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瑶生下来不哭反笑,大半夜的天上突然出现五彩霞光,亮了一柱香的功夫才散。
候府众人惊诧异万分,接生的稳婆却一惊一乍地说天有异象大吉大利,这个女娃子肯定是个贵人!
西宁候正一肚子怒气以为家里生了个妖怪,听见稳婆的吉祥话顿时心花怒放。下令赏她二十两银子外加四匹红绸,喜得稳婆足磕了十几个响头。
谁知第二天,天还没大亮就有一个游方的和尚赖在候府门口,红口白牙地说若瑶八字不好,妨家克亲主大凶。最信玄学命数的西宁候又惊又怕,立刻吩咐三爷林修远溺死若瑶。
林修远即舍不得孩子又不敢违抗父命,一边想尽办法拖延,一边策马狂奔着去请素来交好的钦天监监正何林。
看了一宿星星的何林刚躺下,就被林修远从被窝里拖出来。他赶到候府看了若瑶一眼,就说她是紫府同宫的命格,扔下“显贵至极却又凶煞至极”这句没头没尾的话转身就走,死活不肯多说。
老候爷一方面舍不得‘显贵至极’这四个字,一方面又放下不‘凶煞至极’这四个字。虽不喜欢若瑶,但好歹留了她一命。
若瑶五岁时西宁候丢了兵权,西宁候一怒之下就把她送到与世隔绝的青峰庵寄养,一养就是十年。
她用尽心思才回到候府,有些事情还沾不得……
若瑶抬眼看了看天色,“更衣!我去伺候母亲用早膳。”
竹香刚把簪子放进衣箱最底层,听见这话忙回头劝阻道:“这时辰夫人早用过……”正说着,眼睛一亮立刻又改口笑道:“姑太太给候夫人请安应该回来了!要是听到什么风声,她肯定会过来跟夫人说。”
瞧了竹香一眼,花影嗔怪道:“就你话多,还不伺候姑娘换衣裳?”
“不说出来,我怕烂在肚子里!”笑着应了一句,竹香手脚麻利地伺候若瑶换衣裳。
主仆三人出了墨砚阁,顺着抄手游廊走到尽头,拐过窄窄的月洞门便是林府三夫人陶氏居住的安平院后院。
刚沿着青石房基绕到正房侧山的夹道,若瑶就听见姑母定襄伯夫人郑林氏恼恨的声音从内室传出来,“……赵姨娘从小就在她跟前伺候,一句错话都不敢说。抬了姨娘也低眉顺眼地任她拿捏了一辈子。她怎么就那么狠的心?赵姨娘这俩孩子,她一个都不肯放过?
前脚刚把东行远远的打发出去,说的好听是游学,她给的那几两银子够做什么?转脸又把三姐儿往火坑里推!虽然不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好歹三姐儿也叫了她十几年的母亲。折挫庶女也不这个折挫法!
前些年看颜家势头败了,她怕出嫁妆,又想着拿三姐儿换更大的好处,死活把她跟颜家大郞的亲事闹黄了。眼下颜大人攀了徐阁老的路子成了同知枢密院事,她竟蹿掇大哥找上门去。大哥也是个没骨气的,居然腆着脸去颜家提当年的亲事。那颜时聪也不是宽厚守礼的,竟然让庶出的二郞纳三姐儿做妾!这不是打西宁候府的脸吗?
放着嫡长子的正头娘子不做,却跑去给病痨的庶子做妾?别说三姐儿是看着绵软,内里有骨气的孩子,就是泥人也受不得这种辱!怪不得她私逃……”
“阿?三姑娘跑了?”竹香两只眼睛突然瞪圆,转脸盯着若瑶急道:“姑娘快进去问问姑太太……”
花影暗中掐了竹香一把,竹香这才明白过来。姑太太虽然和三夫人关系好,可她毕竟是投奔娘家的寡妇,怎么会当着晚辈的面儿数落长嫂?这会是气极了,才跟三夫人唠叨几句。要是姑娘进去,她肯定一个字都不说了!
竹香暗恨自已又莽撞了,忙打住话头,满眼焦急地看着唇色发白的若瑶。
隐隐的猜测落到实处,若瑶心口突突狂跳,强烈的震惊过后头脑一片空白。惟恐自已听错了,她伸出一根食指抵住嘴唇,示意花影和竹香噤声,轻轻往前走了几步,隐在窗外月桂树下。
陶氏沉默无语,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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