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到来了。宁佛桑等了好半天都没有等来箫晟后面的话,不由讪讪抬了头,只见箫晟正盯着她细细的打量。
可这次没等她开口,箫晟已经先发话,站在一旁的宁佛桑只听见他说,“朕想起初次见宁荣华时,宁荣华是为朕表演了一支舞。如今再想起来着实怀念得紧,朕想……再看看那支舞,可好?”
这和宁佛桑想象的箫晟会与她说的话压根儿就不一样,可是现在,看来皇上是并没有完全被迷惑得失了心神。宁佛桑脚疼得厉害,倒是很想要拒绝箫晟的要求,可是箫晟的声音太过温柔、真切,她心觉该顺着他的意思才对自己比较好。
想着忍过这一会儿的疼痛便好,宁佛桑朝箫晟行了个礼,“能被皇上惦念,是妾之幸事,皇上想看,妾跳个千遍百遍也是心甘情愿的。”
箫晟差点儿被宁佛桑的跳千遍百遍也愿意给逗笑,他后来多问了一句,便知道陈云颜白日里都对她做过些什么事情。不说千遍百遍,现下只跳一遍都能让她脚疼得死去活来的吧?这很好,总归是她自己说的,千遍百遍,即便是再难看他也乐意看上一看了。
宁佛桑忍着脚底钻心的疼,强扯笑意,为箫晟跳起了舞来。一遍之后已是生生的要被疼哭了,她只觉得脚底的水泡都已经被磨成了血泡,可是箫晟却不放过她,说,“宁荣华这舞跳得实在是美极了,朕看得愣神了,可觉得没有看够。方才宁荣华说愿意为朕跳千遍百遍,不是在骗朕吧?”
欺君的罪名,难道她能担得起么?传到孟贵妃或者贤亲王耳朵里面,除了说她太蠢,还能怜惜她半分不成?宁佛桑忍着泪,咬着牙,又为箫晟跳了一遍。这第二遍跳下来,脚底的血泡似乎都已经磨破了,有些湿漉漉的感觉。
一则二,二则三。
在箫晟津津有味又有些痴迷的注视下,宁佛桑没有能够撑过第三遍便因为脚底的疼痛而跌了跤,瘫坐在了地上。她可怜巴巴,两眼含泪的看着坐在那儿看她表演的箫晟,又用让人心疼不已的语气告罪,“妾有罪,没能替皇上再跳了,请皇上息怒。”
宁佛桑抬头看着箫晟,双眸含泪,模样十分可怜。只是当宁佛桑看到箫晟一双眸子充满冷意,她也回过神来,让她跳舞不过是戏耍而已,偏她蠢得要死,竟说什么跳千遍百遍也心甘情愿的话出来。怕是从一开始来秋水轩,皇上便没有存什么好心思。她现在却是做什么都来不及了,或者他也知道自己点的香有问题,那茶水也不大对劲,以为自己做得隐秘,可依然是在别人的股掌之间。
“欺君之罪,是要掉脑袋的,宁荣华过去难道不知道么?”箫晟似笑非笑,往前倾了身子看她,又说道,“淑妃却道自己的舞姿比不过宁荣华,在朕看来,分明是宁佛桑比不上沈蔚然的万万分之一。朕留着你在后宫里面,却是有何用处?”
箫晟这是分明一开始就对她存了杀心,而她蠢兮兮的什么都不知道,甚至还以为箫晟对她颇有好感。贤亲王与她说过的话分明都不对,这个人无情、冷血还残忍,压根就没有什么温和的性子也绝不是什么可以轻易操控的人物!
宁佛桑张了张嘴,可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心底的绝望如同潮水般涌了上来,她迷茫之间听见箫晟吩咐宫人:“宁荣华犯欺君之罪,罪无可恕,朕念其无知,免去死刑,即日起打入冷宫。”
箫晟出了房间,低声交待高德全道,“不可让秋水轩的宫人或其他宫人接触宁荣华,待两三日后便解决了,对外只道因病而逝。”高德全肃色,当即领命而去,徐熹则继续跟在箫晟身后。
上了玉辇,强忍着浑身燥意的箫晟被凉风一吹只觉得浑身都被撩拨得难受得很。徐熹见箫晟神色不对,忙压低声音关切道,“皇上身子有何不舒服之处吗?”箫晟摆摆手连话都不想说,徐熹却已猜到是何缘由,又问,“可是要另召妃嫔侍寝?”
箫晟抿了唇但没有说话,徐熹便自作主张吩咐抬玉辇的宫人,“摆驾琳琅殿。”见箫晟没有反对,当即松下一口气,有的事可以忍,有的却是不能够,哪怕他不过是个太监也懂这个道理。
只是大力太监将将抬起了玉辇,便要往琳琅殿去,箫晟却哑着声音说道,“掉转方向,回承乾殿。”徐熹想要反对,奈何箫晟心意已决,只能顺着箫晟的意思,不去触怒他。
之后不多久,便有一桶又一桶的冷水送到了承乾殿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