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何顺仪提出为淑妃庆祝生辰的事情,”叶佩兰目光轻扫殿内的妃嫔后才将视线定在何竹茹的身上,“皇上吩咐,淑妃如今身上有伤又有了身孕,更加需要静养,不但不能有任何的吵闹也不能耗太多的精力。固然如此,但何顺仪的一片心意可嘉,赏羊脂白玉如意一对。”
对于此刻在凤鸾宫内的妃嫔来说,除了例行给皇后娘娘请安之外,最为关心的莫不过于这一件事。哪怕心里再怎么认为皇上约莫是会护着淑妃不会答应这事情,真的听到的时候那感觉到底是不大一样。如果淑妃没有身孕,可能性还是很大的,偏是在这个当口有了这么一件事,便全部都搅乱了。
其他妃嫔们都垂眉敛目不去看走到殿中谢恩的何顺仪,不少妃嫔对于她吸引皇上目光的做法颇为不屑,又不得不承认她的法子有效果,皇上赏下的一对玉如意就是最好的证明。若是皇上因此真的多看了她几眼,那么何竹茹便等于踩着淑妃上了位,众人想到皇上对淑妃的宠爱以及淑妃如今在后宫的地位,对何竹茹的那丁点羡慕转瞬便化为了乌有。
贤妃注意到连不过是提议给淑妃庆生的何竹茹都得到了赏赐,却并未听说皇上对淑妃有任何的奖赏,深想一些,不禁眉心微动。坐在一旁的德妃瞥一眼贤妃,想起皇上曾经说过的一句话,不免又想,那个时候皇上虽是这么说,如今只怕全然要不一样了吧。
太后今日仍旧免了诸位妃嫔去永福宫请安,德妃跟着贤妃从凤鸾宫内出来,两人先后上了步辇。德妃拢了拢身上的狐裘大衣,偏头看着贤妃说道,“果然是冬天了呢,真是一天比一天要冷。往日我总要慢一拍,今日能允我陪贤妃姐姐一起走么?”
贤妃看了看德妃,心知她是有话想和自己说。虽然不觉得会是什么好话,但贤妃仍是冲德妃点了头,说,“和德妃一起走,路上有个伴,倒是不那么无趣。”
出了凤鸾宫的地界,贤妃见德妃依然没有发话的意思,便抿了抿嘴忍住了主动问她的冲动。没多一会之后,贤妃才算等到了德妃开口,最初便是主动问她是否记得秋狩时皇上曾经说过的一句话——“贤妃这般的人物自然不只是担得起‘贤’的称号”。
这话贤妃记得并不清楚,但经由德妃的提醒,她很快就原原本本的记起来了,因为当下对于这句话自己即便不大明白皇上的意思,亦十分清楚这是不只是护着她的话而已。她早便已身在妃位,若依着皇上的意思她不只是担得起“贤”的称号,再往上去,那便是……
“姐姐可觉得遗憾?原本近在咫尺的位置,转眼便离自己远去了。霍家儿郎为了大启的安定血战沙场、马革裹尸,身为霍家嫡女的霍月溶却只能窝在后宫里面算计一个又一个女人,姐姐不觉得浪费么?”
德妃似笑非笑的看着贤妃,哪怕压低声音说这番话,于贤妃而言亦无异于是魔音。
她自己没有多在乎在后宫里的品阶,贤妃或者是贵妃,对霍月溶来说都是一样,只是……当她的父兄族亲们在战场赌上性命厮杀,她却只能收起一身热血、收起从小到大曾无数次幻想过的跟着父兄一起上战场的念头,在后宫步步小心的活下去。这才是于贤妃而言最大的煎熬。
贤妃脸色变了变,可很快就压制下来,这样赤裸裸的揭穿她的心思,德妃又是想怎样?即便她霍月溶是如此,同在后宫的苏潋滟便能比她好到哪儿去么?她确实是不喜欢太弯弯绕绕的心思,可这丝毫都不表示她就没有了这样的心思。
勾了勾嘴角,贤妃脸上突然露出一抹笑意,落到德妃眼中,便多少是有几分诡异。贤妃的笑让德妃苏潋滟莫名觉得心慌,这时她听见贤妃说道,“德妃听过一个故事么,关于苏家的嫡幼女心仪之人最后娶了她的表妹的故事?”
一如贤妃设想的那般看见德妃脸上顿时显出慌张、痛苦的神色,她才继续说道,“谁没有秘密,更不提是后宫里的人。德妃妹妹若是想要利用别人达成什么目的,像何顺仪那般明显,可是很容易偷鸡不成蚀把米。”
“德妃妹妹当初到底是出于什么缘由主动和淑妃讨要露水,德妃妹妹自己可还记得?那次中毒的事情还不够让德妃妹妹明白什么叫做‘偷鸡不成蚀把米’么?”
德妃惊愕的看着似笑非笑的贤妃,霎时间便白了脸,她往日怎么丝毫都不曾发觉贤妃其实是这样的人物?
永福宫。
免了众妃嫔的请安之礼,太后对于淑妃怀孕的事情到底还是上心的。秋狩期间遭遇刺杀,身上负了重伤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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