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折腾她一夜的?每次只要她松了口,或者说他必须想要时,都是一夜到天明。
李夙尧见婉娘时不时抬眸瞧他,笑着伸手捏她的脸:“不要将我想得太过****,这里确实不是地方,等我晚上回去了,再好好跟你温存。”
婉娘伸手便打了下他的头,骂道:“不要脸。”
李夙尧平日被他爹打得多了,早就练成了“铁头功”,婉娘打他,他一点感觉都没有,只是有些无辜地眨着一双清亮的眸子,上上下下仔细瞧婉娘。
婉娘被她瞧得更是羞涩,只别过头,走到一边,看着摆在军帐中间的沙盘。
李夙尧走过去,指着一处对婉娘说:“这里便是京都。”又指着另一处,“这里是之前的西夏国……你瞧,离开你的四年,我们就是隔得这般远。”
婉娘想试着找些共同的话题,便问:“西夏一战打了四年之久,想必西夏将士也不是好对付的,我瞧你身上有多处旧伤,可就是那个时候留下的?”别过头瞧着李夙尧,倒是真心实意地关心,“几次你都在信中说伤到了要害,如果……。”如果不是心心念念想着她,他早活不了了,婉娘顿了一会儿,转口说,“以后有我在你身边,你若是再受了伤,我给你治,不会叫你疼。”
李夙尧像是喝了一碗蜜一样,心里甜死了,肉丸子不但没生气,还关心他了。
他将手搭在妻子肩上,勾着她往自己身边靠了点:“你的丈夫是军人,在外行军打仗,自是将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死都不怕,一点痛算什么。”想到那四年的军旅生活,其实李夙尧也不是一点不怕的,他真的不怕死,但却怕再也见不到婉娘,顿了下,转头瞧着婉娘,颇为严肃地念道,“若我战死,勿埋我骨;汝心之内,容我永驻。”
行军之人,最大荣耀的死法便是马革裹尸、托体山阿、星月同体。为国捐躯,不但能名垂青史,还可以为整个家族带来至高无上的荣誉。因此,李夙尧知道,为了继续完成李家“为臣者忠”的使命,他将来必是要死在沙场上的。
而他若是战死了,不反对婉娘改嫁,只要她心里永远有他,便就好。
若我战死,勿埋我骨,死若星辰,生如朝露;
若我战死,勿埋我骨,托体山阿,同化苍梧;
若我战死,勿埋我骨,汝心之内,容我永驻。
婉娘不会不明白李夙尧话中意思,但她之前即便百般不愿,却还是嫁了李夙尧,若是日后他真战死了,她又怎会改嫁?她必是不会那般做的。
婉娘轻轻执起李夙尧那双长有厚厚茧子的手,主动与他十指交握,很确定地说:“我此生既是嫁了你,无论生死,便都是李家的人。”
李夙尧别过头去瞧婉娘,然后凑唇在婉娘面颊上亲了一下,扬唇一笑:“好,我不会丢下你不管,不会叫你做****的。”拉着婉娘手,两人一起坐到了床边,李夙尧皱眉道,“刚刚你说,你是相信我的,只是其中有些缘由,那天才会那般说,到底是因着什么?”
婉娘这才想到李瑾琛,那个看似柔弱无力、温润如玉的李府长公子,便蹙起秀眉问道:“你的大哥……是个什么样的人?平日跟你关系好吗?”
李瑾琛年长李夙尧四岁,是为李烈贵妾贾氏所出,这贾氏是独孤氏的远房表妹,当初因家道中落而入住独孤家,后又因与独孤氏关系好,便自愿作为其随嫁滕妾一起入李府。
贾家在二十多年前,还算是小有名望的,若不是因着乱世的缘故,这贾家也不会落败。而贾氏,必也还是千金小姐,也不会沦为妾氏。虽是贵妾,说得好听,但到底,也是个妾,她所出的儿子,是没有资格继承爵位的。
当初李烈娶得******独孤氏后,原是没想过要碰这贾氏的,他甚至还因着贾氏是独孤氏远房表妹的关系,想给她说门亲事,结果……结果独孤氏因无所出,便将丈夫往外面推,李烈心里有气,一次醉酒睡了贾氏,后生下长子瑾琛。
李夙尧是名门独孤氏所出,是李家嫡子,而独孤氏又是唐国公最爱的女子,因此,李夙尧打一落地,便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他的那些个庶出兄弟姐妹们,哪个不是巴结讨好他的?
自然,李瑾琛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