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启帝都,已是十一月的天虽尚未下雪,但冷得瘆人,好在这一天无风有日,才算能缓解了些这寒冷。至于某名御医猝死家中的消息对于后宫内的大多数人来说,即便那名御医便是替沈贵妃诊出有孕的人,也没有能够招去他们丁点的关注。
箫晟接到了这个消息后,私下里派人去查过确实是猝死,但仅凭直觉,箫晟也知道这极有可能不是真相,下手的人九成是箫琰。如果是这般,他倒是多少能明白为何之前他觉得箫琰似乎很肯定沈蔚然不会假作小产而躲开假孕的一劫,从一开始的时候箫琰便计划好没有要留下这御医的活口。这御医的家人更是绝口不提曾被威胁之事,办了丧礼之后便举家回祖籍去了。
当夜过琳琅殿,与沈蔚然相拥着准备入睡之时,箫晟将这事情告诉了她。他没料到沈蔚然听闻后便直接问他,“皇上也认为这事情是有意陷害臣妾有孕的人做的么?”说话的语气平常到好像在询问箫晟明天早膳想吃什么饭。
箫晟点了头,沈蔚然便又接着问他说,“皇上之所以想要臣妾真的有孕和企图陷害臣妾的人有关么?”这么听起来箫晟便认为沈蔚然分明是要刨根问底的样子了。他原先以为沈蔚然不甚在意,再因为他之前没有主动与她提起,那她也不会主动问起,不曾想等到今日还是问了。
她既问起,箫晟便不想瞒着她半分,只能又点了下头,沈蔚然却突然笑起来,可没再继续问下去也没有再说什么。沈蔚然这样越是不再问起这些、平心静气去注意其他事情的举动反而让箫晟越是抓心挠肺想知道她心里有些个什么想法,恨不得抓着她的肩膀一阵摇晃,直到她坦坦白白的都说出来为止。
眼瞧着沈蔚然渐渐的两眼越露出朦胧的神色,已是昏昏欲睡的模样,最后是箫晟先开了口,却没有直接说出自己心里想要知道的事,只是与她说道:“归宁的日子定下来了。”
已经袭来的睡意因箫晟乍然的话立刻消去了三分,沈蔚然惊喜着抬起脸看着箫晟,对方也正低垂着眼看她。两人就这么无声对视了好一会,沈蔚然没问箫晟是哪一天,只是疑问道,“皇上先前不是说让徐公公届时与臣妾传话么?”她其实更想问箫晟为什么到这个时候才说出来,话到嘴边还未出口,她已心觉这话若说出来实在不怎么妥当,立即便改口。
“朕亲口告诉你难道不比找人传话要来得好么?”箫晟淡淡出声,眉眼间少了些先前的柔和之感。即便如此,沈蔚然并不惧他,自有自己的一套话来应付。“皇上日理万机,却将这事情记在心里,臣妾欢喜还来不及怎么会觉得不好,但到底还是心疼皇上。”
哪怕是知道沈蔚然这么说只是应对他的话而已,箫晟心里仍是觉得舒心不少,可没就这么放过她却转而颇为无耻的继续说,“你且告诉朕,你是不是猜到是谁想陷害你了,否则朕便不告与你归宁定在了哪一日。”沈蔚然愣了愣,差点没笑出声来,幸好在箫晟面前忍住了冲动,却把脸埋到箫晟的怀中,而嘴角翘得高高的。
这样威胁的话,真的没有一点儿震慑力,以及她是不是应该厚道一些主动提醒面前的人,哪怕她今天不能知道,可迟早她会知道,还必定可以提前知道,她根本不需要着急半分?哪怕不应这话,她也绝不会吃亏。
沈蔚然忍不住默默的想,皇上,你果然在有些时候会冒出来蠢蠢的样子么?嗯,箫晟这个样子,似乎,有那么几分……可爱。虽然可爱这样的词感觉没有太合适。
压抑着笑意,沈蔚然脸依然埋在箫晟的怀中,闷声却诚实的说道,“臣妾觉得皇上大约会不喜听臣妾提起那个人,便没有想过要和皇上说。若是皇上一定要臣妾说出来,便先赦臣妾无罪可好?”
箫晟眸子顿时就变亮了一些,垂眼看着沈蔚然,嘴角翘了翘,眉眼恢复了先前的温柔,没想被沈蔚然看到,他眨眼便敛起喜意仍旧肃着一张脸,话语中也多了些严肃的感觉,说,“你若是不说实话,便是欺君之罪。”
“既那御医先是遭人威胁,又出了猝死这样的事,加上皇上的举动,臣妾才敢猜测这次的事情许是和世子有所关联。”沈蔚然重新抬起脸看着箫晟,目光清澈且并无惧怕之色,牢牢锁定他的表情。
“若是世子,那么在宫里便至少有孟贵妃可以助他成事,想要揭穿臣妾假孕的事情不会太难。只要臣妾在琳琅殿以外的地方突然的昏倒,他们便足以达到这么个目的。只是尚且有许多地方,臣妾不甚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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