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的生活实在太单一太无聊了,但凡有些新奇的事情便能引起她们的兴奋,东家长西家短自然而然就成为她们生活的佐餐。有的人还天生擅长此道,消息来源多,散布快,久而久之她不仅成为灵通人士俨然还是未来预测的权威判断者。
“林姐姐,你觉得徐慧珍有戏吗?”一个小巧玲珑的姑娘眼巴巴地问。徐慧珍说是才女,才气却未必是她们当中最突出的,却是最会表现的。在这个社会并不缺乏千里马似的的良才,但有的人是不自知,有的是已知却想等着伯乐来发现,实际上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千里马必须自己跑出来给别人看才会被人发现是千里马,那些不自知的、羞涩的、不自信的、被动的人才大都泯没于众人之中。所以有的人不好意思在面上说破,私下里却心有不甘,见不得徐惠珍好。
林丽萍原本就看不惯徐慧珍的张狂,刚才看见她在范斯远等人面前含羞带怯矫揉造作的样子心里更是不平,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徐惠珍是利用杜玉清做跳板,而杜玉清却没有当场反驳,拿出在船上对郭良金甚至对林莹如杀伐果断的气势,而是表现得不动声色、落落大方,甚至还避了开去。看得出来范公子他们对杜玉清姐妹的在意,发现杜玉清不在后立刻就想避开徐慧珍,要不是徐慧珍提出要去找杜玉清,说不定范公子马上就和她分道扬镳了。不知道杜玉清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她是自信呢,还是对范公子不在意呢?或者是情窦未开,根本在这方面懵懂未知?不管怎样,林丽萍不愿意看着徐慧珍阴谋得逞。她看了一眼杜玉清,杜玉清还是一副不动声色的样子,她一边揣度杜玉清的心思一边整理思绪说:“婚姻是结两家之好。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林丽萍越想越有道理,她好像明白了杜玉清的想法:“我看徐慧珍任重道远呢?徐家现在有什么?别看徐家名声大说是书香门第,实际上都已经时过境迁,你看这几年徐家子弟有一个科举出仕的吗?现在功名最高的不过是一个举人,再这样下去徐家早晚衰败下来。”
“不会吧!徐慧珍不是还有一个叔叔在巴蜀任知府,还有一个在翰林院做侍讲的伯伯吗?”
“你听她说!那个伯伯是出了五服的,那个叔叔是庶子,早就不和他们家来往,听说当年”
杜玉清这才恍然明白姑娘们偷眼观察她的含义,有些哭笑不得。她们以为她近水楼台,可以和范斯远成为一对,因为徐慧珍在范斯远面前的表现为她感到惋惜,她怎么会对范斯远有想法?她和他八字不合好不好!她巴不得有人来祸害范斯远。想想范斯远和徐惠珍一个才俊,一个才女,一个偏激倨傲,一个自视甚高,还真是相配。杜玉清越想越好笑,在她看来只要他们俩真是情投意合,未必不能成其好事。范家不过是父亲第一代出仕的朝廷新贵,徐家是行将没落的百年书香门第,正好匹配。只是不知道两人成了好事会怎样相处?万一发生争执会是谁让谁?恐怕针尖对麦芒,有的热闹了。
呸!杜玉清朝自己翻了白眼,人家闹人家的干你何事啊?这些姑娘们也真够可以的,讲起别人的家长里短可以曲里拐弯的越讲越远,都离题两万里了。人生有限,自己怎么也蹉跎在这些无聊的事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