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闲着,就与浩威同去吧。也作篇边境防务的策论来。”
燕杰应“是”,终于再笑不起来,踯躅着去了。
燕杰除了大哥燕文,就很怕燕云师兄了。他有时觉得燕云师兄和大哥燕文很像亲兄弟,那脾气性情,尤其是对于收拾自己的热衷,简直一模一样。
玉翔见老大将大家逐个遣散,忙欠身道:“老大有什么事情吩咐玉翔?”
小卿看玉翔那十二分乖顺的样子,就觉得火大,“吩咐你的事情,你倒是样样做的不错啊。”说起来,很有些咬牙切齿的模样。
“谢师兄夸奖。小弟只是尽力去做。”玉翔觉得老大似乎语气不善,但是依旧恭敬地回答。
小莫一脸黑线:玉翔啊,你不会连老大这么明显的反语也听不出来吧。
小卿有些惭愧:玉翔这么善良懂事,自己又何必讥讽于他。
“你先滚回房去。”小卿暂时不想收拾他,反正以后有的是时间和机会。
屋里只剩下小莫。小莫依旧站得笔直,小卿却缓缓地踱着步,目光却一直看着小莫。
小莫忐忑。看老大在茶案后坐下,忙过去冲茶。
小卿只看着小莫娴熟而轻柔又十分潇洒地挑茶,洗茶,落茶,煮茶,将茶倒入杯中,奉了过来。
小莫一举一动,洒脱自然,俊逸的身形,明朗的五官,泡茶时的专注,奉茶时的乖巧,本该是赏心悦目,让人心情大好的,小卿的目光却是逐渐转冷。
小莫自然是留意到,心里叹了口气,不知自己到底哪里不合老大的意,眼看老大怒火渐盛,只得先争取个端正的态度,奉茶时,便屈下一膝,诚恳地道:“不知小莫哪里行差踏错,还请师兄教诲。”
小卿在心里哼道,果真是机灵。缓了神色,接了茶杯,品了一口,又放回到小莫手中的茶托上,淡淡地道:“我今日才到关外,你哪里行差踏错,我又如何知道。”
小莫舒了口气,心道,莫非是自己太过敏感心虚了。想着,便站起身来,准备将茶盘放到茶案上。
“谁许你起来了。”小卿一声断喝,吓了小莫一跳。
看着小莫水汪汪地眼睛闪动着不解和委屈,看着自己。小卿接过托盘,一脚踢过去,将小莫踢跪在地,将托盘顿到几案上,顺手又将一个布包扔到小莫身边:“这是什么?”
一个蓝布的包裹,包裹得方方正正。这包裹小莫进屋时,曾注意到,就放在几案上。
“是包裹。”小莫老实地道。
小卿怒,你故意气我是吗?我还不知这是包裹。
“谁的?”小卿问。
我不知道啊。小莫心里道,嘴上可不敢说,看着老大眼中闪烁的怒火,真有些糊涂。
“难道是小弟的?”小莫试探地问道。
“果真!”小卿腾地站起来,“好你个小莫,胆肥了你。”小卿气得左右摆头。
小莫见了老大这架势,就知道老大在找什么,慌忙道:“师兄息怒,小弟……”
“啪”,小卿没找到趁手的工具,只好用现成的,先扬手给了小莫一个耳光,然后极其没有风度地踢倒了小莫,解小莫腰上的束带。
小莫忽然后悔莫及。
关内的束带都是布或绸缎制成,上缝珍珠或缀玉饰。关外人深受边境游牧民族影响,束带以皮质为时尚,宽皮镂空,或镶嵌银饰。
小莫的这条腰带,正是来关外不久后,蒙燕云所赠。宽大的熟牛皮镂刻着精美的云朵和骏马,柔韧结实,戴着美观大方。
“师兄。”小莫惊叫,并不敢真的抵抗,小卿已经斥道:“闭嘴,再敢乱动就打折你的腿。”
小莫只一迟疑间,小卿已经按着他的腰,熟练无比地掀起了小莫的长袍,一拽,就将小莫的裤子腿到了脚踝。
小莫觉得身后一凉时,“啪”地一声响,就觉得屁股上似乎给火舌咬过,痛得他一哆嗦。小卿已经纶着那美丽的牛皮束带,狠狠地抽了下去。
直挨了两三下,小莫才从惊痛中回过神来,拽了小卿的衣衫道:“师兄,小弟冤枉,小弟到底做错了什么?”
“你还敢说冤枉?”小卿将牛皮束带拎在手中,指着小莫:“我有没有吩咐过,再不许你与宋玉有任何来往,你竟敢置之脑后?”
小莫冤枉得:“师兄,小弟没有啊。”
“没有?”小卿踢了踢那包裹:“宋玉就发配在这雄州服役,你敢说,你没有私自去探视他?他又如何知道将这包裹托人送到镖局来?”
原来这包裹,竟是宋玉托人送来的。那么巧,正好送到师兄手里。
小莫苦了脸,有口难辩。
“宋玉是什么样的人?你竟敢还与他来往?我看你是不想要皮了。”
小卿很多话,真有些说不出口。所以他也不再多说,喝小莫跪好,拎了皮带招呼小莫的“皮”。
小莫又羞又痛,又是委屈,可又不敢违抗老大的命令,看老大这会儿气怒,必也不会听自己的解释。别的不说,看来自己这屁股上的“皮”是想要也要不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