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两位夫人什么事?”
霸滔天仰天狂笑。“小子!俺的天门赌坊从来只让人带银子进来,光著身子出去的,本大爷看上了你这两位大美人,要怪就怪你之前没打探清楚,天门赌坊不只要银子,也要美人!”说完,将赌桌一掌劈裂,同时间二十来个拿著开山大刀的汉子们也应声跳进来,将她们团团围住,其他看热闹的百姓莫不惊慌逃窜,免得刀子不长眼,无端受殃就太不值了。
李云蓉从容不迫地开口。“本公”她顿了下“主”那个字差点?*党隼矗砩细目诘溃骸氨竟哟车唇膊皇且惶炝教斓氖铝耍崤铝四忝钦庑ㄕ┤饲谱鋈丝诼蚵舻陌芾啵科灸忝嵌溉耍共皇窃勖侨说亩允帧!彼低辏肀摺敖科蕖毙Φ溃骸傲轿环蛉恕!?br>
掬香和蔻儿仿佛算好了默契似的,娉婷窈窕地向李云蓉弯身福了福。
“相公~~”
“那只禽兽在觊觎你们二位哩。”
“那得瞧瞧他有没有这个能耐。”蔻儿冷眼扫了过去,和掬香二人同时卸下丝绣衫裙,现出里头的女侠劲装打扮,摆开阵仗准备应战。
霸滔天等人一愣,继而露出奸狠的表情。“原来是个练家子。”于是他忽而击掌,这次所有门和窗户皆被踢破,一至三楼的长廊现出大批人马,霎时人墙包围,遮云盖日,阴暗笼罩。
她们三人一僵,呆愕地瞪四面八方的人马,继而彼此面面相觑,这哪是二十几人,足足有一百人之多呀!
这下惨了!
“哈哈哈!我霸滔天能在扬州混出个名堂,可不是好惹的,今天就叫你们进得来,出不去,识相的,就把赢去的银子全交出来,女人则留下来给我暖床!”
“公子,怎么办?”掬香掬把冷汗问。
“除了一个办法,还能怎么办?”向来冷静的蔻儿也变了脸,知道情况非常不妙。
李云蓉额头沁出冷汗,明白唯今之计只有
“三十六计,走为上策,咱们兵分三路,分散他的人,逃起来胜算大些,到客栈会合。”
分三路?开什么玩笑,她们是负责保护公主的,就算死也绝不离开公主一步,何况公主的武功是三人中最弱的,才要反对,李云蓉已率先发号施令。
“走!”她第一个往前冲,拔剑出鞘,朝那些人迎战去,兵器的撞击声和厮杀声掩没了后头两个婢女的呼喊,前仆后继的人墙很快将三人分散开来。
她知道不能恋战,必须用最快的速度杀出重围,行走江湖这一年来,她见过不少大场面,也经历了几次危机,每回三人总能否极泰来,度过难关,但这回是她初次单打独斗。
没料到敌人人数众多是她的失策,不能老是给掬香她们添麻烦,所以非逃出去不可,然而敌人像密不透风的网,怎么打怎么来,她一次要挡好几把砍来的刀,手一下子便麻了,很快地招架不住。
正当她用完最后的力气,眼看好几把开山刀就要压下来将她剁成肉酱时,剑上的负担突然不见了,还没看清楚是怎么回事,一个高大的身影已来到她面前,占据她所有视线。
当她与一双灼热的视线交会时,下巴惊讶得合不起来。
是他!
虽然睽违了一年,他整个人满是风尘,脸容也历经风霜,胡渣多得像青苔覆盖,但那双专注似火灼的眼神,她永远认得出来。
是他,赫啸风!
由于太过震惊,让李云蓉一时呆愣在原地,连掬香和蔻儿也震惊不已,张著嘴巴一时忘了合拢,也忘了杀敌,不过也不用她们多劳了,因为那些男人连她们一根寒毛都没机会碰到,在三步远的距离外就给赫啸风砍断了手臂。
没有人看清楚他用的是什么兵器,因为他的双手都收在黑色大氅内,光是站在那里,便有一股慑人的气势足以逼退所有人,只要有人试图上前,下场必是手臂连刀一起断掉,最后只能乾瞪著狰狞却恐惧的眼,没人再敢上前。
李云蓉依然没有从震惊中回神,掉下的下巴还挂著。
“我终于找到你了。”熟悉的嗓音,依然低沈又温柔,却也透著历尽千山万水的苦涩。
她终于回神,心湖翻起千重亘浪,喉头像被什么东西梗著,阵阵酸意涌上,她费了好大的劲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来干么?”
“我来找你。”
她喉头一梗。“为什么为什么你现在才来扰乱我已经平静的心”她闭上眼,羞于见到自己倔强的面具竟脆弱得不堪一击,时间没有抹去他在自己心中的分量,反而一日比一日更为刻骨铭心。
“对不起,我来迟了”他伸出双臂,却被她躲开。
“别过来!”
“蓉儿”
“我恨你!”她哽咽著说。
“我知道。”他苦笑。
“我绝不跟你回去!”
“没关系,我跟你走。”
“”她整个人一震,迟迟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
“你去哪,我就去哪,就算下地府一游,我也无怨无悔跟著你。”这是承诺,他愿意抛弃功名利禄,放弃宫中的荣华富贵,与她过著平民百姓的日子。
是什么改变了他的决心?她不敢抱著希望,怕希望的背后,要付出伤痛的代价,她怕自己勇气不够,承受不住。
曾经,她是那么的信任他,但一想到他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穿上嫁衣离开,心口的旧伤再度被扯痛,这人曾经允许自己投向别的男人的怀抱
一想及此,她挣脱他的怀抱。“我不信!”
“蓉儿”他的语气有著无奈。
“我不是你的蓉儿,别叫我!”说完,便冲出赌坊,掬香和蔻儿也才猛然回神,掬香忙追了出去,而蔻儿在追上去之前,则偷偷跑来低声向他通风报信。
“大人,我们住在福来客栈。”
那历经沧桑的双眼,总算露出一抹难得的笑。“谢谢。”
蔻儿诚心地说:“大人,您终于来了,公主等您好久了,她刚才只是气头上,您千万别当真。”
帽檐下的脸轻轻颔首“我知道。”
蔻儿瞧了下四周依然处在惊魂未定的敌人,轻声提醒:“大人,奴婢去追主子了,这些人”
“交给我。”
她冷艳的面容上难得咧开一抹纯真的笑,福了福身子。“有劳大人了。”言罢,便转身追了出去。
如今,天门赌坊里只剩下他一人,那些忌惮于他的身手始终不敢造次的敌人,还依然拿著刀伺机而动,一双双恶狠狠的眼对他虎视眈眈。
赫啸风傲然挺立于贼人之中,从头到尾不动如山,当他迈开步伐走向门口时,霸滔天岂肯眼睁睁地看着到手的肥丰就这么溜掉,他就不信当所有刀子全砍向他时,他可以同时挡得了百把刀子,于是喝令一声:“兄弟们!一起上!”在他一声令下,大夥儿同时攻向他。
只见他拔剑扫了一圈,劲风朝四周划开,让所有人当场呆了下,大夥儿只觉得自己身上好像著了什么道似的。
刹那间,刀子断的断,衣服破的破,头发削的削,除了没断手断脚,身上的衣服从头到尾无一处完整,令众人吓得面容苍白、噤声不语。
赫啸风俐落地收剑回鞘后,便缓步踏出赌坊,待他一踏出大门,身后传来屋子坍塌和人群的哀叫声。
--
原本的三人行,现在变成四人行。
掬香和蔻儿原先是分骑两匹马,现在则共乘一骑,把多出的马让给公主的驸马爷。
李云蓉下巴抬得高高,眼光高高,嘴巴也嘟得高高,策著马走在最前头,丝毫不理会赫啸风,态度始终冷淡。而和主子态度完全相反地,掬香和蔻儿对驸马爷的中途加入可开心得不得了。
“驸马爷,口渴的话,这儿有水。”
“驸马爷,肚子饿的话,这儿备有杂粮。”
“驸马爷,奴婢刚在市集买了小刀,准备晚上给您刮胡子。”
“驸马爷,奴婢为您添了新衣”
“驸马爷,需不需要奴婢帮您打一瓶酒来路上用”
“驸马爷所以”
“驸马爷然后”
掬香左一句驸马爷,蔻儿右一句驸马爷,听得李云蓉受不了地转过头骂道:“不准驸马爷、驸马爷地叫!”
“公主,放心啦,这儿荒山野地,四下无人,没人会听到的啦。”
“谁跟你说这个,本公主又没和他成亲,不准喊他驸马爷!”说完,转回脸不再理会。
她们偷偷瞧了驸马爷一眼,他没有生气,也不介意,脸上没有太多表情,沈默地策著马跟在公主身后,就像守护神一般,寸步不离。
“驸马爷,您别介意,公主是刀子口、豆腐心,故意说这话来气您的,其实她心里很高兴,只是固执不说而已。”掬香一手放在嘴边,偷偷安慰驸马爷。
赫啸风仅是淡淡一笑,没说什么。
她们两人,不管公主说什么,可是万分地欢迎这趟江湖之旅有驸马爷作伴,因为自从驸马爷加入后,她们不用再为公主的安危担心,在此之前,她们可是常常提心吊胆,加上沿途她们又做了不少行侠仗义之事,得罪的人也不少,要随时戒备,以防敌人伺机报复。
现在可好了,有驸马爷在,方圆百里之内,根本没人伤得了她们,已许久不曾过过这种安心的太平日子了。
李云蓉瞪著他们,两名婢女竟不听她的命令,拿水和食物给赫啸风,于是她策马转回来,打翻了赫啸风手上的水袋和包子,被打翻的水全流入了土里,包子则掉在地上沾了沙。
掬香惊呼。“公主,您您怎么”
“不高兴就离开,没人请他留下!”说完,策马一转,不再理他。
瞥见这情况,掬香尴尬地赔罪。“大人,对不起,公主她”
“没关系。”赫啸风淡道,策著马,默默跟随前方的倩影,掬香还想说什么,看见蔻儿对她摇摇头,只好作罢。
其实他们两人的事,外人无法干涉,也没办法,为人奴婢的,只好忠心地跟随,并在一旁乾着急,她们只能祈祷公主可以被赫大人的行为感动,早日气消,不要再冷战下去了,不然她们夹在中间也不好做人。
只是那一天究竟何时会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