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萧峰服了蛇毒和药丸,他强提内力,本已清除得差不多的毒性又再进入肺腑,而且更加重了内伤,一时意识甚是迷糊,昏昏沉沉的。林烟碧知他一时半会儿醒不过来,于是扶他靠在亭子里的长椅上休息。丹桂背部被击中一掌,留着一个黑黑的手掌印,林烟碧一看便知是中了“万毒摧心掌”这于别人也许无法医治,但于林烟碧却是小病一桩,用银针封了丹桂的几处穴道,给她服了碧云宫的祛毒疗伤圣药,再教她调息疗毒的法子,丹桂自盘腿坐在一旁,按着林烟碧所授之法,慢慢运气疗伤。
林烟碧治疗完丹桂后,见蓝祺和嫣儿也受了伤,当下也顾不得为自己疗伤,出言叫她们过来先为她们察看伤势。她看了两人的伤势后,微笑道:“不碍事,只是皮外伤,没有伤到筋骨,我给你们上些药,再服些去腐生肌的药丸,当在三四日内痊愈。”
蓝祺拉着林烟碧的手,不好意思地道:“谢谢你,从前我出言不逊,多有得罪,你今日却不计前嫌,为我疗伤,我我实在是惭愧得紧。”
林烟碧忙道:“快别这样说,今日若不是你们,我早已死了,该是我谢谢你们。”
嫣儿道:“林姑娘无论是样貌还是品性,都不是我们所能及,在这么多人里,我向来最佩服的就是你,所以柳郎他日与你成了亲,由你做正室我是一点儿意见都没有的。”
林烟碧听了此言,脸色稍变,慢慢站起身来道:“两位稍等,我去拿药箱来,那外敷及去腐生肌之药都在药箱里。”
柳如浪忙道:“林妹妹,你腿上有伤,坐着罢,我去拿。”
林烟碧知道自己腿上受伤不轻,已伤及筋骨,强撑着走动,会恶化伤势,当下也不客气,淡淡地道:“那就有劳柳大哥了,药箱在我房里的桌子上,你拎了来就是。”听她语气,柳如浪对这折桂居甚是熟悉,显是常来的。柳如浪应了声,匆匆去了。
林烟碧起身对那流云三姐妹作揖道:“适才三位姐姐仗义出手,救烟碧于危难之中,烟碧在此谢过了。”
流云见林烟碧甚是有斯文有礼,也还了一礼道:“不客气,该帮的总是要帮的。”
冷月上下打量了一下林烟碧,道:“你就是自幼和柳郎订了亲的林烟碧吧?没见你的时候,我还不服气,今日见了你,我心里反倒舒服了许多,输给你这样的人,还有什么不服气的呢?”
怜星看着蓝祺和嫣儿冷笑道:“输给林姑娘这样的人物,我们无话可说,况且她和柳郎是自幼订了亲的,但若再输给别的人,我们可是一万个不服气了!”
蓝祺性子急,见她斜着眼睛看着她和嫣儿说出这番话来,不禁大怒,站起身来道:“贱人,你说什么!”
“噌”地一声,流云三姐妹同时拨出柳叶刀来,齐声喝道:“贱人!你说谁是贱人?”
嫣儿也站起身来道:“谁老羞成怒地拨刀相向,谁就是贱人!我们可没指明是谁,可是有人硬要迫不急待地站起来认了,那我们也没法子。”
流云三姐妹大怒,柳叶刀同时朝嫣儿和蓝祺砍去,只听得“当”地一声,三柄柳叶刀同时击在一支玉箫上,林烟碧肩上也受了伤,此时不假思索地挡了三人同时的一击,肩上受伤之处立时被震得鲜血直流,只听得她道:“诸位都是烟碧的客人,请赏个薄面给烟碧,不要动武好么?”
“你们在干什么?”柳如浪已拿了药箱回来,他远远地就听到了几人的争吵,此时见林烟碧肩上鲜血直流,不由大是心痛,对流云三姐妹道:“你们若要逞能显武,请到外面去,我也不留你们!”又转身对蓝祺和嫣儿道:“你们要争风喝醋,也请到外面去,别在这儿争吵不休!”
五女见他动怒,一时竟不敢再出声,都垂着头坐到一边去了。
林烟碧点了自己的肩井穴,止住血流。
“林妹妹,伤得怎么样?让我看看。”柳如浪伸手想去察看林烟碧肩头的伤势,林烟碧捂着肩膀后退一步,道:“不碍事,上些药就好了。”
柳如浪见她躲避,只得缩回手来,道:“药箱我拿来了,我为你敷药罢。”
林烟碧道:“不用,我自己能敷。”她坐下来,从药箱里拣出一瓶药来,对柳如浪道:“你把这瓶药给她们两人敷上。”又从中拣出两颗药丸来,分别递给蓝祺和嫣儿道:“这药丸内服,现时就吞了罢。”安置完毕,她才给自己的肩和腿上药。
一时柳如浪也给蓝祺和嫣儿上完药,他看看萧峰,对林烟碧道:“这里恐怕住不得了,那个黄帮主肯定不会就此善罢干休,下次再来,高手也许更多,你不如先到柳庄去,等养好了伤,再作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