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独孤氏喝道:“看你们谁敢!简直反了天了。”
刚刚走进来的,以碧池为首的几个奴婢左右望望,到底不敢动手。
独孤氏气得发抖:“夙尧!你自己干的好事儿!自己做下的事情,此番又为了哄媳妇开心,竟是会做出这般荒唐的决定,娘不许!”
在独孤氏心里,墨烟这个婢女是她千挑万选的,她相信墨烟不会做出对不起夙尧的事。因此,她非常坚定地相信,这个孩子一定是夙尧的!她不愿意相信这个孩子不是夙尧的,若不是夙尧的,那李家,可就得成全京都人的笑柄了?
李夙尧虽气,可到底也顾及着自己娘亲的身体,放缓语气说:“娘,孩儿还记得,孩儿小的时候,爹爹常常去其她姨娘房里,您便就一直以泪洗面。您分明也是不喜爹去姨娘那里的,却为何还要逼迫儿子?儿子自是不会学爹那样,左一个姨娘右一个姨娘,儿子不想让自己三媒六聘好不易娶回来的妻子伤心!”
真是一根针戳到了独孤氏心口上,叫她疼得几乎无法呼吸。她当初嫁到李家后,好多年都生不出儿子,是怕绝了李家香火,这才一次又一次违着心将丈夫往别的女人那里推的。
可结果呢?李家香火是有了,而丈夫的心,却是再不能完完全全地回来了。虽说他的心还是在她这里,可他到底也是其他孩子的父亲,他不能不管他孩子们的生母。
于是,他妻妾成群,儿女扎堆。而她,人前强颜欢笑,人后,以泪洗面。
不知何时,李烈悄无声息地站到了母子二人的身后,虽是还如往常一样阴沉着一张脸,可那双微微有些湿润的眸子,到底出卖了他。他当初过五关斩六将,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娶得到这京城一枝花的,可没想到,他的妻子竟是将他往其她女人那里推。
他以为他的妻子嫌他是个粗人瞧不起他方才那么做的,却没想到,在他与旁人欢好时,他最爱的妻子,竟是以泪洗面。
错过了什么?若是可以回到过去,他必是不会那般较劲,必是不会那般赌气。
墨烟瞧见了李烈,有些慌了神,立即俯身行礼道:“奴婢见过国公爷。”听得墨烟的话,母子两人这才回过头。
李夙尧瞧了他爹一眼,语气坚决道:“爹,墨烟肚子里的孩子不是孩儿的,孩儿不想要妾。贱婢与旁人苟且栽赃孩儿,此事爹娘看着办,孩儿回去陪妻子了。”说完朝自己爹娘行了一礼,方退着离去。
李烈朝着碧池她们几个挥手:“先将她禁闭起来吧,等着孩子亲爹来认,若是三日之内都没人认,便就将其赶出府去。”
墨烟不可置信,叫道:“国公爷!”又转头瞧独孤氏,眼泪汪汪,“夫人……。”
独孤氏瞧了墨烟一眼,皱眉说:“怎会不是夙尧的?怎么会?”她不相信。
李烈朝着几个婢女挥手:“带她下去。”待到墨烟被几个婢女强行拖走后,李烈方执起妻子的手,微微笑道,“咱们夙尧,比他爹有出息。”
李夙尧出了母亲院子后,便疾步匆匆往婉娘那里赶,他一刻也等不及了,只想将妻子紧紧抱在怀里,好好哄着。
回到院子后,浮月便悄悄迎了出来,给李夙尧请安:“世子爷,少夫人等了爷好一会儿,只刚刚才歇下。”
李夙尧朝她们挥手:“你们都先下去吧,没有爷的吩咐,只在外间候着便是。”
浮月带着凝珠跟雪珠又深深朝李夙尧行了一礼,这才退到外间去,几人轮流守夜。
李夙尧进了里间,也没有点灯,只是借着微弱的月光摸到了床,然后脱了靴子跟外衣,便将婉娘紧紧抱在了怀里。婉娘睡得迷迷糊糊的,突然感受到了身后那滚烫的胸膛,她动了下身子,便又继续睡去。
深夜寂静,床板吱吱作响,响得厉害,她原以为这场煎熬可以很快结束的,可她错了,她的丈夫强行占了她一整夜。她一整夜都是处于半昏迷半睡眠状态,而且她觉得一次比一次累,一次比一次疼……直到天微微有些亮时,她才算是彻底昏睡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