。
“讨厌!还不是因为吕戚鸣离开了,为了陪孤单的你,无聊才喝酒喝醉的!”梁萱仪英雄气短的反驳,才突然想起重要的事。
“我要说的是这个!”
啪!厚厚的报纸稳稳的落在她面前,黄静雅挑高眉头看着报纸的头版头条。
音乐界的盛事,消失一年之久的天才组合将复出,进行一场具有历史意义的告别演奏会
梁萱仪吞吞口水盯着好友的表情,她是不知道一个月前到底发生了什么,只知道吕戚鸣回去了,停留了短短三天就又再度消失,包括那日本女孩还有诺思克的总裁,她想唯一知道内情的人就是好友,因为她们获得了诺思克二十周年晚会的最终举办权,可静雅却没有一点惊喜。
她像是对什么事情都处变不惊的样子,叫人看不出她到底是难过还是好过。
盯着报纸上大篇幅的宣传报导,黄静雅微微勾起嘴角,原来他说的整理一切就是这样。
“我知道了,没什么事情的话,你去叫企划组开会,我想看他们进行到什么地方了。”
“咦?就这样?”
梁萱仪不解的瞪着老板。就这种反应吗?失踪一个月的男朋友终于有消息了,可她怎么连一点表情都没有呢?
“还要怎样呢?”抬起头,黄静稚给她一个最娇柔的笑容。
从车上拿下几大袋从超级市场买的食物,黄静雅费力的掏钥匙开门,目光转到一旁邮箱里的信件,她费力的腾出两根指头夹出信,打开门笔直走向厨房,将东西一古脑放在桌子上。
望着那封从日本寄来的信,她慢慢撕开了信口,只见一张印刷楕美的邀请函自信纸下滑落。
亲爱的雅:
想你!想你!疯狂的想你!除了练习之外,我所有的时间都在想你,想你有没有好好吃饭?是否睡得安稳?想你是否又过度的投入工作中?想你是否也和我一样思念,也想你能来听我演奏,相信这场演奏也会在想念你的心情下进行,渴望能早一天见到你、拥抱你!
我希望能够用阿玛蒂拉出最美的旋律给你听!
吕戚鸣
阖上信捡起地上的邀请函,黄静雅柔柔露出一丝微笑,拾级上楼走进卧室,打开那口他曾经随身携带的小箱子,一把黑色的小提琴静静的躺在朱红的绒布上。
他说这是把世界名琴,十六世纪意大利小提琴巨匠阿玛蒂亲手制作的小提琴。
她不懂它的价值连城,却懂他将琴留下来的用意,一个月前他走的时候什么都没说,没说要去哪里、没说要去多久、更没说要做些什么,所以也没说让她等。
但是,他将这把琴留了下来,于是她懂了,这里,最终是他会回来的地方。
因为,这把小提琴,象征着他。
“各位,接下来是最后一首曲子流浪者之歌。”
吕戚鸣站在台上,静静的望着台下的座无虚席,最后,他将目光定在贵宾席上的一点。
“这首曲子,我和凉子曾经演奏过无数次,之所以将它定为终曲,是想感谢大家的支持。这一年对我和凉子来说波折起伏,但今天大家还是一如以往的记住我们,真的很谢谢!”
“这首曲子也最能够表达此时我的心情,流浪者内心的悲愁与奔放,途中有哀伤也有如火的热情,如同这段时间我自己的体会,走过低谷重见光明,所以,我还想藉这个难得的机会,将这首曲子献给一个特别的人,她对我来说,是旅途中的启明星,我将永远向她而去。”
黄静雅眼泪滂沱而落,一个月的等待惆怅在此刻全然化为乌有。
旋律在耳边响起,他和他手中的那把黑色小提琴融为一体,旋律依然如泣如诉,却透着一种剔亮的希望,泪眼婆娑中,她仿佛真的看到了天空中的启明星,在一片幽蓝中,冉冉升起。
两年后
“老师!你听了吗?你觉得如何?记者现在全部堵在外面,我想先听你的意见啦!你怎么总是不接我电话嘛!这样子叫人家要怎么回答记者,我到底拉得怎么样”
“戚鸣?”
黄静雅进客厅的时候,刚好听到电话答录机里姚方文一个人在抱怨。
现在的姚方文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在公园拉琴的男孩了,在吕戚鸣的调教下,他渐渐开始在各大演奏比赛中崭露头角,也开始被媒体追逐。
“哦!回来了!”吕戚鸣从厨房里走出来,小心的迎向已经有三个月身孕的老婆。
“嗯!为什么不接方文的电话?他一定想听你的意见。”
“他也该出师了,要学着自己应付那些才好。今天有没有不舒服?累吗?”体贴地帮老婆脱掉外套,他关心的问着。
“还好,基本上萱仪根本不会让我累到。”
任老公揽着自己日渐丰润的腰身,黄静雅满脸幸福。
“我做了罗宋汤,你昨天不是想喝吗?”
“呵呵!世上只有老公好。”
她乖巧的抬头亲了他一下,惹得吕戚鸣忍不住欺身加深这个吻,直到两人都气息不稳为止。
窝在他肩胛,她痴痴笑了。
“那些小朋友如果看到这样的你,一定会叫你大色狼老师的。”
现在的吕戚鸣除了偶尔接受邀请出席一些演奏会之外,大部分时间都留在这里,教小孩子学习拉小提琴,而黄静雅也没有以前那么辛苦,除了怀孕所造成的疲累外,她早已将公司交给职业经理人打理,每个星期只要抽几天去审察就好了,于是夫妻两人的生活顿时悠闲无比。
最闲的时候,她哪里也不去,就窝在家里,让他整整拉了一个月的琴给她听,呵呵!家里有个音乐家,连胎教都很省事呢!
“对了!今天又收到从日本寄来的包裹。”
时至今日京奈凉子和以撒斯特恩依然还没有修成正果,倒是常常打电话騒扰他们夫妻俩,自从知道她怀孕以后,更会三不五时寄些稀奇古怪的东西过来。
“是什么?你有没有被吓到?”
吕戚鸣紧张的问,凉子根本就是见不得他好,虽然他们之间不是爱情,但听说他爱上静雅就不依了,还好有斯特恩在一旁看着她,不过他们依然是三天两头吵架,所以凉子也三天两头騒扰他,有一次甚至寄了日本的巫婆玩偶给他们,看起来怪吓人的。
“没有,是可爱的洋娃娃,她只是爱玩而已,别忘了她比你还小两岁呢!”她笑着安抚老公。
“哼!我该打电话给斯特恩,叫他在我们宝宝出生前快把凉子娶进门!”
“呵呵!不要,如果他们成了一家人的话,我们的小家伙就少收一份红包了。”
软软的靠在他怀里,全身的骨头仿佛都散了,黄静雅有些爱困。
低头见老婆快要张不开眼的可爱模样,吕戚鸣笑得幸福,轻轻打横抱起她,决定在吃饭之前让她小睡一会。
细细端详着她温柔的笑脸,他柔柔印上一吻,在眉心、在额际、在唇角
在彼此心窝。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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