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后的名字。
如果不是深深地喜欢成晔酌钢琴曲,如果不是无意间找到“成也萧何”这个网站,如果不是遇到“降冥王”她是不会遇到萧何,不会惹出之后那么多事,更不会落到如此地步。
已经发生的事再懊悔也是无用,可她无法释怀,就想她对萧何做不到全然无恨。
太多的沉默让两个人陷入在尴尬之中,男生正要找点儿轻松的话题来说,口袋里的手机却响起了熟悉的铃声。
“喂?又怎么了,墨砚?”他不耐烦地补充一句:“饭庄正忙着呢!”
“这边的活儿交给我你接电话吧,向珉!”浅浅的笑表达了池砚的领会,电话那头是向珉的女朋友,虽然他不承认,但在池砚看来,除了相爱的人,否则两条完全不同的生命不会联系得如此紧密。
可她呢?她和萧何这对相爱的人又是怎么了?
手抚上小肮,他们之间明明有最紧密的联系血一般浓烈的联系。如今,他们却成了两条完全陌生的生命。
墨砚,她初遇“降冥王”的时候网名就叫“墨砚”啊!看着被向珉悉心呵护的墨砚,她好嫉妒。
墨砚,她情愿做回那个跟“降冥王”简单相处的“墨砚”
-----
池砚肚子中的宝宝该有七个月了吧!书上说,这个时候的孕妇比较容易流产,应该多注意,还有她应该多吃一些对宝宝的大脑发育有用的食物,像像
他怎么会给忘了,他明明看了那几页啊!怎么就给忘了呢?真是脑子不够用了。
萧何长臂一挥,将整个柜子里的书全都倒在了地上,盘膝而坐,他将那些跟孕妇有关的书全都翻出来,再一页一页寻找着他遗忘的知识。
他的动作很慢,平静全都写在脸上,仿佛这个世界再也没有什么能打乱他的心绪。
从三个月前,他疯狂地寻找池砚未果,他就变成了现在这副模样。每天呆坐在家里,正常吃饭,到点睡觉,剩余时间全都泡在这堆书里。他像是世界上最刻苦的准爸爸,全心全意等待着孩子的出生。
无论萧严怎么发威、发狠,萧何毫无反应。整个人宁静得让人发毛,连他的亲生母亲见到这样的他,都忍不住发怵。
“孩子,你有什么心事你?*党隼矗阏庋阏庋寐杪栊睦锩坏装?”
萧何依然翻阅着手里的书,很仔细地翻着,看着。半晌,他突然回过与母亲哀求的目光相碰撞“妈!”
“哎!”不记得儿子多久没叫过自己了,萧夫人心头猛然荡漾,好生激动。
“你怀孕七个月的时候都喜欢吃什么?”
他问得极认真,萧夫人慌了神“萧何!萧何,你不要这样!那个女人已经离开了,她已经彻底地走出了你的世界,你再这样纠缠不休有什么意思?”
池砚离开了他?她被说成别人的情妇,她怎么还能待在学校里?而将她逼到绝境的人又是谁?
萧何忽地站起身来,俯视着蹲在地上被他吓坏的母亲“是你们!你们故意将池砚说得那么不堪,你们逼她离开学校。你们有没有想过,她一个女生,还怀着小孩,你们要她一个人怎么活下去?”
这些日子他不敢睡、不敢想,甚至不敢看报纸,就怕看到哪里传来不幸的消息。万一池砚忍受不了压力,带着肚子里的宝宝自杀
不!不不!不不不!不会的,池砚一定带着宝宝安然无恙地活在世界的某个角落里,只是他暂时无法找到他们。一定是这样!就是这样!
什么叫“行尸走肉”萧夫人终于看到了,可她不希望这个形容词由儿子来诠释啊!“我和你爸爸就你这么一个儿子,不管我们做什么,还不都是为了你,等你做了父亲你就会知道。”
是啊!他就快当父亲了,他该体谅父母的一番苦心。说到底,所有的错都是他犯下的。在那个雷电交加的夜晚,如果不是他一时冲动,就不会种下今日的苦果。
“是我的错!是我的错!全都是我的错!”他握紧拳头不停地敲打着自己的脑袋,如果敲打有用,他愿意用身上的痛换取对池砚的心疼。
一想到她一个人正在经受着怎样的磨难,他就心如刀割。真的离开,他才明白原来爱早在不知不觉中就已浇灌成树,眼见着花开朵朵,却结不出他想要的硕果。苦果不该由池砚一个人品尝,他情愿全部吞下。
他的难过让当妈的心疼,萧夫人用身体挡住他落下的拳头,她真的希望能为儿子挡下全部的痛天下父母心,不比情爱少半分。
“别这样!萧何,你别这样。听妈的话,好好振作起来。别看你爸爸成天骂你,他那也是恨铁不成钢,其实他还是很心疼你的。他帮你安排了去维也纳的全部手续,你准备准备,下个星期就可以去那边的音乐学院继续进修钢琴。”
心底里有个声音从黑暗的角落里传来,如战鼓般一遍遍擂在他的心上。
只要离开了这里,就能彻底地逃避这里的阴雨绵绵。萧何,趁此机会还不赶紧离开。
不!你不能抛下池砚不管,或许她正在某个地方等着你为她撑起一把足以遮挡风雨的伞。
“不行!我要去找池砚!我要去找她!”
萧何打开门冲了出去,被强大的力道推开的门左右摇摆着,一阵阵撞在萧夫人的心上。她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十月怀胎生下的儿子从她的身边逃开了。
-----
池砚坐在服务台内,看着向珉慌慌张张地跑了出去。准是墨砚又惹了什么麻烦,等着他去解决。
没经历过磨难,墨砚不知道没有人能给她安全感,除了她自己。这个道理,池砚也是最近才懂得的。
从前金山经常这样告诉她,可她从未当真,现在想起来,金山的话很多都是真理,只是不跌倒一次,她无法领悟。
懊给金山打个电话的,她离开学校那么久了,没告诉任何人。也许金山一直在为她担心,在心里骂着“你这个小没良心的”好怀念她这样骂她的日子,可惜再难听到。
傍她打个电话吧!告诉她,她一切安好,勿念。
按下熟悉号码,没想到拨打自己寝室的电话竟需要如此巨大的勇气。
包让池砚没想到的是,这时候另外一个人正跟金山纠缠不清
“跟你说了多少遍,池砚不在这里,你为什么就是不相信呢!”
萧何相信,一次又一次的失望已经让他无法不相信。他只是想知道池砚的消息,哪怕只是片段式的消息,甚至是假消息,只要让他感觉到有个人跟他同样记挂着池砚就好。
“我知道你是池砚的好朋友,她离开学校那么久了一定跟你联络过。我不会缠着她,你只要告诉我,她都跟你说了些什么,她过得好不好就可以了。”
金山翻着白眼,都快把眼珠子翻出来了。那个“小没良心的”说走就走,不仅没有留给她只字片语,就是过了这么久,也没有她的任何消息。她还以为她
不能说,不吉利的话万万不能说,金山就怕有个“万一”
只是,萧何的频频出现实在让她烦透了“你失踪了这么久,现在突然出现算什么?既然你选择逃避,让池砚一个人画对所有的厄运,就干脆逃得远远的,永远也别出现。”没用的东西,懒得看到他。
只是,他每每露出心力憔悴的模样又着实让人不忍。开始的时候,金山还有心骂他,怎奈他也不为自己辩解,时间久了她更是连骂他的心也没了。从池砚失踪开始算起,她眼见着萧何瘦了一圈,她有理由相信眼前这个选择逃避的男人并不比面对问题的池砚活得轻松虽然他是自找的,怨不得任何人。
“我真的没有池砚的任何消息,她就像人间蒸发了一般,消失得绝对彻底。”
金山的话触动了萧何最不愿意听到的禁忌,不停地摇着头,他想甩掉心里的恐惧“池砚她没有消失,她只是暂时躲了起来。她一定在某个地方活得好好的,一定。”
这又是何苦呢?当初躲起来将池砚一个人交给流言蜚语的人是他,如今在这里装深情的人依然是他。
小子,你想怎样?
金山正要发火,电话铃声率先响了起来。
耙在她心情郁闷的时候跑来打搅,金山口气冲冲地喊了起来:“喂?谁啊?”
“是我!”金山正处于烦躁中吗?相处时间不长,池砚却最了解她,每次她不耐烦的时候碰到有电话就是这种口气“金山,我是池砚。”
“池砚?”
金山不自觉地提高了嗓音,彻底调动了萧何的每个细胞,他迅速冲到电话前,企图夺下金山手里的电话。好在金山反应快,迅速用手护着电话,脚踹向萧何的腹部,将他踹到了三米以外。
“池砚?池砚,你在哪里?你过得好不好?这么长时间你都在做什么呢?你这个小没良心的,居然都不给我来电话,一句话都不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害得我还以为你承受不了压力跳河自杀了呢!”她是真的为好友担心。
池砚又怎会不懂她话中的激动源于一颗爱护她的心“我很好,现在我的生活已经安定下来了,你真的不用为我担心。”
她安静的声音让金山紧张了许久的心情终于放松了下来,萧何趁机夺下金山手中的电话,他几乎是吼着不停地问:“池砚,是你吗?真的是你吗?我是萧何,你在哪里?你到底在哪里?你究竟在哪里?池砚!池砚,你听得到我的声音吗?池砚!池砚”
他一遍一遍地问着她的地址,叫着她的名字。那熟悉的声音穿过电话线,终于唤醒了池砚刻意遗忘的记忆。
是他!那个曾说过要为她遮挡风雨,但当风雨来临时却逃得无影无踪的他;那个害得她不得不离开学校,独自带着肚子里的宝宝历经风雨的他;那个在她快要忘记痛苦的过往,却偏偏要现身扰乱平静的他!
还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