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莫满头大汗,打得辛苦。眼瞧着师兄身上也没了好地方,就更下不去手去。
小卿跪着,本是疼痛难忍,好不容易刚要缓了,小莫的鞭子又打下来,待想咬着牙挺过去,小莫的鞭子又迟迟不落下来。小卿气得,恨不得立时起了,狠揍小莫一顿才是。
龙城坐在书案后,听屏风后边稀落的鞭子声,终于不耐。
一脚踹飞了屏风,对两个同样吓得面如土色的徒弟道:“小莫滚出去,小卿滚院子里跪着去。”
待两个徒弟连滚带爬地遵命而去,龙城才又坐回书案后,继续批阅余下的几卷文牒。
小卿跪在院子里“恭候”师父的“亲自责罚”,满心满腹的就一个字:“怕”,越想越怕,越等越怕,大太阳底下跪着,却是手心上都是冷汗了。
一跪就是小半个时辰。师父还未出来。小卿的膝盖叫嚣着痛了起来。
小卿的内伤本是极重,虽然云儿曾为他疗伤。但他的想法与师父不谋而合。人有奇福恐有奇祸。他总是担心云儿的异常之处会为云儿带来未知的祸患。
正如小时,若非自己正好碰到,云儿已经被活活烧死了。而且如果没有这个玉镯“撑腰”,云儿也不会那么大的胆子,敢去麒麟洞中,以至被麒麟洞所困。
所以,这次云儿回来,他更是严命云儿不得显露异常之处。故此云儿为他疗伤之时,他非是欣喜,而是一个耳光打得云儿哇哇大哭起来。
倒是燕月这个蠢东西,当时总算有些用处,及时领会他的心意,立刻伸手为云儿查探,禀告说,云儿只是有些内息不稳,如人用了大气力后的疲惫而已,若是及时用内力输进,当不会有问题。
小卿这才放心下来,却也不许云儿再为自己疗伤,而是命燕月多为云儿输送内力,将云儿养得神采奕奕地,好为四叔疗伤。
所以,小卿此时看起来,仿佛并无什么大碍,实际上却虚弱的很。虽然内腑伤势已经控制住,却如人之大病初愈,实在应该好好休养,而非承受捶楚。
小莫是清楚的,所以,小卿定下今日的事情,小莫是坚决反对的,当然,不仅反对无效,还白白地在小卿床前跪了一夜。唉。
小卿实在受不得师父对自己的冷落。谁让人家是被宠惯了的。小卿承认自己常常恃宠生骄,师父也没少教训,可他就是改不了。
所以,这次,他也是如此。要是师父知道自己内伤并未痊愈,还敢这么折腾,想来又是恨得牙痒痒了。可一定又是舍不得下了重手打自己。想来为难得很。
小卿想到这里,又觉好笑。然后很快又想起,待自己伤好了,那顿打可是有得挨了。
不过,看到师父为自己气恼又心疼的样子,那顿打就咬着牙挨吧。
这心思是不是十分不孝啊。小卿心里也有些惭愧。
难道自己真的长不大?小卿想起自己少时,曾得意洋洋将这想法和三叔说起过。三叔只是看着自己笑,随后摸摸自己的脑袋道,卿儿,卿儿,你啊,真真是长不大啊。
小卿胡思乱想着,以分散膝盖处传来的痛楚。院外来轻快的脚步声,并在影壁那停住了。
“含烟师兄。”小莫欠身行礼。
“禀告师父一声,周知府携妻儿过府拜会,如今已在正堂。”含烟见小莫守在这院门口,对自己一个劲地眨眼睛,心下已经猜到几分,定是老大也在里面呢,没准正在受罚,自己还是别去惹麻烦了。
小莫欠身应了,转进来,也不敢越过小卿去,就在小卿身后跪了,高声禀了。
龙城此时已处理完那些文牒,正喝茶。听了小莫的禀告,知道含烟的差事顺利完成,便放了茶,走出门来,对小莫吩咐道:“去请大师伯见客。”
小莫恭声应了,退出去。
龙城缓步走到小卿跟前。小卿的心跳差点停了。
“你知道错了?”龙城淡淡地问。
小卿伏地,嘴里“唔”了一声。
龙城真想狠狠瞪他一眼,又觉有失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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