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灿烂的阳光好刺眼。
突然间,她开始觉得厌恶,厌恶这样的好天气、厌恶满街的热闹人潮、厌恶其实最厌恶的是自己孤单没有人陪。
什么时候开始,见变得如此无用?从来就很独立,甚至也很习惯自己一个人的她,为什么现在却只觉得寂寞?,
是因为他吗?因为习惯有他在身旁打转,所以当他不在时就格外难以适应吗?
真的,是习惯吗?习惯他的纠缠、习惯他的騒扰、习惯他会莫名其妙的出现、习惯他即使不出现也会有电话来吵闹
是的,她真的太习惯了。
但,习惯,真有如此可怕?竟能吞噬掉她的坚强,让她变得如此懦弱又没用?轻叹了口气,她收回望天的视线,百无聊赖的继续往前晃荡而行。
窄小的人行步道,两方人马交相穿插,突然问听见清脆的铃乐声,她下意识的急忙掏出手机,但它却只是静静的躺在手掌心上。
“喂,你在哪里呐?讨厌,人家没看到啦”
侧首,望着与她擦肩而过的女子,心底的怅然更深更沉了。她知道的,即便看不见那女子的神情,她也可以从她的声音里听出喜悦及甜蜜,但,她呢?
瞪着那只已安静了数天的精巧合盖机,霍巧女登时觉得满腹气恼又不平。
很好,有种他就一辈子都别再来找她!抓紧手机,她怨怒的转而走回停车地点,心情已糟到失了想要闲晃的兴致。
日本九州
九州联盟日本数大帮派之一。
此帮,专司人口贩卖、走私贩毒、军械买卖,总之,是个“黑”得彻底且漂白也无用的黑帮。
而,奇怪的是,明明占着的是日本的土地,但其首领却并非纯正的日本人。不过,创立者本就为正统台湾人,所以现由中日混血的他来接掌,倒也没什么稀奇便是。
是的,他,廉邦彦即是九州联盟的首领。坏事做尽、恶事做绝,但他要的不只是这样,他要的是拿回原本就该属于他们这一支系的东西。
伫立在大片的落地窗前,夜色透过玻璃洒进漆黑室内,廉邦彦看似凝望远方,实则什么也没看进眼里。
“首领。”
倏地,声音打碎沉寂。没有回头,没有移动身形,甚至也没开口说话,他只是静静等着对方的下文。
“那头传了讯息过来,想询问您是否已有行动的打算。”
“你觉得呢?”终于,他开了口,但却是反问着身后的人。
“俊不知道,一切但凭首领决策。”后者一个躬身,沉声回应着。他,岛崎俊,是首领的贴身护卫兼得力左右手。
“你想”回过身,他望着下属。“他真的那么没用吗?”
黑,是他最熟悉的世界,所以一点也不影响他的视力,当然更加影响不了他的行动。他,早已习惯了生活在黑暗之中。
“据调查,他确实没什么作为。”
“呵,也对,除了每天缠着女人外,他也的确没做过什么大事。”扯唇,却是似笑非笑。
是的,一直以来,他都在注意着廉沐风的动态,原以为他会有令人称奇的本事,没想到根本就只是个阿斗。
他不懂,那样吊儿郎当、不务正业、天生痞性,甚至连书都读得不怎么样的人,有什么资格接管廉帮?
祖父败在他的祖父手上,甚至因夺位失败而被驱逐出境,从此便只能在异乡求生存。然后,祖父便在此创立了属于自己的派系九州联盟。
九州联盟传至父亲手中时,组织已茁壮且发达,可父亲却仍是不满足,因为他仍想要廉帮,却没料到还是吃了败仗。
那,他呢?祖父输了,父亲也输了,那么他呢?这次,他会输吗?不!
他不会输,他也不能输!捏紧拳头,廉邦彦在心底起着誓。
“那么,您的指示?”
“去准备吧!”摆手,他的答案已经很明白了。
“是的。属下这就去准备。”领命者,躬身往后退去,只为尽速完成首领的命令。
室内,再度恢复静寂,他旋身望向窗外,让自己又融人这片漆黑中,也任自己再次陷落于那过往的痛苦回忆中
“记着,给我记着,无论如何都要抢回廉帮,那是我们的是我们这支系的”
“怎么这么笨?站起来,给我站起来!才几个人都打不过,你怎么去跟人家争”
“缘!傍我辣!你得辣出最好的身手,这样才能为我们这支系雪耻”
“不会输!不能输!廉帮是我们这支系的,是我们的”
案亲的话,始终深植在他心中,教他想忘也忘不掉!
从小到大,父亲就只说着廉帮、记着廉帮,彷似全天不再没比那更重要的事了。
甚至到死前,父亲心心念念的还是它。
而他,直到父亲合上眼的那一刻,还是没能盼到最浅薄的一分关爱。在父亲心中,他什么也不是,真的从来就什么也不是。
从来,他就只是个工具,一个被严格训练着要雪耻、复仇的工具,除此之外他便什么也不是了。
所以,既然他的功用只有这项,那么他也只能尽力去做了,是不?一抹笑浮现于唇际,他笑得很苦、很涩、很哀伤
俄罗斯莫斯科
第几天了?他有几天没见到她了?不晓得她会不会想他?
嗳,算了吧,没去缠她,那小妮子大概乐得很吧!
这段感情,谈得真是不值,因为苦的只有他一人呐!
总是他一个人在独相思,那妮子却是半点反应也没有,他实在很呕也很气,但却拿她没辙,因为嗳,谁教是他先爱上了她呢?
坐在舒适的旋转办公椅上,廉沐风凝望着桌案上的相框,对着相片里的女子失神傻笑。
“喂!醒醒。”
倏地,一只手飞来,摆平了立着的相框。
“谁让你碰的?拿开手!”一掌劈去,打飞了那只手,廉沐风小心翼翼的把相框扶正。
“也不过才小别几天,有必要犯相思犯得这般严重吗?”甩甩被打疼的手,影凛受不了的赏了主子一记白眼。
而,仇吴根本已不想管这两人,干脆直接伫立在一旁看戏。
“不关你事!”回以一记冷眼,廉沐风这才撇唇问道:“怎么?有消息了?”
“是啊,碟片被盗了。”一个耸肩,影凛的陈述口吻相当轻浅且无所谓,彷似就像在谈论天气般的云淡风轻。
“哦。”没什么特大反应,因为早在预料之中。
“现在,只要等对方启动碟片,咱们就可以找着蛇窝了。”影凛向来是天才,所以布局擒贼根本只是小事一桩。
“这么有把握?”挑眉,廉沐风笑望着影凛。
“当然。”影凛胸有成足。
“那碟片里有什么?”这回,不单廉沐风好奇了,连仇吴都想采知一二。
“你问的是里头的东西,还是外壳上标的名称?”影凛的反问,让两人听得一头雾水。
“内外不符吗?”
“哈,那是当然。”
“有何差别?”
“当然有差。”影凛笑得更得意了。
“愿闻其详。”两人等着赐教。
“外壳标签是“新品研发”已测试成功气碟片里头装载的则是启动追踪器的程式。”影凛说得可得意了。
“哦”点头,了解。
“那,昊,各厂的情形呢?有什么较为可疑的人吗?”
“没有。”仇昊照实禀报。
“嗳,真无聊!要攻就快点,何必一直拖?”耗了这么久,他的耐心已快被磨尽。
“放心吧!最近动作多了,表示他们也不想再等了。”影凛只能如是说道。
“嗯,凛说的没错,应该就快结束了,您就再耐心等等吧。”仇吴跟着送出安抚。
“耐心耐心,我还不够有耐心吗?”说到这,他就一阵心烦。
“盯我稍这么久,不就为了要确认我真是个阿斗?那,既然我都扮演的如此称职了,他们又何须跟我耗上这么久的时间?一次攻过来,不是省事多了?”
“确认是不可避免的事。在没有把握前,任何妄动都是不智的,这也说明了对方并非愚笨之人。”仇昊下着注解。
“的确是不笨,要不早就攻过来了。”影凛点头附和。
“怎么?难不成我要为此而感到荣幸?就因为对方不笨,我就该觉得这场游戏较好玩吗?”冷哼一声,廉沐风的美脸罩上了阴霾。
“是啊!”四手一摊,两人齐声回应,当下惹得廉沐风龙心大不悦。
“哼!看来,你们俩是很久没被教训了是吧?”两手交握,而后咯吱咯吱的作响,廉沐风有了大开杀戒的冲动。
久未见佳人,心情着实闷,等候得太久,当然就更闷!现下,流些汗水、做点运动是个不错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