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能装,就真的胡吃海塞了。
杨喜刚刚坐定没几分钟,就见斜对面戏台子上丝绒帘幕被一个小丫头掀开,片刻一个怀抱琵琶的盛装女子袅娜而出,因为有琵琶半遮着面,看不大清楚面容,但是一身浅碧色银丝绣莲花长裙,素色的丝绦更是勾勒出不盈一握的腰身,身形如柳莲步轻移如烟,不必看容貌,只这身形,便是脱俗超凡了。
杨喜含着茶杯盯着台上,喵的,这才叫古典美女啊,想必容貌也差不了,这通身的气派,后世的所谓古典美女跟人家叫清韵的比起来,简直就是野兽派啊!
杨喜忽然心底生出一种感觉,女子,就该这样儿,别说个男人,就是自己个女人看了都心生怜惜,这才叫美女啊。
那清韵在台上盈盈施礼,然后娇柔地落了座,试了试弦,轻启朱唇,如黄莺出谷珠落玉盘,一曲‘菩萨蛮’随着琵琶悠然响彻空气中。
杨喜自诩从来不是个文艺青年,可也被迷住了,耳边清音缭绕,一口香茶含着却忘了下咽,眯着眼睛一手托腮一手持茶杯,彷佛就此入了仙境一般。
直到一曲终了,才缓缓回神儿,再细看台上的歌姬,气质打扮不俗,容貌倒也并没有十分出色,只能算是眉眼清秀雅致,至少比起她见过的杨府美人八小姐是比不上的,但是气质倒是很淡定雍容,举手投足优雅洒脱,倒是比八小姐更胜了一筹,或者说,多了几分女性的魅力,也就是更有明星风范。
杨喜觉得可能是自己审美眼光有问题,唐朝喜欢胖美人,看样子,宋还是更流行林黛玉式的美女,看着清韵通身的气派,可不就是个弱柳扶风娇花照水的小可怜么。
清韵连着唱了三支曲子,杨喜着实享受了一番,确实是好听,搭配这气氛,杨喜感觉自己像看一部气氛绝妙的古典连续剧或者神话故事里的天宫。
趁着歌姬中场休息,两个舞娘上来跳舞的功夫,杨喜喝完了杯子里的茶,慢慢嚼着不知道什么果子做的咬劲儿十足的果脯,神思恍惚的不知道身在何处的发呆。
猛然间哗啦一声,一个人一头扑到杨喜的小桌子上,弄的她桌子上的杯盘齐飞,一只碟子连同汁水更是溅到了杨喜的月白色小袄上,粉红的汁水,看起来甚是醒目。
杨喜回神儿,原本不知道穿越到了哪个时空的迷离眸子也恢复清亮,看着自己衣服皱了皱眉,抬眼看眼前已经狼狈起身一身狼籍的男子,冷冷道:“出门没带眼睛!”
一般司机爱说这句,下一句是:“找死吧你!”杨喜倒也没有司机被行人吓到的愤慨,只是表达一下不乐意罢了。
哪知这人也是身不由己,没等他说话,后面有人不阴不阳的开腔了:“嘿嘿,小娘子你说的太对了,这厮就是个瞎子,也不看看自己的德性,居然敢跟我家公子出言不逊,找死吧你!”
原来司机在这里呢,杨喜扭头看向身后,吓!
只见一身华丽衣衫的一个三羊胡子,长的那个难看,三分不像人七分倒像鬼的,正吊儿郎当地捻着胡子瞪着三角眼看着那没眼色的‘行人’不屑地讥讽,他身后则还跟了一帮子身材魁梧的人,貌似拥着一个华服公子,有山羊胡小鬼挡着,杨喜也没看清什么人,也没心情知道。不过看这帮人的气势,难道这素古代黑社会?
杨喜看看那倒霉‘行人’,一个二十多岁一身长衫,看起来貌似挺斯文的一个年轻人,到像个读书人的样子。
这读书人从杨喜桌子上爬起来直起身,一边拍打身上的残羹冷炙一边愤愤不平:“岂有此理岂有此理,你们光天化日之下****民女,倒还有理了,京城首善之地,岂容你们这帮恶徒嚣张!”
还是个嫉恶如仇的,不过说到京城首善之地,杨喜就有点儿不敢苟同了,她可是刚刚见识过首善之地的泼皮刁民来着啊。
所以拿起桌上的手巾一边擦拭衣服上的蜜饯汁水一边道:“这位仁兄此言差矣,这月黑风高的,怎么成了光天化日呢?还有啊,你是外地人吧?不了解京城的风土人情,不要妄下评论!三则啊,这月黑风高的再躲到犄角旮旯,男男女女的,怎么能叫****呢,应该是只可意会吧。倒是你啊,瞧把我这衣服都弄脏了,连个礼貌都没有,让姑娘我心里很不愉悦!”
书生本来就一肚子气,一听杨喜轻描淡写轻快流畅地一通说道,整个过程连看都懒得看他一眼,被藐视了个彻底,红头涨脸地指着杨喜:“你你你”
“好,小娘子说的好,本来就是这厮吃饱了撑的管闲事,还是小娘子目光如炬!”
一声大喝,一个虎头虎脑浓眉大眼头戴金冠一身美服的小子拨开那小鬼儿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