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真的?”柳姨娘不生气了,转而挑起嘴角笑,又伸手拉过画娘,轻轻摸她的头发,“还是画娘好,从来不惹娘生气,娘下半辈子的希望可就寄托在你的身上了。”
画娘也开心,那个世子爷看起来可比肥头肥脑的刘邕好得多了,不过到底还小,想想也有些怕,这曲子并不是自己弹的啊。画娘的琴弹得虽然也很好,至少比婉娘好得多,但是跟韵娘比起来,还是差得远了。
“娘,在去京城前的这段日子我不学书画了,只想跟着大姐弹琴。”撇了撇嘴,眼睛一亮,“就学刚刚大姐弹的这曲,一定要学得跟大姐一样好。”
柳姨娘笑着在小女儿脸颊上亲了一口,然后冷眼对着韵娘说:“你妹妹的话听到了吗?以后你哪儿也别去了,就呆在闺房教画娘弹琴。”
韵娘抿着唇没说话,抬眼瞧着窗外,院子里的槐花已经快要谢光了。
婉娘推着轮椅送九王回屋时,刚好与饭饱归来的李夙尧在院门口撞上。
李夙尧见她笨手笨脚的样子,鄙夷地望了她一眼,然后大手一推,便将她挥开。
“瞧你累赘的样子,连个门槛都过不去,亏得那一身肥肉白长了。”李夙尧一边训斥,一边早已轻松地推着轮椅往院内去。
婉娘还没跟九王道别呢,迈腿也走进院子去。浮月跟在婉娘身后,对这个世子一百个不满意,噘着小嘴说:“我们家小姐可好着呢,才不累赘。”
进了院子后,九王便自己用手转轮椅,转了个方向,对着婉娘道:“今天多谢三小姐送我回来,天黑了,这西厢离东厢远得很,我叫方定送你们回去。”
婉娘低头扯着衣角,扭扭捏捏地说:“府上很安全的,我也认识回去的路,不麻烦那位方大人了。”
九王笑了笑,眸色漆黑幽深,可眼仁却没有转动,只盯着一个方向看。
“那也好。”顿了顿又说,“京城里最好的神医在我府上,等回了京,我便禀明圣上,叫薛神医也给你治额头上的伤。”
婉娘恭敬道:“谢谢九王。”
婉娘走后,九王还是叫来了方定,让她暗中护着婉娘回去。
李夙尧置身事外,不知道九王为什么对一个胖丫头这般好,疑惑道:“不过一个正三品骠骑将军的女儿而已,也值得九叔您对她这般好么?”李夙尧是当今独孤皇后的侄子,自小又是在皇宫长大的,因此也跟着太子诸王们叫杨珩九叔。
九王摇头轻笑:“你害人家姑娘毁容在先,出言恶语相对在后,若是这事搁在旁人身上,怕是早就要哭闹上吊闹开了。偏这云三小姐这般不哭不闹,白天时竟还帮着你……。”指的是当时两次提醒李夙尧他爹站他后面的事,“想她小小年纪竟是够能忍的,难道我也该像你那样对她?夙尧,你这个未来小妻子恐怕并非你表面上看的那般一无是处,不要错失良缘。”
不过一个胖丫头而已,竟然能够让当朝九王如此夸赞,李夙尧着实不敢相信。九王说她好,可李夙尧一点没瞧出她好在哪里,要才无才,要貌就更别提了。
“难怪当初被她一个庶出妹妹欺负成那样,原是实在比不得人家。”说着似乎想到了什么,转了话头道,“我刚刚自厨房那头过来,途中听到一阵琴声,跟太子堪堪有得一比,便寻着声音而去,却发现竟是府上四小姐所奏,就是欺负胖丫头的那个庶出妹妹。”
九王摇头淡笑:“太子的琴艺高深,岂是一个七八岁的小孩子能够比得上的……。”想想觉得这是在云家,又是云府内宅的事情,不便多说,便道,“也难怪你爹成天教训你,这毕竟是在云家,别当是在京城国公府。”
李夙尧撇嘴:“嘁~你管我,你又不比我大几岁,还真将我当晚辈了。”说着便看九王,嘿嘿笑道,“来杭州前去你府上玩,秦太妃对我说,好似要将窦表姐说给你当王妃。”
“华兰?”九王微微一怔,随即有些薄怒,“母妃怎么将心思都打到窦家头上了,华兰,我可是一直将她当作妹妹的。”
见一向温文尔雅,遇事镇静的九王也有失态恼怒的时候,李夙尧心情不错。
“我表姐长我半岁,眼瞧着都十四了,十四岁竟还没有定婆家,估计也是挑来挑去没挑到合适的,我姑妈可疼她了。”想着自己娘之前跟他说过的话,又想到表姐的花容月貌,李夙尧既惋惜又悔恨,“我娘之前可跟我说过,将来是要将华兰表姐许配给我的,不过现下我爹却抢先帮我定了亲,要是被我娘知道,还不得吵到皇后姨母那里去。”
九王“哼”了声,泼冷水:“让你娶云三小姐,可就是皇后的意思。”
“什么?”李夙尧再也淡定不了,“嗖”一下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