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宫中遇刺

精神对皇后和梅妃陪着笑脸。南宫瑜却不愿坐，站起身来就想走出去。

    “哎，你去哪儿？”乔璎珞忙叫住他，说好了不离开她的，怎么就忘了？

    “哟，晋王爷和晋王妃真恩爱啊，一刻也离不开吗？”梅妃撇撇嘴，讥讽地笑道：“他一个大男人坐在这里也没意思，不如就由他去外面走走，我们几个女人说说体己话不是更好吗？”

    皇后也抿嘴笑道：“是啊！七皇弟天真烂漫，要他干坐着也难受，还是由他去吧！”

    她转头对南宫瑜说：“七皇弟今日进宫还未见过皇上吧，这会子皇上应该也闲着，你去他那儿坐坐吧！”

    乔璎珞张张嘴还想找借口挽留，南宫瑜已经飞快地应着跑了出去。

    该死的东西，说话不算话，就这么把她给凉到一边，自己去寻欢作乐了。

    气呼呼地坐正身子，一道寒光就如利剑般射了过来。

    乔璎珞一个激灵，顺着利剑的方向看过去，只见皇后一改之前的慈眉善目，寒着脸冷冷地看着她。

    这是怎么了？好像她没有说错话吧，怎么皇后会用这种眼神看她？

    再瞟一眼梅妃，她的神色虽然没有那么冷淡，却是一直嘴角含着讥笑，似乎对她很是不屑。

    屋子一下安静下来，在这杀气重重的屋子里，乔璎珞周身都不自在，却又不能逃开。

    “晋王妃，这才多久没见，想不到你的变化那么大。”梅妃开口打破沉静，“记得第一次见到你时你很瘦，身子似乎不大好，而且脸色也比现在难看许多，可如今却变成大美人了。”

    “第一次？哪次？”乔璎珞有点不明白，太后寿宴时她已经长胖了许多，并且盛装打扮，千娇百媚的，怎会像个病鬼？

    “就是在御花园那次啊！”

    原来是这样，乔璎珞总算明白为什么这两位她从未交往过的女人会对她那么大的敌意，原来是因为那天在御花园里她不小心地“****”了皇上。

    那一群女人，一个个浓妆艳抹，她并没有认真记住她们的摸样，照这样看来，当中必定是有梅妃。不过身为六宫之首的皇后当时应该不在，她绝不会那么不懂规矩，领着一众妃子在光天化日之下和皇上玩那有失体统的游戏。那么，她为什么也这么仇视她呢？

    “你既已嫁于晋王，就该对他一心一意，在王府里好好侍候他，不要有事没事跑进宫来，还要四处乱跑，惊扰皇上。”皇后也不看她，只是将手中的丝帕用力绞成麻花，可见她心中有多气恼。

    梅妃瞪了乔璎珞一眼，附和道：“就是啊！还害得皇上差点被刺……”

    “梅妃！”皇后一声厉喝，打断梅妃的话，“你乱说什么？不要命了吗？”

    乔璎珞的心一沉，终于明白了。

    太后的寝宫。

    秀姑直直地跪在地上，低垂着头。

    太后一手端着茶杯，一手打开杯盖，浅浅地抿了一口茶。

    放下杯子，微微眯起双眼，太后的视线落在秀姑身上，眸子现出冰凌般的寒光。

    “双双，哀家对你好吗？”那样阴冷的表情，说出来的话却柔和动听。

    “太后娘娘对奴婢恩重如山。”秀姑的头垂得更低了，声音有些颤抖。

    “那哀家对你的家人好吗？”太后的语气更加温柔。

    “太后娘娘宅心仁厚，派人悉心照顾奴婢的父母，让他们衣食无忧，颐享天年。”

    “那为什么你还要背叛哀家？”话锋一转，太后的声音凌厉如刀。

    秀姑浑身一震，抬起头来，“奴婢没有背叛太后娘娘。”

    “哼！你还想骗哀家到何时啊？”太后紧紧地盯着秀姑的眼睛，“你以为你做的事能瞒过哀家吗？”

    “奴婢对太后忠心耿耿，绝无二心。”秀姑惶恐地争辩着。

    “好一个绝无二心！你的心思哀家清清楚楚，根本就是阳奉阴违。”

    “奴婢不敢！”秀姑俯下身子，把头重重地磕在地上，“太后娘娘明鉴，奴婢一直按照娘娘的吩咐去做，不曾有任何事情隐瞒。”

    太后垂下眼眸，语气缓和了一些，“那好，你老老实实告诉哀家，昨日乔璎珞是怎么被劫的？”

    秀姑稍稍抬起身子，依然低着头，“昨日晋王妃去宝光寺上香，奴婢和几名护卫及王妃的随身丫环一起相陪。吃过斋饭，王妃要去小解，奴婢就要两名护卫和王妃的随身丫环跟着她。谁知她和丫环进入茅房后许久不出来，一名护卫就让奴婢过去看看。奴婢进去没见到王妃她们，赶紧和护卫们四下寻找。后来发现花园后门打开了，一名和尚晕倒在地，我们救醒他一问，才知是山贼进到庙里把和尚打晕了，再把王妃她们劫走了。”

    “后来呢？”太后听得很认真，似乎一点也不清楚此事。

    “后来奴婢回王府叫人四处寻找，在宝光寺的后山上找到王妃失落的金簪，然后加派人手搜山，到今日凌晨才找到王妃。”

    “是在哪里找到的？”

    “是在后山上找到王妃的。当时王妃已经逃了出来，除了逃跑时扭伤了脚，并无其他损伤。”

    太后眉头一挑，“你是说王妃自己逃了出来？”

    “是，她说她买通了送饭的，是那人把她们放出来的。”

    “哦，居然会有这种事？”太后冷冷一笑，“你信吗？”

    秀姑已经抬起头，见太后那怀疑的样子，她迟疑了一下说：“奴婢不知当时是何种情形，不敢妄加猜测。”

    “那有没找到劫匪？”

    “没有，奴婢也跟着去山上找过，只见几户农户在山上，并未见到劫匪。”

    “农户？”太后拧起眉头，“那些人可疑吗？”

    “看上去就像一般的庄稼人，并未有什么可疑之处。”

    太后沉吟着，没有再问。

    秀姑静静地等着太后出声，跪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

    过了片刻，李才走了进来，向太后行了一礼说道：“启禀太后娘娘，皇上来了，说是要和太后娘娘一起用晚膳。”

    “什么？他怎么会过来？”太后惊异道。

    李才瞟了秀姑一眼说：“晋王爷刚才跑去找皇上玩，这会子和皇上一起过来的。”

    太后的脸色变得很难看，想要说什么，看看跪在地上的秀姑，又把话咽了下去。

    沉思了一会儿，太后站起身，对仍跪在地上的秀姑说：“起来吧，回去好好想想，谁才是你真正的主子。不要忘了，你家人的幸福都在你的手里。”

    然后她对李才说：“走吧，皇帝一定等急了。”

    “恭送太后娘娘。”秀姑慢慢站起身，看着太后的背影，面上那惶恐的神情慢慢褪去，眼眸一点一点地变冷，最后凝成了冰魄。

    ……

    南宫浩今日的心情糟透了。

    早朝时乔茂昌要他去边关亲征，然后太后又断了他想得到宛若的念头。还有御书房里那堆得老高的奏折让他看了半日也没看完，不是说边关的战事就是说各县市的盗贼猖狂。这一桩桩烦心事让他焦头烂额，寻了一个借口把侍候在一旁的一名宫女狠狠地骂了一顿，然后丢下笔就走出御书房，想到御花园里转转消消气。

    这才走了几步，迎面就看见南宫瑜跑了过来。

    “皇帝哥哥，我来看你了！”

    南宫浩停下脚步，看着那越来越近的身影，心情更加不爽，却又不能表现出来，还要扯起嘴角送上一个灿烂的笑容。

    “呵呵，是睿琪呀！你来得正好，朕正想找人玩呢！”他拉住南宫瑜的手，笑哈哈地说：“走，踢毽子去！”

    “皇帝哥哥，我们今天不踢毽子好吗？我想玩骰子。”南宫瑜眨眨眼，一派天真。

    “也行，你想玩什么就玩什么。”

    “那快点走吧！我们去母后那里玩。”南宫瑜拉着南宫浩就往宁慈宫走去。

    南宫浩不解，“为何要去那里？平日你不是喜欢去朕那里玩吗？”

    “我的笨猪王妃在那里，我答应她和她一起玩的。”

    南宫浩心中一喜，好久不见那美人儿了，今日可要找个机会好好亲近一下她。

    来到慈宁宫，乔璎珞正被皇后和梅妃冷嘲热讽得无言以对。当然，不是她软弱可欺，而是不想节外生枝惹出事端让太后抓到把柄，只好忍气吞声顺着她们。

    “笨猪，我把皇帝哥哥请过来了。”南宫瑜一走进宁慈宫就大呼小叫，“皇帝哥哥说和我们玩一会儿骰子就一起用晚膳。”

    “臣妾见过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几个女人连忙向南宫浩行礼。

    乔璎珞很是意外，原以为南宫瑜贪玩不记得她了，没想到他却把皇上带到这里来，就为了不把她一个人丢下。

    皇后和梅妃也是吃惊不小，见南宫浩看着乔璎珞那色-迷迷的样子，心里就恼火，却又不敢发作，只好陪着笑脸坐下来和他们一起玩骰子。

    越是得不到的东西就越让人心痒痒，南宫浩此刻就是这种心情。日思夜想的美人就在身旁，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是那么千娇百媚，让他魂不守舍，哪里有心思玩游戏，只是一味地拿着色-眼去瞄着乔璎珞。

    南宫瑜虽是弱智，这种比点子大小的游戏还是玩得纯熟。一坐下就吆喝着众人把钱袋拿出来，然后自己先来坐庄摇骰子。

    皇上和妃子的身上自然是不会带着银子，皇后刚想说不赌钱只随便玩一下，谁知南宫浩却要各人叫守在门外的宫女把钱袋送了进来。

    今日南宫瑜的手气不错，接连赢了几把，面前的碎银已堆得老高。四人玩游戏，除了南宫瑜是聚精会神在骰子上，其余三人都各怀心思，哪里去主意输赢。

    轮到南宫浩坐庄，手气却极差，只几回就把银子输光了，等到要陪钱给乔璎珞时，钱袋已是空空如也。

    “皇帝哥哥没银子了，怎么办？”南宫瑜抓过他的钱袋倒过来。

    “没事，没有银子还有其他宝贝。”南宫浩含笑看着乔璎珞，取下腰上的玉佩，一把抓过乔璎珞放在桌上的手，把玉佩放进她的手里。

    “来，朕这块玉佩随身戴了多年，还是先帝赏赐的，现在送给王妃抵朕输的银子。”

    乔璎珞一惊，就要把手缩回去，谁知南宫浩紧紧抓着她不放手，眼里满是轻-佻。

    这时太后从内室走出来，正好看见了这一幕。

    皇后和梅妃正为南宫浩的举动恼火着，一见太后进来，面上都露出喜色，齐齐站起身向太后行礼，“臣妾见过太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乔璎珞闻声抬头，两道冰箭嗖嗖飞到面门，她一个激灵，赶紧奋力抽出手来，站起身就拜了下去。

    太后狠狠地瞪了南宫浩一眼，走到榻前坐下，“皇帝不是国事繁忙吗？这会子怎么又过来？”

    南宫浩讪讪一笑，打个哈哈，“母后，朕许久未曾陪母后用膳了，今日正好瑜儿来了，朕就过来凑凑热闹。”

    南宫瑜急忙把桌上的银子抱起，送到太后面前，喜笑颜开道：“母后，您看我今天多走运，赢了那么多银子。”

    太后勉强挤出笑容，“喔，瑜儿真厉害，玩了这么久了，肚子饿了吧？去用膳吧！”

    转脸看看乔璎珞，冷冷说道：“都起来吧，一起过去用膳。”

    皇后和梅妃互望一眼，会心笑笑，站起身来扶着太后走出门外。

    乔璎珞刚才蹲得急了，弄到扭伤的脚，痛得她直冒冷汗，加上被太后吓了一跳，脸色苍白如雪。南宫浩歪头去看，不由又爱又怜，就想过去扶她，谁知南宫瑜一把拉住他的手，笑嘻嘻地说：“皇帝哥哥，走吧，我饿坏了，今儿要吃多一碗饭。”

    南宫浩无奈，暗骂了一句，就被他拉着走了出去。

    乔璎珞张开手掌，南宫浩的玉佩还在她的手里，她蹙起眉头，心中五味陈杂，既担心太后怪罪，又恼怒皇上的轻薄，还隐隐为南宫瑜的无视而伤心。

    明知道进宫来不会有什么好事，却没料到会被皇上在大庭广众之下揩油，还要给太后抓个正着，更加对她憎恨。

    吃饭的时候，南宫浩依然不时地把目光瞟向乔璎珞，也不在乎太后阴沉的脸色。

    皇后和梅妃碍于太后和南宫浩在，倒也不敢再对乔璎珞冷嘲热讽，不过见南宫浩一直不停地看乔璎珞，心里都很气愤。不过见到太后也给乔璎珞脸色看，她们又暗自高兴，看她的眼神又变得幸灾乐祸。

    置身于各种目光之中，乔璎珞周身不自在，小心地夹菜吃饭，一句话也不敢说。

    南宫瑜却兴致高昂，不停地说笑着，饭桌上的气氛并不沉闷。

    太后今日胃口不佳，喝了一小碗汤，吃了几口饭就放下碗。皇后和梅妃见状也停了筷子不敢再吃。

    乔璎珞之前因为连子城和双双受罚之事一直不肯吃东西，后来听到要进宫才在双双的劝解下喝了一碗米粥。进宫半天了她早就饿极了，这会子虽然心神不定，还是很有食欲，依然埋头啃着一块鸡骨头。

    太后的脸色更难看了，却又不知怎么说她，只好看向皇后和梅妃说：“你们也吃饱了吗？”

    “是，臣妾已经饱了。”皇后和梅妃齐声应道。

    “嗯，你们的饭量太小了，要学学晋王妃才是。”太后勾起嘴角，嘲讽地瞥了乔璎珞一眼，“吃多点才能长胖，才不会像个饿死鬼。”

    听到这话，乔璎珞差点被骨头噎住，这才后知后觉自己又惹太后不高兴了，慌忙把骨头吐出来，三两口趴干净碗里的饭就放下筷子。

    “母后哪里不舒服吗？吃这么少？”南宫浩关切地问道。

    “原本早上还是舒服的，晌午过后就不舒服了，头痛！”太后有意无意瞟一眼乔璎珞，对南宫瑜说：“瑜儿，你吃饱了吗？吃饱就早点回府吧，天晚了。”

    南宫瑜吞下最后一口饭，点点头道：“饱了，我也该回去了，小黑会想我了，我下回再来看母后。”

    他站起身，笑盈盈地看着南宫浩，“皇帝哥哥，下回我还来赢你的银子。”

    “好啊！朕等着你们。”南宫浩故意加重语气，似笑非笑地看着乔璎珞。

    乔璎珞避开他的目光，却是半句话也不敢说。

    走出宁慈宫，乔璎珞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刚才真把她紧张死了，饭也没吃好，就只顾着留意着太后的神色，还要小心自己的言行，生怕一个不注意说错话或者举止失礼被太后抓到把柄，然后给她定个罪名责罚一顿。

    还好太后虽然一直没给她好脸色看，但是除了刚见面时让她蹲得久了点，并未怎么难为她。

    至于南宫浩刚才对她的轻薄举动，她也只能自认倒霉，不想也无法再去计较。

    天色已经晚了，屋檐下一溜儿的灯都燃了起来，照着院里的花枝树影，有一种朦朦胧胧的美。

    “真好看！”乔璎珞感叹着，亮晶晶的眼里闪着喜悦。

    南宫瑜一眨不眨地看着她的俏脸，眼眸中满是爱怜。

    肩舆停在慈宁宫外，几名宫女提着灯笼站在周围，等着送他们出宫。

    秀姑和双双从偏殿中出来，小心地扶着乔璎珞上轿。待她坐定，南宫瑜也挤了上来。

    “你干嘛要上来？刚才来的时候你不是说走走更好吗？”乔璎珞还在为他刚才对自己的忽视而恼火，不想他又挨过来。

    “嘿嘿，玩了那么久好累，不想走了。”南宫瑜搂住她的肩膀，把头靠向她，整个身子压在她的肩上。

    “你干嘛呀？重死了！”她慌忙伸手去想推开他，虽是夜晚，两人这样抱在一起让宫女太监们看了多不好。

    南宫瑜嘟起嘴，“怎么了？让我靠一下也不行，人家真的好累。”

    “这是在宫里呢，你注意点行吗？”她压低声音，指了指抬轿的太监。

    “注意什么？”他歪着头问，那表情真是天真。

    白了他一眼，她欲言又止。唉！这要她怎么说呢？

    还是算了，她已经看见右边抬轿那名太监在偷笑了，再说下去只怕他会笑趴了。

    见她闷头不语，南宫瑜又耐不住了，“喂，说话啊！”

    “说什么？没什么好说的。”

    “怎么没有，你还没回答我呢！”他似乎非要纠结其中。

    “你……好吧，你不用注意了，想咋样就咋样吧！”再给他磨下去，她会发疯。

    南宫瑜笑眯眯地握住她的手，更紧地抱住了她。

    肩舆晃悠悠地走着，前面是一处假山，再绕过假山就到后宫的大门了。

    忽然，后面传来一阵呼声。

    “抓刺客！”

    “快，刺客往那边跑了。”

    乔璎珞急忙扭过头去，只见一个黑影飞快地向这边跑来。他的手里拿着一柄大刀，在朦胧的灯影下闪着寒光。

    心扑通扑通跳着，乔璎珞赶紧抓住南宫瑜的手，颤声说：“我是不是撞邪了，到哪都能碰见刺客。”

    触手之下，南宫瑜的手冰凉冰凉，手心居然汗津津的。

    扭回头看他的脸，惨白惨白的，比那白纸还白。

    看来这家伙比她还胆小，一定吓得不轻。

    肩舆停了下来，宫女太监们都纷纷回头去看，然后发出几声惊呼，都缩到了肩舆旁边。如果不是因为不敢丢下乔璎珞和南宫瑜，他们一定会撒脚就跑。

    秀姑和双双本是跟在肩舆后面，见状忙退到肩舆旁边，紧张地看着那个黑影越来越近。

    黑影终于跑到了他们面前，黑色的夜行衣，黑色的面罩，寒光闪闪的大刀。昏黄的灯光把他的身影拉得长长的，随着他的跑动在青石地上疾速移动，在这黑夜里，显得那么诡异。

    是不是古时候所有的刺客都是这样打扮的？

    连子城、蒙面人、去乔府杀她的杀手，甚至于她自己，都试过这样打扮。

    这样的装束对于乔璎珞来说是熟得不能再熟了，短短的几个月，她已经不知见过多少次了，就算是闭着眼睛也可以画出来了。

    当然，除了露在面罩外的眼睛，那是不一样的。

    这个人她没见过。

    刺客在他们面前停下了脚步，一名胆小的宫女忽然倒下了，居然吓晕了。

    “你……你想干什么？晋……晋王爷和王妃在此，你……你不要乱来。”一名胆大点的太监战战兢兢地报出了南宫瑜他们的身份，想以此吓退刺客。却不知这刺客既然敢进到宫来行刺，自然是不会惧怕一个手无寸铁的王爷。

    而且还是个弱智的王爷。

    远处侍卫们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已经可以看见他们的身影。刺客回头看了一眼，抬脚从肩舆旁走过，转到假山后不见了。

    众人齐齐松了口气，看来刺客的目标并不是他们，只是逃跑时经过，并不想伤害他们。

    乔璎珞将视线移到南宫瑜身上，拍拍他依然冰冷的手，柔声说：“刺客走了，不用怕了。”

    也许是吓得不轻，元神还没回来，南宫瑜依然苍白着脸，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刺客消失的方向。

    秀姑突然伸手抓住南宫瑜的手臂，“王爷，不要怕，有秀姑在，一定会好好保护你。”然后松开手臂，命令抬轿的太监，“快点，我们赶紧回到慈宁宫。”

    “回去？干嘛回去？”乔璎珞错愕，刺客不是走了吗？这都安全了，还回去干嘛？

    太监们也面面相觑，站着没有动。

    “快点，不然就来不及了。”秀姑跺跺脚，急躁地催促着，声音里带着深深的恐惧。

    这时，假山后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接着有人在喊：“抓住他，别让他跑了。”

    一个身影从假山后闪了出来，刺客又回来了。

    看来是后宫门外守卫的侍卫发现了他，把他给逼了回来。

    刚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乔璎珞打了一个哆嗦，紧紧地抱住南宫瑜。

    “刺客在这里，赶紧把他包围了。”后面的侍卫离肩舆只有几步之遥了。

    “看你往哪逃！”假山后也闪出几名侍卫。

    双面夹击，刺客真是跑不掉了。

    刺客回头看了一眼，然后直直地跑到肩舆前，这回他没有停下脚步，而是手起刀落，把站在肩舆前的两名太监给砍翻在地，然后腾空而起，一脚踏上肩舆的前杆，伸手抓向乔璎珞。

    “啊！”乔璎珞尖叫一声，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