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日后爬到她头上去了岂不是非要了她的命不可?
“宁荣华不仅大度还如此谦虚,我只觉我再多看两眼宁荣华,自个儿便要羞到泥里去了。”陈云颜收起原本懒懒的样子,端坐好,又扭头问宁佛桑道,“乍想起这两日听闻御花园的荷花开得很好看,择日不如撞日,宁荣华与我一道儿去瞧瞧如何?”
眼瞧着不过片刻的时间便要到陈云颜的庭兰轩了,她却在这个时候说要去御花园,宁佛桑咬紧后牙槽,才让自己能继续笑着应下陈云颜的话。
岂料路途中,陈云颜又道时辰不早了,晚些天气越发热瞧着一池美景也会失了趣味,要抓紧时间,而后吩咐抬步辇的大力太监放快步伐。宁佛桑要跟上她的步辇,不得不也一样加快步伐。这般没了好仪态不说,天气热很快便出一身的汗,走上许久脚更是疼得厉害,今天真算是遭了大罪了!
在心里叫苦不迭的宁佛桑,除了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是招惹到她之外,更是对陈云颜这个人生出了怨恨,这梁子倒算是莫名其妙给结下了。有这样苦闷的心情,再怎么美的景色宁佛桑也欣赏不来。陈云颜见宁佛桑到底是绷不住好颜色,心中忍不住嗤笑,但更知这次之后,该想想法子见见太后娘娘才行。
本就是想要让宁佛桑不好过,陈云颜也不是真心要赏景,可现下却越觉得这一池荷花当真是美得很。心情愉悦的赏过景,日头渐高,陈云颜自己也有些热得受不住,再看宁佛桑额头冒了不少汗,这才笑着说想要回去了。
宁佛桑不但要忍着疼痛,还要努力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狼狈,只是出了御花园,便已是很不好受。只是当瞧见了皇帝的仪仗时,心里瞬间便闪过几丝欣喜。
箫晟不过是路过了御花园而已,却是没想到会碰到陈云颜和宁佛桑。只见宁佛桑约莫是因为出汗的缘故,脸上的妆容有些花且两颊红扑扑的,样子有些狼狈。不自觉的想起沈蔚然红着脸的样子,两相比较,还是觉得沈蔚然瞧着要可爱些。
平日里见不着也没可能想起来这两个人,现在见着宁佛桑,箫晟便想起那一晚沈蔚然说过的自己的舞姿比不过宁荣华的话,这才后知后觉,她竟是暗地里吃味于自己将宁荣华收入了后宫。可惜不能与她说清楚其中的缘由,只是再转念想想,他似乎有了很好的理由把这个宁荣华给打发了,比如舞跳得太难看……
箫晟免了陈云颜和宁佛桑的礼,因为想到沈蔚然竟然暗地里吃味而心情大好,不由勾了嘴角,却与陈云颜和宁佛桑道,“陈婕妤和宁荣华这是刚逛过御花园么?”
陈云颜庆幸自己现在还是一副清清爽爽的样子,更庆幸宁佛桑的狼狈,越是笑得高兴答箫晟的话道,“回皇上,妾听闻御花园内荷花池的景色很不错,便邀宁荣华一道儿来赏景了。”
“这会子天气很有些热,贪图好景色也该寻个好时候来的。”原本看着宁佛桑的箫晟转而看向陈云颜身侧的宁佛桑,又说,“宁荣华似乎出了不少汗,现下还好么,别是不小心中暑了。”
宁佛桑此刻早已恢复了一贯柔顺温和的模样,声音越显得有些温柔动人,“多谢皇上关心,妾还好。”
箫晟眉头微挑,当下反问宁佛桑一句:“是么?”在陈云颜暗恼皇上只注意宁佛桑,而宁佛桑还没回味过来他的话是什么意思的时候,箫晟已抽了宁佛桑手中雪白的绢帕,倾身替她轻轻擦着额头和鼻尖的汗珠。“出汗出成这么个模样,都不知道擦擦?”语气宠溺,让陈云颜几乎没忍住跺脚。
宁佛桑不曾料到自己竟是因祸得福,原本对陈云颜的怨念此刻少了一些,更因为箫晟的温柔动作而越发欣喜。无论她是因为什么才被送到皇上身边,能得到皇上的这般对待自然是高兴极了,皇上没有真的将她给忘记了,这是再好也不过的事情。
箫晟耐心的替宁佛桑擦去汗水,可没还给她绢帕却收进了自己的袖中,“这绢帕沾了美人的香露,朕倒舍不得还了。”宁佛桑听言顿时羞涩得低头一笑。
“朕尚且有事,便先走了。”
陈云颜和宁佛桑恭送箫晟离开,一个愁云惨淡、妒意横生,一个欣喜万分、心情愉悦。陈云颜见宁佛桑这副明明得意却假作什么都没有样子便觉得来气,这气没地儿可以发泄,回庭兰轩时便越要抬步辇的大力太监放快步子。宁佛桑一路忍耐,只待自己日后爬到陈云颜头上,绝对要让她比自己今天遭更大的罪才能够泄愤。
当夜,皇帝翻了宁佛桑的牌子。
陈云颜得了这消息,气的砸了一地的东西,而宁佛桑,尚且沉浸在喜滋滋的情绪里,只想着自己翻身的一天终于是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