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前一伸,信鸰立即展翅,自窗口飞入高空,往熟识的路线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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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主,紧急飞鸰传信。”一名灰衫弟子匆匆来到厅内。
堂上一名身著蓝缎长袍,气势尊贵,相貌堂堂的男子正是藏剑山庄的庄主赵龙成,他放下手上把玩的稀世珍宝,以眼神示意一旁的弟子将信递上,迅速的看了一眼,立即起身笑着开口。
“老哥哥,谢谢您送的大礼。真是不好意思,小弟有些要事必须马上处理,失陪了。”
“既然趟兄有要事处理,在下就先告辞了。”那名老者也站了起来,不放心的问了一句“那咱们刚刚谈的事”
“当然,一切包在小弟身上,老哥哥您尽管放心吧!”
一送走客人,赵龙成脸上的笑容瞬即消失,转而望着手中的字条。
终于
他整整等了二十五年,如今终于可以得偿所愿了。想着,他嘴边浮起了一抹阴侧恻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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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鹰帮再度复出的消息很快的传遍沿海一带,引起了一阵极度的恐慌。短短的一个月内,苍鹰帮袭击了不下十艘船,其中有六艘获救,有四艘不幸葬生海底。这其中最令人不解的就是,一向不挟持人质的苍鹰,居然一反常例,捞过界的上岸掳人,将范阳城内最有钱的大户人家闺女挟走,并勒索巨额的赎款。
日前,那纪老爷依约付清赎款,对方却又背信的不肯交还人质。
消息一传回来,铿铿锵锵的跌落了满地的算盘,这会儿事情可大条了,这掳人勒索案可是轰轰烈烈的闹翻了整个范阳城。纪庆隆乃是城里数一数二的大富商,虽然为人势利又吝啬,但对该打点的关卡从不小气,所以和官府交情匪浅,加上其闺女纪岑语乃傲月山庄庄主未过门的妻子,身为地方一大名门,自然不会容许这等抢匪欺压到头上来。
是以,近几日城里可是热闹非凡,集聚了不少地方人士,等著和官方合作歼灭海盗,领葉叶罱苯穑渲凶罾旨涑傻拇蟾啪褪巧碳颐橇恕t菊庑┧鸩蝗荩嗷ゾ赫纳倘嗣牵斯餐陌踩屠妫皇钡木奂谟啦毯糯蠼郎喔ハ嘌刑侄愿恫杂グ锏陌旆āf涫担降摹把刑帧币膊还绶韫仿曳汀13邢徽螅12狗12拱樟耍恼娴募玫昧耸裁词隆?br>
“这纪老爷还真倒楣,敢情是流年不利?这回不但失了钜财,闺女被盗贼所掳也是颜面尽失啊!”“就是嘛。巴结官府有什么用,在这个节骨眼上,官府还不是束手无策?”
“那也难说。虽然官府一时之间拿苍鹰帮没办法,但大家可别忘了,纪老爷还有个女婿可倚靠啊!”“说的是,苍鹰帮也不先打听一下,就这么贸然的掳人勒赎,这梁子结得可不轻啰。”
“嘿,这下子,苍鹰帮可是踢到铁板,自找死路了。”
谁说女人嘴碎?瞧这些大男人们七嘴八舌,落井下石的功力,哪里会输给女人?冷艳如在心中轻蔑的想着。她柳腰轻拢的走过来,身艳红丝绸锦袍,过分合身到有失端庄的强调出她丰腴的身材,只见她这么一扭一摆,看得男人眼红身热,欲火中烧。
“哟,各位大爷,瞧你们说的,难道你们真认为凭那些人就可以剿灭苍鹰帮?”
啧,那不盈一握的小蛮腰简直看得人心痒,林大爷笑着拍拍身旁的位子。“冷老板,这边坐。若问到这,你可就有所不知了,单以纪庆隆的财力和势力来说,官府这回不出面都不行。原本这倒也还好,就复杂在纪庆隆乃是傲月山庄古灏的未来老丈人,这回未过门的妻子给人掳走了,他们哪有不出面的道理?”
娘们就是娘们,哪里懂得江湖上的事!“这傲月山庄加上官府的兵力,我看哪十个苍鹰也给砍了。”说话的是一名瘦小的白胡老头,神色间大有轻蔑之意。
冷艳如媚眼斜睨了下白胡老头,笑着问道:“刘员外,傲月山庄真有那么厉害?”
“傲月山庄乃扬州城的龙头,家业之大不下朝廷命官,更别提他们在武林的地位了。一个小小的苍鹰帮就想和傲月山庄敌对?我看是痴人说梦!”
“哟,刘员外。”冷艳如轻笑一声,罗帕往他的肩头一搭,身子也跟著倾向他。“小女子我没见过世面,当然不像您这么清楚江湖上的事啊?照您这么说来,我们不就可以安心了?”
“那还用说。”刘员外被她身上的馨香一熏,再加上这番话一捧,顿时乐陶陶的一阵得意。
“可是,这苍鹰可是海里走的,跟傲月山庄这路上跑的可大不相干,所谓龙困浅滩,我怕”她眼波一转,掩嘴咯笑出声。“英雄无用武之地啊!”虽然她指出的事实一点也不好笑,但见她千娇百媚的醉人姿态,众人不由得跟著笑出声。
“冷老板,这你就不知道了。傲月山庄的庄主古灏和本地陆家庄的少主不但是结拜之交,两家更是订有婚约的姻亲关系,你说陆家庄能不介入吗?再说,这陆家庄可是本地的船运霸主啊!”林大爷连忙知无不告。
冷艳如眼中闪过一丝精光,脸上笑意始终未消。“原来还有这等关联啊,这么说来,咱们真是不用担心啰?”
“那自然。”另一个中年大肚的男子笑着欺近她身边,调笑的轻撞了下她的肩。“就算真要担心也轮不到冷老板您啊,有事咱们这几个还不替您挡了?”
“哎哟,果真如此,小女子在此先谢过各位大爷啦!”冷艳如眉开眼笑,笑得花枝乱颤,宏伟壮观的胸部不住弹动,众人又是一阵发晕,哪里还记得今儿个是来干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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迸灏寒著一张脸,端坐在纪府大厅里,详听整件事情的经过,他从头到尾,连气也没吭一声。而一向看惯了阿谀奉承的纪庆隆,真是憋了一肚子鸟气,这小子对未来的丈人这等不尊,摆明了是不把他放在眼里,但碍于闺女之事,他又发作不得。
纪、古两家一商一武,也算是门当户对,虽然纪庆隆为人庸俗难耐,但其夫人却是古夫人情同姐妹的闰中密友,所以这门亲事在纪岑语末出世前就订下了。纪岑语三岁那年,纪家举家由扬州迁居范阳城,自此未曾再见过面。
说来,古灏连自己的未婚妻长的是圆是扁,有没有缺手断脚也不知道。为了这门亲事,他前后和双亲发生过多次争执,最后一次甚至将娘气出病来,从此之后,他就绝口不再提解除婚约之事。自三年前爹娘意外逝世,他接任庄主以来,由于事业忙碌,没有空闲想起这件事,要不是几天前传来讯息,他压根儿忘了纪岑语的存在。
虽然对这门亲事十分感冒,但动到他未过门的妻子身上,无疑是在向傲月山庄宣战。古灏嘴角严厉地抿著,鹰隼般的眼神闪起冷芒。
“这件事我会处理,岳父大人请放心吧!”古灏起身作了个揖准备离去。
“贤婿大老远从扬州赶来,何必麻烦去住客栈?我看就留在我这儿小住吧。”
“不用了。”古灏冷淡的回绝。“我已经差人购买梅家庄,不劳岳父大人费心。”
他料到此事恐怕不是三、五日就能解决,而大队人马住在客栈确有不便,所以出发之前,已商请陆祥云帮他打点一切,他这才携小寅一同南下,办事之余顺便让小寅见见未来的公婆,这趟行程倒也不算浪费。
谁人不知当年富贾李珏为名噪一时的南方花魁--梅若影,撒下万金建置梅家庄。那庄内富景生辉,华而不俗,假山流水,小桥亭院,无不巧妙堆砌,美轮美奂,自然要比纪宅华丽上百倍,所费恐怕也不少。由此可见,古家的财力纪庆隆咋舌之余,不免欣喜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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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逵,到现在还找不出是什么人干的?”苍鹰震怒的一掌击破桌面,目光凌厉的扫向眼前一名青衣男子。
“对不起,帮主。”严逵立即羞愧的低下头。“他们留下的线索太少,一时之间属下还无法查出”
苍鹰寒著脸,以一种令人全身血液冻结的冰冷眼神盯著他。“我不想听这么多理由,我一向信任你的能力,尽快将线索找出。”
“是,帮主,我一定尽全力查清。”严逵不敢多言的匆匆离去,苍鹰盯著满地的碎木,严厉的神情渐渐放松。
一直立在他身后的孟翰,转身从五斗柜中拿出葯箱来到他身侧,执起他的左手翻过手掌,洁白透红的掌心倒插著几根尖锐的木屑。
“孟叔,你怎么说?”苍鹰眉头皱都不皱。
孟翰小心的剔除木屑,处理干净后才回道:“树大招风,这些年来苍鹰帮自然树立了不少敌人。”
苍鹰沉吟片刻。“义父去世的消息我们并未对外发布,难道是义父从前结下的梁子?”
“不管是谁冒充我们的名义掳人,动机绝对居心叵测,存心陷苍鹰帮成为众人之矢。”
“传令下去,要严逵从这方面著手调查。”
“是,帮主。”
孟翰恭敬不苟的语气让苍鹰微挑起眉,绿眸闪过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单独相处时,你不需要这么叫我的,孟叔。”
孟翰严肃的脸上顿时出现柔和的神情。“那么你希望我怎么称呼你?”
苍鹰神色一黯,苦涩的笑道:“说真的,有时我似乎不知道自己是谁”他猝然起身走向镜子前,愣愣的望着镜中那张俊美冷酷的脸孔。“我只知道自己一点也不喜欢现在看到的这张脸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