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家的,你送过去的时候就跟她说,情份这东西比物件值钱,也比物件让人心暖。”
秋妈妈再次弯了身子,道:“是,老夫人。”
跨院里的温姨娘着着乐薇双眼含泪的端着手中的药碗,心中万分不舍,有心上她不要再喝,可是看着一边前来送药的喜鹊,只能强按下心中的不忍,捏起一枚蜜饯道:“四姑娘,忍忍就喝下去了,这已经是最后一付了。”
一边喜鹊也开口道:“是啊,四姑娘,只剩下这最后一副药了,来时夫人还嘱咐我一定要问问姑娘,您的身体可是好些了?要不要再服几日。”
乐薇捧着药碗的双手在听到喜鹊的话后,轻轻颤抖了几下尖声道:“不要,我已经好了,不要再喝了。”
温姨娘见乐薇失态,忙补救道:“喜鹊姑娘,四姑娘她身子已经大好了,虽说现在看着脸色还不大好,那也是因为常时间不去院子走动的原因,有劳夫人挂心,明儿个四姑娘定会前去请安的。”
喜鹊点点头,说:“好的,我会把话带回去的,姑娘还是快喝了吧,一会凉了,该没有药效了。”
乐薇簇着眉,深吸一口气仰着脖子似倒灌一般的往口里送,巴掌大有偿小脸一时都被碗遮了去,温姨娘忙把蜜饯半举准备乐薇放了碗第一时间塞近她的嘴里。可却只见啪的一声,药碗应声掉在地上碎成一片,而乐薇却将刚刚喝下的药对着温姨娘心疼的脸喷吐了出来。
一时间屋里的人都惊住了,傻愣愣的看着温姨娘那淌着黑呼呼药汁的脸,还是喜鹊先一声喊了出来:“都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带着姨娘去后面梳洗干净。”狼狈的温姨娘下在丫头的搀扶下回了她的房间,而脸上涕泪混杂的乐薇也顾不得温姨娘,只厉声斥责一边慌乱的小丫头,怪她手脚不够麻利。
喜鹊看着屋里乱糟糟的一团,忍着笑悄悄的退出了屋子,一心想要快些把这里的一切回禀给二夫人。想前先前二夫人命人在四姑娘的药中加了几味堪比黄连的苦药,喜鹊就知道,自己今天带回去的消息定是会在二夫人那里得了赏的。
果然,当正在对帐的二夫人听到喜鹊绘声绘色的描述后,轻按了几下额头,开口道:“这些日子辛苦你了,嫣红,给喜鹊拿500文钱,这碟果子你们拿下去分了吧。”
喜鹊见自己虽得了赏,但二夫人却并不似她所想的那样高兴,反而是一副心事重重,也不敢多待,喏喏的跟着嫣红退了出去。屋子里只剩下二夫人自己,她轻倚在靠枕上,蔻色的指甲一下一下的轻击桌面。如今的她心中是越发的后悔,当年就不应该因一时心软答应了老爷,害得如今却要为她们母女劳心费神。
沐浴过后的温姨娘与乐薇坐在炕上,看着一脸忧愁的温姨娘,乐薇不悦道:“姨娘,你做什么总是皱着眉头,就是因为你总是这样,爹才不来见你的。”
温姨娘苦涩的摇摇头,也没有接话,只是恳求的看着乐薇道:“四姑娘,以后莫要再装病了好不好?如今夫人也只是小以惩戒,才派人盯着你服药,若是以后你真让夫人冷了心,说不得会使出什么手段呢。”
见乐薇低头不语,温姨娘叹了口气接着道:“你就听姨娘的吧,明日出去给老爷夫人请安,眼看着大姑娘就是及笄了,夫人这些日子心里定是高兴的,你趁着这个机会,好好跟夫人赔个不是,往后安份些吧。”
乐薇抬起头,目不转睛的盯着温姨娘问道:“姨娘,我知道了,我往后会听话的。你不要着急,早晚有一日,我定会让父亲来看你的,到时,就是咱们的翻身之日。”
温姨娘没有说话,脸上的神色变换不断,眼底尽是矛盾之色。乐薇却又幽幽的开口道:“姨娘,大姐姐及笄那天,府上是不是会请一些宾客?大姐姐及笄的地方,是不是前院的大厅?”
不等温姨娘开口发问,乐薇又低声道:“那时,我是不是就能见到范家哥哥了?”
温姨娘听了,慌张的左右看了看,小声道:“姑娘,听姨娘的话,那范家少爷你就不要再想了,往后,娘定求你父亲给你配个比他更好的儿郎!”
乐薇冷笑一声,道:“姨娘,你如今想见父亲一面都难,又如何谈得给我求门好的亲事呢?”温姨娘被乐薇刺的脸上没了血色,嚅嚅不语,乐薇见了心中不忍,转口道:“姨娘,你放心吧,我只是想见见范家哥哥而已,不论多好的男人,也不值得我去做妾的。”
温姨娘将乐薇轻轻揽在怀里,红着眼睛说:“四姑娘,你还小,有些事情你不明白,机会是需要等待的。从前是娘想简单了,以后娘会为了你去争的。现在,你听娘的,好好去给老爷和夫人认个错,求他们让你搬回去与姑娘们住在一起,剩下的事,我们再慢慢谋划可好?”
乐薇点头道:“知道了,明日是爹爹沐休,我会去请安的。”
温姨娘看着闷闷不乐的乐薇,心疼之下伸手将她揽进怀里,不停摩挲着乐薇披散的头发面向窗外沉默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