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回来,我可得好心提醒你一句。不管你是要怎么解渴还是降火,至少别让人家怀了孕。不然的话,怕是你娘就不会放过她。回头弄个家法还是什么的,事情倒是更麻烦了。”籍怀亦一边摇着扇子,一边提醒道。
“是哦,那我倒是谢谢你们的提醒了。”这事儿现在连个边还没有呢,他们倒是好,都把这事儿想到这么远了。“怎么,难不成你们到我这儿来凑齐了,就是为了这么好心提醒我这个的?”
“当然不是。我们千里迢迢,费尽心思,弄了这么大的一个阵仗,还不就是为了正事。”要是只为了调侃他,那他们还需要这么费劲?
“那就快点说,不然等到太阳下山,那可就没机会了。”想来,太阳下山,他就该出发了吧?
“晋广延那边最近可是真的忙起来了。”
“哦?怎么个忙法?”话说,他这也没闲着。
“什么勾结番邦,勾结大臣,这些他都没闲着。”总而言之就是各种勾结。
籍怀亦摇了摇扇子:“我都怀疑他祖上是不是做鱼饵的?”
“所以说,我又要去夜探太尉府?”唉,真不好玩。
“就看看他最近有什么动静,具体勾结了什么人就成了。回头,我就注意注意这些人,不至于被算计了就成。”
云悠洋点了点头:“成,我今天晚上去。”
籍怀亦又摇了摇扇子:“那我看来今天就不要回去了,要不还得再折腾回来。”还是不回去比较省事儿。
“我看,你以后都甭回去了。”
“啊?”都不回去了?那他以后岂不是时不时的就要被拉起来治病救人?
“梅小叶那边最近折腾的有些厉害,我这儿再怎么保护也都是有限的。所以我想说,你要是就住在这府里,到时候就能正大光明的保护她。”
“啧,你说说你这个,这都是什么事儿啊?你自己的老婆,自己不去保护,非要我来保护,你倒是不担心我把你老婆抢去了?”他倒是够放心,可是他就不开心了。
“你?”云悠洋淡淡的瞥了一眼籍怀亦,“没戏。我和我娘子,那可是恩爱的很,岂是你想见缝插针就能插的?”
“唉,这悲催的。你说,我这是既要帮着你演戏,还要帮着你照顾老婆。唉,要不要回头我再帮你出个任务什么的,代班一下夜影啊?”籍怀亦一副哀怨的样子。可别看他脸上是这种表情,事实上他的心里可是在想,这一会要讨点儿什么好处。
“说吧,什么要求。”只要提了要求,他那话痨的师兄就能立刻回归正题,不扯闲事儿。
“唉。”籍怀亦假模假式的叹了一口气,“其实吧,按说你这么复杂的要求。而且,我这天天就要面临着各种倒霉。所以说……唉,这样吧,半年的折子,行吧?”
云悠洋翻了个白眼:“你怎么不说一辈子?”半年?找乐是吧?
“唉,你想啊,我若是帮着你老婆,那我劳心又劳神的,半年刚刚好,对吧?”
“三个月。”没得商量。
“这个吧……”被砍掉了一半,啧,有点多。不过,加上上一次那一个月现在还剩下的半个多月。嗯,倒是也可以。“好吧,那我就勉为其难的答应了。”
“唉,你们这两个真是的。”楚鸿在一旁看到这一幕,已经对此深表无奈了。“我想说的是,咱们分明就是在讨论一件事情。可是……现如今为什么会成了这幅模样?”似乎,越是正经的事儿,到了他们这边倒是变得越不正经了起来。
“这不过就是为了这事情增加了些许的乐趣,要不然闲着也闲着。”
些许的乐趣?怕是光剩下乐趣了吧?
于是,就在少数人的期盼下,皇上前脚刚走,这云悠洋后脚就开始犯病了。想来,若是换做对这件事情一概不知,而又多有疑心的人,一定会怀疑这病是不是又那皇上引起的。或者该说,是不是云悠洋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开罪了皇上,所以才落得如此下场。
如今,这云家里里外外上上下下倒是忙做一团。这云家的大少爷身体刚刚好了这么两天,现在又出问题了,大家能不着急么。
“爹,萱儿想进去看看。”在外面徘徊了近两个时辰,江乐萱实在担心里面的情况。
云翰卿摇了摇头:“放心吧,有小安在那就行了。你现在若是进去,到时候打扰了他们,反倒是不好。”
都这个时辰了,想来云悠洋早就不在那房间里了。她现在若是进去,那岂不是露馅了。
“可是萱儿实在担心相公的身体,我……”
“行了,行了,你就别在这儿说闲话了。有那功夫你还是好好想想以后如何帮着云家传宗接代吧。先前以为洋儿的身体好些了,现在看来怕不是这么回事。唉,你这肚子若是还没什么动静的话,那我们倒是该头痛了。”云夫人十分不耐烦的说道。
江乐萱无语的低下了头。又是传宗接代这件事,其实……她已经很努力了,但是云悠洋他却……总而言之就是,她每每想要按照云夫人的只是做那件事儿的时候,云悠洋都会很不适时的发病了起来。所以,她为了他的身体着想,便没有想过了。没想到云夫人对此却依旧甚为在意。这叫她怎么办啊?云悠洋这便分明就做不来,她要去哪里生孩子?
“怎么?不说话了?”云夫人冷哼一声,“我看,你是不是故意不愿意为我们云家繁衍子嗣,所以每一次要做这事儿的时候便要把他气得发病?”
现在云夫人倒是越瞧这江乐萱越觉得不顺眼,所以对她说的话也愈加的毒辣了。显然,现在她就是一个恶婆婆的形象了。
“行了,行了,你也别闹了,还不够乱么?”云翰卿皱眉。他这儿头脑袋疼了,她倒是好,还在这儿闹哄哄的,有完没完?
“老爷,你怎么就一点都不担心你的儿子?现在洋儿这个样子,她这边又没有什么动作,难不成这云家真要在这一代断了香火?你都觉得无所谓么?”
“你这都什么跟什么啊?没影的事儿就别在这儿瞎嚷嚷。”断了香火?怕是会太旺盛。
“老爷!”
“够了,这大晚上的你歇歇不成么?”
于是,在云翰卿的呵斥之下,云夫人只能无奈的闭了嘴。不过,他还是没忘记一件事,那就是瞪江乐萱一眼。
“公子啊,您可回来了。”
“怎么了?”云悠洋摘下面具,准备换衣服。
小安叹了一口气说道:“外面方才可是为了您的事儿,夫人都要把少夫人给骂死了。”
云悠洋皱眉:“为什么?”
“还能为什么,还不是因为少夫人没能和您圆房,所以夫人担心那后嗣的问题。唉,要不您就给少夫人一个机会吧。不然的话,回头少夫人一生气,一着急,出去找别人生孩子去了,那您可就亏了。”
云悠洋给了小安一个白眼,没有说话。唔……要是用另外一个身份给她孩子倒是也不错,只是……那就真变成红杏出墙了。虽然说,出的都是自己家的墙,只不过是从这一面前长到了另外一面墙。
“喂,喂,喂,你别睡了嘿。”
他那伟大的师兄也太能睡了吧?这便他们都已经聊了一会儿的天了,他那边睡的倒是够舒服,竟然一点儿反应都没有。佩服,佩服之至。
“哎,你干嘛啊你?”籍怀亦非常不满的说道。“去去去,该干嘛干嘛去,少在这边扰人清梦。”
清梦?外面都快打起来了,他这边倒是还有时间做梦。真不知道是该说他心境平和,还是该说他没心没肺。
算了,反正这会儿要是硬拽他,怕是也拽不起来。那他也懒得费那功夫了,一切就等到天亮再说吧。
“相公,你现在身体可有好些?”
现在的江乐萱显然没有什么精神。昨天晚上因为担心云悠洋的情况,所以一晚都没有合眼。再加上被云夫人训斥的,她的心里也郁闷非常。于是,在得知云悠洋的情况已经稳定的时候,她便是盯着一双熊猫眼,很没有精神的去探望云悠洋。
云悠洋点了点头:“可是……娘子你的精神似乎不是很好。确切一点的话,那就该说,娘子你的精神看上去是十分的不好。”唉,真是辛苦她了,云悠洋的心里是愈加的过意不去。
“没事,我很好啊。”江乐萱笑了笑,然后担心的说道,“相公可是忘了先前萱儿说过的话?”
“嗯?”忘倒是没忘,不过她说的很多,那到底是哪一句呢?
“萱儿希望相公好奇来啊,这样的话,萱儿就可以永远和相公在一起。可是……”江乐萱一边说着,眼眶里也开始出现了泪水,“可是,相公,你不会食言的,对不对?”
云悠洋这才明白她究竟要说什么了。原来是因为他先前“发病”,所以让她担心了。唉,他也是不想的啊,可是他也没办法。要怪就只怪那晋广延不老实。好好的,非要生出什么事端来,非要谋朝篡位,搞得大家都忙得要死,真是费劲了。
云悠洋微微一笑:“放心吧,没事的,你看,为夫现在还不是好好的呆在这里。”
“可是,可是我就是很担心,担心你……”
“放心吧,你相公我福大命大,保准陪你一辈子。”关于这一点,他可是确信的很。
江乐萱勉强扬起了笑容,点了点头:“好,我相信相公,也希望相公不要食言。”
虽然她表面上是在笑,但是她却笑的何其的僵硬啊。即便云悠洋这么答应她了,但是,她还是不能确认,他是不是真的可以同他说的那样遵守诺言。要知道,他先前也是这么说的,不是么?但是他还是发病了,而且比先前还要严重。
“少爷,少爷。”就在江乐萱发愁的时候,小安匆匆忙忙的进来了,匆忙到连们都没来得及敲。
云悠洋皱眉:“怎么了?”
“太尉大人来了。”
“哦?他来做什么?”云悠洋慢条斯理的问道。
“看他那样子,虽然嘴上乐呵呵的,但是……”怕是来一探虚实的。
“就说我身体不适,不方便前去迎接。他若是想要过来,那过来便是。”反正他这个病秧子是远近闻名,这也是十分正常的事情。
“好,小安这就前去和太尉说一声。”说罢,小安就出去了。
“太尉大人要来吗?那……我要去准备些什么?”
现在的江乐萱显然是淡定了许多,至少她见过皇上,也见过公主了,所以再见到什么人也能以极其淡定的方式从容迎接了。
云悠洋摇了摇头:“什么都不用准备。”
若是真的要准备,怕是一会儿要忙着照顾他吧。因为,等一会儿他还会有一出十分精彩的演出。
“对了,娘子,你帮我倒杯水。”
一般的情况,他都是用来骗他娘亲和娘子的。她们基本上一看到他那副模样就担心的不得了,所以他无需要做什么充足的准备。但是……这一次就不同了,那晋广延可是精明的很,他若是不动点儿真格的,那怕是骗不过去。
于是,他师兄调配出的奇怪的药丸就起了重要的作用。那药丸吃了之后,人就会变得十分凄惨,简直就是一副病入膏肓的模样,而且即便是把脉都把不出来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不过,到时候吃了解药就没事了,对身体不会有任何的影响。所以,他这一次便是要服下这药丸,他倒是要让晋广延瞅一瞅,他这幅模样到底是不是他要看的模样。
“相公,给你水。”
早在江乐萱帮着云悠洋倒水的那会儿功夫,云悠洋便已经把那药吃进肚子里了。想来,一会儿这药效就该发作了,唉,看着江乐萱这幅担心的模样,他的愧疚感又翻了一倍。
“娘子,你放心,不管以后发生了什么事,只要你记住,我可以陪你白头到老,那就够了。知道吗?”这是他现在唯一能说的,也是绝对能给的承诺。
江乐萱先是愣了愣,然后扬起了一抹微笑:“好,我相信相公说的话。”但愿,他说的都是真的。
“呵,云悠洋啊云悠洋,许久不见,你说说,你竟然都成了亲。啧啧啧,像你这样的人都能成亲,我倒真是惊讶的很。”
晋广延一进来就说着这种让人十分不喜欢听的话。虽然籍怀亦有事儿没事儿的也说些讨厌的话,但是他那都是开玩笑,没什么其他的想法。这个晋广延显然和籍怀亦不一样,他的话里面是句句充满了恶意,这叫江乐萱听了就很厌恶,十分的厌恶。
不过,即便是厌恶,那她也只能在心里想想。毕竟,这个人也是个太尉,若是得罪了他,她倒是无所谓的,但是连累了云家和江家,那便是不好的了。
再说了,随着近来的人还有云老爷和云夫人,他们都没有说什么话,那她更是不能说什么了。于是,她只是在那边低着个头,也没看着那晋广延长成什么模样,就是低着头就对了。
云悠洋轻笑:“呵,太尉大人这是担心自己娶不到老婆么?”
“不过,哪个是你的妻子啊?也该给我开开眼吧?”
云悠洋皱眉。看来,他不该叫萱儿留在这边的。想来,那籍怀亦要是看到了萱儿,企图对他不轨,或者是想要利用她来要挟的话,那便坏事了。这么大的一个弱点,他竟然活生生的曝露了,唉,失算呐。
“萱儿,见过太尉大人。”
云夫人是名门出身,像是这种官家的事情她早就熟稔了,所以也习惯了这种逆来顺受。现下,她便是也要江乐萱如此。
“萱儿见过太尉大人。”江乐萱不甚开心的说道。
“哦?这个就是新晋的云夫人?”晋广延挑眉,“怎的不抬起头来?是本太尉吓人了,还是你的相貌不堪入目了?”
这晋广延若是只动口不动手那也就算了,问题就在于他口手兼用,口手同用。这边一边说着,一边还用手挑起了江乐萱的下巴,也不管人家到底是愿意还是不愿意。
原先,晋广延还真以为这个江乐萱是个相貌丑陋的女子。毕竟,有哪个正常的女人愿意嫁给这样一个没两天活头的人?但是当她看到江乐萱那一张脸的时候,可以说,她是彻彻底底的傻了。虽然算不上是什么仙人的容貌,但也是数一数二的清秀。尤其是眉眼中带着的那些许的忧郁却又不失一些调皮。
“太尉如此对待我的妻子,会不会也太无礼了些?”云悠洋不高兴了,十分的不高兴。他要不是碍于那药效已经开始发作了,信不信他一脚就把晋广延踹跑了。
“呵,我没别的意思,只是觉得这么漂亮的一个美人,跟了你这病秧子,着实是可惜了。”
“太尉还请自重,这好歹是护国公府,按说,护国公可是比太尉大的。”
江乐萱是想忍着的,但是她忍不住啊。这个人,未免太过分。现实在这边对他动手动脚的,然后还对他相公冷嘲热讽的。他这是把这里当成他自己的家了么?是,她是担心会连累云家或是江家,但是若是再继续如此,那怕是只有被打压的份儿。
听江乐萱这么说,这全场除了晋广延和云夫人之外,都纷纷对她投去了赞赏的目光。这才对,要是人家说什么就是什么的话,那岂不是连自尊都没了?
“呵,到底是有性子的人。怎么,你这架势,莫非是要保护你相公?云悠洋,你什么时候若成这幅德行了?自己老婆保护不了,那也就算了。但是……最后还要自己的老婆保护你,这怕是就不太好了吧?”晋广延一边说着,一边把眼神瞟向云悠洋,挑衅意味十足。
“这是我的事情,关你屁事。”这药劲发作的,实在是太不好了。分明是一句可以挑衅回去的话,现在倒是完全没有力量了,唉。
“啧,看来,你的身体倒是不错啊,连这种话都能说出来。”虽然说,这力度确实是不则呢么够。
他这一次前来,说白了就是来探听虚实的。昨晚,他的太尉府竟然进去的人,那个人便是夜影。从很久以前他就在找这个夜影,这个夜影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坏他的事情。最近这几年来,凡是他要做什么事,那夜影都会十分准时的出现,这叫他十分郁闷。
说来,这云悠洋身体虚弱成这个样子,按理说不管是怀疑到谁,都不应该怀疑到云悠洋的身上。但是就是这么凑巧,似乎自打云悠洋开始生病,这个世界上便出现了一个夜影。他已经抓了好几次,但是每一次都不像是云悠洋。这一次,同样,他还是来确认的。他相信,若是夜影真的就是云悠洋,那么迟早有一天,他会露馅的。
“确实挺好的。”看见他就不好了。
晋广延冷哼一声:“呵,那就好啊。好歹,这云家也就你这一颗独苗了,要是断了,那岂不是要命了?”
云翰卿也哼了一声:“太尉,你这话最好不要说的这么毒。”到时候,指不定是谁家要断了独苗。
“护国公,你也不必不承认。你瞧瞧,你儿子现在这情况可是摆在这儿呢,这都是不用说,大家用眼睛看就知道了,不是么?”
“你……”
“相公,你身体是不是又不舒服了?”
不管那边这嘴上功夫斗的有多么的热闹,江乐萱自始至终关心的就只有云悠洋的情况。再者说,那一边不管是说成什么样子,最后都要搭到云悠洋这边来。所以说,云悠洋听了纳西如同针扎似的话,一定会受不了的。看吧,现在他果然就发病了。
“没事。”
云悠洋嘴上虚虚的说着没事,但是心里却是在不停的抱怨。真是的,每次都叫晋广延看他在这边虚弱的一副要归天的样子,让人家开心,他是有多么闲得慌?
“昨天晚上,那个夜影又去我的府上折腾了。其实,我一直怀疑你和那夜影又什么关系。不过,瞧你现在这个样子,怕是也不可能有什么关系。”晋广延暗暗的笑了笑,“不过,我做事情想来谨慎。虽然你这德行,看上去不像是能飞檐走壁的人。但是,万一你是装的呢?”虽然,这也不太像。
云翰卿发现,此时他若是再不说些什么的话,那便是太说不过去了。
“太尉,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觉得小儿如今这样子是装出来的?你觉得,他在平常的时候,在晚上就是一个飞檐走壁的大侠?”虽然,这听上去很异想天开。不过……这倒也是确有此事。
“是啊,太尉,你这话未免也太欺负人。”云夫人附和。
“你未免欺人太甚了。我相公现在这个样子,你竟然还怀疑他是什么夜影。我麻烦你换一个角度想一想,你若是相公现在这种情况,那你是不是还有那个能耐飞檐走壁,而且还不会被抓?”
唉,听到他的亲娘和亲老婆竟然这么发自内心的说出这些话来,云悠洋的心里实在是百感交集啊。
何谓百感交集呢?很简单。想来,难不成他在这两位女性同志的眼里,就是一个这样的人么?就是如此一副弱不禁风,弱体柳扶风的感觉?唉,那要是她们将来知道他其实就是夜影,那会不会突然惊讶的晕了过去?可见,到时候他说真相的时候,旁边还得备着一个籍怀亦。
晋广延摆了摆手:“话也不要说的这么绝对。我看,有什么话,还是等我带来的大夫和太医诊断完了再说吧。”
云悠洋笑了笑:“呵,你这可是不相信我师兄的医术?”
“不,不是不相信他的医术,就是不相信他说的是真话。”
“那好啊,既然你这边人都请来了,我要是不好好享受一下他们的招待,岂不是赔了?只不过,这诊的出来什么和诊不出来什么,是不是都要有个说法?”他晋广延就以为,他这边就是一个布偶,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么?他当然也得讨一些利息。
晋广延皱眉:“你想要什么说法?”
“若是诊出来了什么,若是你的人诊出来了我什么事儿都没有,足以飞檐走壁,那我这个脑袋都可以被你砍了去。而且,还是不用告知圣上的那一种。”这赌注,很吸引人吧?“但……若是诊不出来什么,若是你的人诊出来我确实是如此的情况,飞檐走壁简直就是做梦。那么……你就要在这边当着大家的面说一句话。”
“什么话?”不过就是一句话,但是另一边的赌注确实一颗头,那他又何不好赌的呢?
“简单,你就叫我一声爷爷就成了。”
简单吧?不过就是两个字而已。再说了,被他叫“爷爷”,他这心里也郁闷啊。有这么一个孙子,啧,他这老脸……不,他这张俊脸要往哪儿放啊?
晋广延愤恨的瞪了云悠洋一眼:“你就不怕折寿么?”
云悠洋无所谓的笑了笑:“我已经这样了,还会怕什么?怎么样,你赌还是不赌。”
犹豫了一会儿,终究是点了点头:“好,我赌。”
啧,没脑子啊。他都这样说了,那他自然是有十二万分的把握自己不会输。可是呢?就这样的情况下,晋广延竟然还要往这坑里跳。无奈啊无奈。想来,这人笨起来便永远没有开窍的时候。
“那好,让你的人进来。”
晋广延带过来了两个老头子,一个是他自己外面找的大夫,另一个是太医。想来,这两个人应该也不是那种吃白饭的人,肚子里应该还是有些墨水的。
“你们两个给他瞧瞧吧。”
两个老头子朝着晋广延点了点头,然后朝着云悠洋那边走去。
他们两个给云悠洋把脉把的倒是十分认真,一个接着一个,而且表情还都是皱眉,而后又摇了摇头。
“怎么样?”
“这……”
两个老头先是互相对看了一眼,然后其中的一个说道:“这云公子是脉象虚浮,还……”
“说结果。”什么虚浮不虚浮的他不管,他不学医。他要的只是最后的答案。
“看来,云公子确实是身体不好。飞檐走壁的……怕是没有可能。”一个老头子严肃的说道。
晋广延皱眉:“那你呢?你是怎么看的?”
“这……依着他现在的情况,能不能好都是一个问题。若是说飞檐走壁,那定然是不可能的。”
“所以说,你输了。”
江乐萱在一旁也扬起了嘴角。这是她第一次觉得,原来云悠洋身体不好也并不完全是坏事。像是这种情况,他的身体若是好了,那才是坏事。但,现在看来,这分明就是极好的事情。
“太尉大人该不会是输不起吧?”他可是等着这一声爷爷呢。
“呵,不就是两个字么?我愿赌服输。而且,知道你并非那夜影,这未尝不是个好事。”
若他是那夜影,想来对付起来就有些麻烦。毕竟,他爹是护国公,他师兄又是当朝的宰相,他这太尉无论如何怕是也动不了的。若真那样,那这事情必然棘手多了。但,现在既然已经证实了他并非那个夜影,那至少他不会担心那夜影是他对付不来的人了。
“那你便快些吧。说实话,折腾了许久,说了些没影子的事儿,我这儿也乏了,要休息了。”这药别的不说,耗费体力倒是真的,他得赶紧解了,免得到时候还要喝那苦的汤药。
“爷……爷……”晋广延这两个字硬生生的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好不悲催。
“嗯,听着倒是挺好。”就是不怎么喜欢。
“护国公,既然这真相已然查明,那我便不多呆了。”这脸,他已经丢的够多了。
云翰卿点了点头:“不送。”赶紧走吧,赶紧走吧。
“噗……”
晋广延前脚刚走,云悠洋后脚便喷出一口血来。嘶……这会这血可是真的,绝非什么咬破嘴唇只做。
“洋儿!”
“相公!”
于是,云家哪里还有人管的上那晋广延啊,纷纷又因着云悠洋的事情而乱了手脚,好不慌张。
“快,快去找怀亦来。萱儿,萱儿你……你先去熬药,不管是什么药,凡是那厨房有的,你就统统的熬一遍。”云夫人想了想,复而说道,“算了,我还是和你一起去吧。老爷,你和小安在这便好好的照顾洋儿,我们马上就回来。”
“我说,你倒是把解药给我啊。”云悠洋对一旁发愣的小安说道。
“啊?哦。”
被云悠洋这么一喊,小安这方才回过神来。他可是还沉浸在夫人和少夫人那令人瞠目结舌的飞奔速度中,所以才一时没缓过神来。于是,他赶忙拿出一个红色的小瓶子,倒处了一粒药丸,递给了云悠洋。
服下了药丸,云悠洋用手抹了抹嘴边的血渍,然后感叹的说道:“唉,又浪费我一口血。”
云翰卿闲闲的坐下:“不过却换来了很好的效果。”
“这一次,想来那晋广延再也不会把我和夜影想成一个人了。”如此结果,着实甚好。
说来,那晋广延真不是一般的多疑。他这边都已经病了这么多年,若是说装病,怕是几乎没有什么人可以有如此的耐力,竟然能装上这么多年的病,还如此的兢兢业业。想来,他既然还能把夜影往他的身上联想,这还真的是不容易。换到别人,怕是早就以为自己是疯了,才会想到这些的。
云翰卿摇了摇头:“说不准。要知道,那晋广延的多疑可是出了名的。若是说他暂时不这么想,那倒是可以。但是说他以后都不会这么想,那怕是不可能。”
身体已经恢复的差不多的云悠洋慢悠悠的站了起来叹了口气:“他未免太能折腾。”
“这还只是现在,以后怕是只会更甚。昨天你去他家到底是发现了什么?先前你去,他都没有次次找过来。现在,他竟然不嫌麻烦的亲自跑一趟,想来你是发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重要么?我倒是不这么觉得。话说,我这些日子出去见到的,那倒是比这重要的多。”
“你先说你看到了什么。”
云悠洋想了想:“名字。嗯……该说是,那些和他勾结的官员的名字。”这又不是最近去哪儿行动的地址,不过就是人名,一时半会儿的,根本就不会有任何的用处。
“就这还不重要?只能说,你之前见过更重要的,所以这显然就算不上什么。”
有了那些官员的名字,他们到时候便知道需要对付谁,防范谁,以防掉入晋广延的圈套里。难怪晋广延会这么着急的过来打探情况,他也是担心自己以后的计划遭到麻烦。
云悠洋耸了耸肩,他不排除这个可能性。反正,他怕是没什么没有见识过的事情了。这一个个的名字,对他绝对没有任何的震慑力。
“那些名字你还记得么?”
“虽然说是对了点儿,但是对于我这脑子,那倒是绰绰有余。”一本书,看过一遍他都能过目不忘,更何况是这几个破名字。
“那好,回来趁着萱儿不在的时候,你把那名字写下来交给我,我再去交给圣上。”
云悠洋耸了耸肩,名字什么时候写都可以,不过……他现在倒是比较想要好好睡一觉,唉。
“看到了吧,少爷现在又发病了。想来,你这个冲喜的新娘做的可是一点都不尽责。”
自从云悠洋再一次发病之后,梅小叶对江乐萱便更加的有恃无恐了。
原先,对江乐萱礼让的那仅仅三分,只是因为她那个冲喜新娘的身份。梅小叶担心,万一她这冲喜新娘出了什么事,到时候云悠洋也会受到影响。那她这个还没有嫁过去的新娘,岂不是白折腾了一气?
“那又怎样?你得到相公的心了么?”
“虽然现在没有,但是迟早会有的。”也不知道她是哪里来的信心。
“我先前也说过了,若是相公真的爱上你了,那我要走要留就全听他一句话。所以,你不该来找我,而是该去找我的相公,你的少爷。”
“可是,我现在发觉,我等不及了。”梅小叶露出了一抹十分邪恶的微笑。
似乎察觉到了梅小叶的不对劲,江乐萱虽然有些担心,但还是表现的十分镇定:“那你想要如何?”
“如何?很简单,杀了你。”这样,云悠洋就是她的了,而且只是她一个人的。
确实,她确实是等不及了。看到云悠洋最近接二连三的发病,梅小叶的心里实在是着急。虽然说,嫁给一个病弱的人,对她来说到底不是什么好事。但是……这也并不完全是不好的。
她喜欢云悠洋,这是肯定的事情。她和云悠洋若是能够在一起,那么她不仅仅可以和心爱的人一起生活,而且……她还可以分到云家的财产。这样算起来,那她可是合算多了,不是么?
“我如今好歹是云家的少夫人,你若是就这样杀了我,是不是不太合适呢?”
“放心,只要我做出来你是自己想不开的假象,那便没事了。你以为你现在的情况有多么的好么?反正,现在夫人是厌恶你到了极点,她不会去管这件事的。我到时候便可以你见少爷身体依旧没有好转,心中愧疚为由。唔……其实,还有一个更好的办法不是么?那就是直接说你因为见少爷身体不好,所以便离开了。”这些理由,她可是早就编排好的。
“你以为,你说这话,大家会相信?”
“至少,我在这云家呆着的时间可是比你久。”
“我不以为你真敢如此。”不过……虽然话是这么说,但是她相信,梅小叶会这么做。
“你不以为我会这么做,是么?既然如此,那我便让你以为以为吧。”
说着,梅小叶便从身上掏出了一条白绫。
“我先用这个勒死你,然后再给你制造出一幅上吊自杀的假象,你说如何?”
梅小叶一边说着,还一边比划着。看她那副笑里藏刀的样子,实在是让人觉得阴险万分。
“你……”江乐萱不禁往后退了一步。
“呵,知道怕了?放心,我尽量快一些,好不好?”
“你……”
眼看着梅小叶步步紧逼自己,江乐萱也只得步步后退。如今,江乐萱再也不以为梅小叶会不会对她做什么了。因为她这个样子,显然就是不做什么就誓不罢休的模样。
“不需要再说什么了,等你到了阴曹地府的时候,再好好的说,那也来得及。”
说罢,梅小叶一个箭步就到了江乐萱的身边,然后便用那白绫绕住了江乐萱的脖子,让她说不出来一句话。
“呃……你……放……放开……我。”江乐萱试图用手将白绫从自己的脖子上送来,但是……徒劳无功。
“放开你?那我岂不是都白费了?我告诉你,我……”
嘭……
于是,梅小叶得意的话还没有说完,人便已经趴到了地上去。于是,籍怀亦十分轻松的拍了拍手,把同样坐到地上去的江乐萱扶了起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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