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常常捎信让柳家给她带各种各样的东西,前几年柳如浪的父亲还在世时,竟常常亲自将东西送上碧云宫去,可是师父对他的态度却甚是冷淡,反而对柳如浪的态度甚是亲热,每次见着他都拉着他的手问长问短,那亲热劲让林烟碧都觉得眼红,因为师父从来没对她这般亲热过。
柳如浪笑道:“以我们柳庄与碧云宫的交情,这些根本算不得什么,何况你我还是这样的关系,引用我父亲的一句话说:为碧云宫所做的一切都是应该的,也是我们心甘情愿的。你就不必老挂在心上了。”
林烟碧以手支颐,她实在想不明白柳庄和碧云宫究竟是什么关系,柳家可以为碧云宫散尽千金,而师父却丝毫不以为意,但将自己许配给柳如浪,却是师父一生最大的心愿,这中间究竟是为什么?她想这个谜可能永远都解不开了,因为从前她曾经问过师父,柳伯父和碧云宫是什么关系,为什么柳如浪的武功会和碧云宫同出一辙,师父听了却脸色一沉,说柳庄的事情任何人都不许再问起。从那以后,林烟碧就再不敢提过柳庄的事,今日与柳如浪同坐在桌旁,不禁又勾起心中的好奇,问道:“柳大哥,你知道你们柳家与我们碧云宫究竟有何关系么?为什么你的武功和我们碧云宫的那么相像?”
“我们两家究竟是什么关系我也说不清楚,但我父亲对令师甚是尊敬,时时在我面前提起令师,令师对我也很好。”柳如浪忽沉吟了一会儿,道:“至于我的师承,因为我曾答应过我的师父不能漏露她的身份,所以我不能告诉你,请你见谅。”
林烟碧微微一笑道:“也没什么,我只是随口问问。”她站起身来,走到萧峰跟前,伸手探了探他的脉息,道:“嗯,比昨日好些了,切记无论在什么时候,都不可再提内力。”
萧峰一直听她和柳如浪对答,觉得这两人之间的关系甚是微妙,就像柳庄和碧云宫的关系一样,说不清,理还乱,但因柳如浪身边带了一群情人,林烟碧对柳如浪又丝毫没有爱意的表现,所以他怎么也不会想到两人是未婚夫妻关系,只是觉得两人青梅竹马,关系就如兄妹一般而已。此时听了林烟碧的再次叮咛,不禁笑道:“好了,我记住了,你今天已经说过三四遍了。我答应你,就算敌人把刀架在我脖子上,立时把我杀了,我也不会再提内力。”
林烟碧“扑哧”一声笑了,道:“只怕还没等敌人把刀架在你脖子上,只是把刀架在别人身上,你就又忍不住要出手了。”她低头为他盖上被子,道:“好了,夜深了,明日还要赶路,你歇息吧。”
当下林烟碧和柳如浪走出萧峰的房间,各自回房休息。
翌日,一行人收拾好行装,分别坐上几辆马车,朝庆元奔去。柳如浪本想让萧峰和自己同坐一车,但林烟碧坚持要和萧峰一车,说方便观察病情变化,以加减药量。柳如浪无法,只得独坐一车,他知道除了林烟碧,与其余五女任何一人同坐,都会引起其余几个情人的不满。
柳如浪坐在车上,回头看看林烟碧,只见她与萧峰坐在车上,两人有说有笑,神情甚是亲密,不由醋意顿生,从来都是女人为他争风吃醋,而他从来没有因为女人吃过醋,从前林烟碧虽然对他冷淡,但却没有将任何男子放在眼里,柳如浪知道她迟早都会成为他的妻子,所以也不太以为意,更不会吃醋。现在却势形突变,她竟已爱上别人!柳如浪心想纵使以后她被迫还是要嫁给自己,但心已他属,还有何意思!他一路上越想越生气,虽然心里很佩服萧峰的英雄气慨,但那妒火就像压不住的炉火一样,越烧越旺。可是在林烟碧和萧峰面前又不好表露出来,生怕更被林烟碧小瞧,好不容易让她刮目相看,总不能就此断送了她对他刚积聚起来的好感。
那马甚快,不用两日,已到了庆元。柳如浪将众人引到他在庆元的住所,原来是在离海边不远处的一个小岛上,坐船不用半个时辰就到了。上了岛,柳如浪将众人安排住下,那宅子如折桂居般大小,建造风格也差不多,也是遍地种满了桂花。林烟碧大喜,对萧峰道:“萧大哥,你在折桂居看不到桂花雨,还可以在这儿看到,咱们就住到七八月份,等着桂花盛开。”她心里只有萧峰,一时竟没想到这话会让柳如浪难过。
柳如浪在旁边听了,真是妒火中烧,他原是因林烟碧喜欢桂花,特意模仿折桂居建造这个宅子,本想着以后和她成婚后,就住在这没有人烟的地方,无人打扰。谁知现在反倒成了意中人与她的意中人双宿双栖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