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沈蔚然和箫晟几乎算是同时醒了过来。如今沈蔚然的身子大好,便能够伺候箫晟了。
洗漱,绾发,更衣。样样都做得十分顺手。
替箫晟系上金镶玉腰带,沈蔚然又半蹲半跪着为他扯平衣摆,亲手佩戴上吊着明黄色短穗子的上好羊脂白玉玉佩和绣着“万岁”的明黄色闻不出香味的香囊,跟着再次理过衣摆,才算是彻底好了。
曾经做过不知道多少次的事情,如今再做,并没有什么感慨或者喟叹。沈蔚然只是觉得曾经置她于死地的人,没理由惦念,连同前世的诸多事情都不想再记起。
沈蔚然重新站起来,对箫晟展露笑颜。“臣妾手拙,皇上莫嫌弃。”
“朕倒觉得爱妃很是不错。”箫晟放下原本展开的手臂,略弯了嘴角,似有些笑意,说了这么句意味不明的话。略微沉默后,箫晟紧跟着又说,“你前些时候因身子不好一直在琳琅殿休养,如今身子大好了,总窝在殿内到底无益,也该多出去走走才是。”
“皇上说的是。臣妾也因身子不好许久不曾与皇后娘娘请安。皇后娘娘怜惜,臣妾更应体恤娘娘的苦心,总归规矩不能废,臣妾往后也不能继续偷懒,该勤快起来了。”
箫晟所谓的多出去走走,指的可不就是她该去凤鸾宫给皇后请安,这是要把她推出去当靶子。昨日御花园的事情,再加上昨夜皇上宿在琳琅殿以及她这个伤个半死的人终于在妃嫔们面前露面,今日的请安,约莫只会是好不热闹。
对于沈蔚然回答大为满意,箫晟这才在众人的恭送下头也不回地去了上早朝。
目送着玉辇离开,直到再也看不见,沈蔚然垂眼起身,旋即吩咐宫人替她梳妆更衣。箫晟需要利用她的事实显而易见,这让沈蔚然更加不明白独处时箫晟颇为温情的举动是什么意思,总不会是补偿罢。
想起昨夜箫晟根本不碰她,沈蔚然忆及睡过去之前自己想到的关于“不举”的可能性,差点儿一个脚下不稳,跌了跤去……
沈蔚然乘着步辇到达凤鸾宫时没几个妃嫔到了,除去皇后之外,殿内只陈昭容,何顺仪和薛修仪在。几人看见沈蔚然这么早出现在这里,都多少讶异,反观叶佩兰,从她的神色窥不到一丁点端倪。
“臣妾给皇后娘娘请安,皇后娘娘万福。”似并没有注意到任何人的表情,沈蔚然慢条斯理的走到殿内,继而规规矩矩的与皇后行礼。
“淑妃快免礼。”叶佩兰虚扶沈蔚然一把,待沈蔚然起身,脸上才有了点笑意,又担忧的问,“你身子还未好透,怎的还这么早来请安?倒叫我好不心疼。”
“累皇后娘娘惦念,是臣妾的错。身子虽未完全好透,但不至于不能来给皇后娘娘请安,臣妾已经偷懒了许久,却是不能再这么下去了,没的坏了规矩。若真要论早,其他几位姐妹才是真早,我倒只能算是懒的。”沈蔚然慢慢的回答叶佩兰,不急不躁,笑得浅淡,可不至于让人觉得不舒服。
“你向来是个守规矩的。”这般说了,叶佩兰却不再与沈蔚然继续这个话题,只吩咐宫人为她掌座。
沈蔚然刚刚坐好,殿外太监恰好高声唱喝“德妃到——陈才人到——”。略略偏头看去,只见德妃苏潋滟和陈才人陈云颜一前一后,进了殿内。先前沈蔚然曾经见过德妃,可这陈才人是第一次见。昨日被罚跪在御花园的人,正是她。余光不自觉的瞥向陈云暖,沈蔚然见她并不去看陈云颜,心中自有一番猜想。
她们走近,沈蔚然才瞧清陈才人的模样。能明显看出来陈才人和陈昭容样貌上有些相像,可两人身上的气质截然不同。陈昭容为人沉稳,长相甜美,素来给人温婉之感,而陈才人却是明显地身上存有些戾气,光是瞧着就不想与她亲近半分。
陈云暖不去看陈云颜,陈云颜也不曾看她一眼。两人相见,不似姐妹,根本就像是陌路人。
德妃和陈才人行礼之后才注意到坐在一旁的沈蔚然,陈才人没有什么表情,她分位低也只能坐到角落的地方去。德妃则是对沈蔚然笑笑,在她旁边坐了下来,没有任何的话。
之后没多一会儿贤妃和肖贵嫔也来请安。贤妃霍月溶出身将门,通身有一股巾帼气度,眉宇间带着英气,让人不由联想到“英姿飒爽”之类的词。肖贵嫔肖碧荷可谓人如其名,如同碧荷一般清丽非常。两人堪堪与皇后行礼请安过,徐昭仪徐素玫也到了凤鸾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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