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就让我负责供养他吧!”
梨花很受感动,因为志坚不单只爱护她,还愿意照顾她的爸爸,这是很难得的。照理,梨花应该答应志坚的婚事,但是当她一想到嘉达,她的心思又改变了,她说:“志坚,我知道你对我们好,我恨感谢你;但是,爸爸的脾气很特别,他不愿意依靠别人,为了爸爸,我们的事。还是慢一步再说吧!”
志坚知道梨花很爱她的爸爸,他不敢勉强梨花,只有耐心地等待着,希望那美好的一天,即将来临。
梨花回到余家,已经是十点多钟了,梨花走进花园,抬头看看二楼,嘉达卧室的窗格是墨黑的,梨花知道嘉达一定又和那丽菲小姐出去了。
她一边想一边走,突然听见“哎哟”一声,原来她踩了迎面而来的人一脚。
“对不起!”她忙着说。
“是你,梨花,你回来了真好,我刚想出去找你呢!”
梨花看清楚站在她面前的是司机炳叔。“炳叔,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出事了!”炳叔嘴快舌快她说:“你爸爸今晚又喝醉酒,不知怎地,刚才竟掉进水池里,我把他救上来,他已经晕过去了!我马上报告老太太,她请卢医生回来,医生说”
“炳叔--”梨花着急而颤抖地说:“我爸爸怎样了?”
炳叔愁苦地摇了摇头。
“什么?”梨花瞪大眼,鸉叫起来。
“医生说他患的是心脏病,他每天喝的酒就是凶手。”
“啊!爸爸--”梨花拋下了炳叔,她飞奔进花园的尽端。在那间平房石屋里,她看见老太太和卢医生,但是她没有心情理会任何人,她冲到花王蔡的床前,看见花王蔡面色惨白,气息如丝。
“爸爸,爸爸”梨花扑在父亲的身上,大声哭叫起来。
昏迷的花王蔡被哭声震醒了,他看见梨花,露出一丝笑容,非常吃力她说:“我终于等到你回来了:爸爸不行啦!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志坚不错,嫁给他嫁给他”
“爸爸,你--”花王蔡已经闭上了眼睛,他的手冷了,他的身冷了!梨花紧抱着她唯一的亲人,她疯狂般的惨叫着:“爸爸!爸爸!”
可是,尽管梨花流干了泪,喊破了喉咙,花王蔡再也听不见了。
梨花哭得哑了嗓子,老太太站在她的身后,轻拍着她的背说:“别哭了,孩子,当心自己的身体。”
“老太太”梨花话禾完,便虚脱倒在地上。
整整一个月了,梨花由早到晚躲在那间平房里。没有笑容,没有说话,每天三餐,都是老太太派人迫着她吃的。
梨花生来命苦,未满周岁就失去母爱。这十几年来,她一直和父亲相依为命,在这个世界上,父亲是她最爱、最关心的人;现在,连这唯一的亲人都去世了,教她怎能不伤心?
志坚差不多每天都来看她一次,虽然志坚说尽了种种安慰的说话,但是仍然无法抹去梨花心中的悲酸。
又过了一个月。
那天,梨花听见厨子说新的花王日后就要来上工。梨花知道,她现在住的平房,原是属于花王所有,这么说,她应该搬出去让给那新的花王了;虽然,她万二分不愿意离开余家,可是,父亲经死了,她凭什么权利再留在余家?
从此之后,她再也没有机会看见嘉达了。虽则这两个月来,她没有再去凉亭偷看嘉达,但是,她还是非常想念他的。
她流着泪,把一切属于她的衣物收拾好,然后挽着两只皮箧去见老太太。
老大太正在吃点心,她看见梨花挽着行李进来,感到非常奇怪,她问:“梨花,你”“老人太,我特地来向你道别的。”梨花想着就要离开这慈祥的老太太,她不禁哽咽起来:“我要走了!”
“走?走到哪里去?”老太太皱起了眉头。
“先到外面找一处栖身之她,然后再找一份工作。老太太供我读了十几年书,找一份普通的工作相信不会恨困难。”
“唔!”老大大点了点头:“可是,你一个单身少女在外面飘泊,不怕被坏人欺负吗?”
“我”梨花垂下头,用手背抹去了泪水。
“告诉我,梨花,为什么突然要离去?”
“因为新的花王就要来上工了,我应该把房子让回给他。”
“啊!原来你担心这个。”老太太笑了起来,她继续吃她的点心。“我们这儿有许多空房子,你担心没她方睡觉?”
“老太太,我知道这儿不会藏不下我这个人,但是,我不会烧菜、不会洗衣服、不会打扫、不会种花剪草,我什么也不会,老太太,我没有权利留在这儿,我不能够白吃自住,我--”
老太大摆一摆手。“老蔡只有你一个女儿,不免纵了些,这是难怪的。你不会做粗工,我是知道的,但是,你读过书,会写、会算、会读,只要你愿意,你仍然可以留下来。唉!我这么一把年纪,只有嘉达一个儿子,他又整天忙着读书、拍拖,难得留在家里陪陪我,如果我有一个女孩子该多好,偏偏我又连半个女儿也没有,有时候我真的感到很寂寞,实在需要一个女孩子做我的伴儿。梨花,如果你喜欢留下来,那么,你可以每天给我读报,替我抄经,我每月给你足够的零用钱,至于住的问题,楼下有很多客房,你随便挑一间好了。”
“老太太--”梨花“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感谢你的大恩大德!”
“傻孩子,快起来!”老太大吩咐站在她背后的贴身女佣亚彩扶起梨花。“别说什么大恩大德,你替我工作,我给你酬劳,是很应该的。”
从此之后,梨花就留在余家,每天陪在老太太的身边,替她读报,抄金刚经,陪她到花园散步。
日子过得轻松又宁静,梨花的心情一天比一天开朗起来。
最令她开心的,是她有更多的机会可以见到嘉达,因为她已经搬进正屋,每天又在老太太的身边。
以前,她吃饭是花王蔡到厨房领回平房吃的;现在,由于每天接近老太太,老太太又特别喜欢她,因此,她一天数餐都和老太太一起吃。要是遇到嘉达在家里吃饭,梨花就更开心了;因为嘉达最喜欢说笑话,常常讲一些小笔事逗老太太开心,有时候也和梨花谈上几句。
有一次,嘉连看了梨花一会,突然对老太太说:“妈,你看梨花是不是愈大愈漂亮了?”
梨花听了这句话,乐得她几天睡不着。
饼去,虽然嘉达也常常见到梨花,但是每次碰面。梨花叫他一声。他就微笑一下,或是招呼一声,在他的心里,根本就没有梨花的影子,当然不会对她加以注意,自从梨花做了老太太的女伴,嘉达开始对她有说有笑。
梨花的心里充满了希望,因为嘉达不单只把她当作朋友,而且还称赞她漂亮;
说不定,嘉达有一天会爱上她的,因为丽菲小姐虽然也很好看,但是她的美是装饰美,而梨花才是真真正正的天然美。
就在梨花最最快乐的时候,突然间,从亚彩的嘴里听到一个坏消息。
亚彩是老人太的贴身女佣,连老太太洗澡的时候,她也伺候在身边;因此,余家的事,只要是有关老太太的,她一定知道。
这天下午,老太太在睡午觉,梨花和亚彩在外面的起坐闲聊起来。
“梨花,你觉得丽菲小姐这人怎么样?”亚彩突然问梨花。
梨花怔了怔,后来她笑一笑,说:“她很漂亮,风度也很好。”
“可不是吗?我也觉得丽菲小姐很讨人喜欢,可是我们的老太大不喜欢她,说她的模样不够正派。”
梨花暗里高兴,但是嘴里却说:“这就叫做各花人各眼,人结人缘了。”
“昨天晚上,嘉达少爷就是为丽菲小姐和老太太争执起来,结果还是嘉达少爷赢。我说呢,仔大任世界,劝老太太不要为嘉达少爷的婚事不开心。”
“婚事?”梨花的心狂跳了一阵,说:“谁的婚事?”
“自然是嘉达少爷和丽菲小姐的婚事了。”亚彩看了梨花一眼。“你不知道他们是一对情侣吗?”
“我知道!”梨花无声了。
“昨晚嘉达少爷提出要和丽菲小姐结婚,老大太不赞成,她说余家是名门望族,代代的媳妇都很贤淑,她希望嘉达少爷不要以貌取人,应该娶妻娶德。”
“亚彩姐,老大太不是说过,大少爷大学毕业之后,还要到外国深造,争取博士的名衔吗?怎么突然又要结婚?”
“以前,老太太和嘉达少爷都有这个意思。其实,余家这样富有,大少爷就算不做博士,也不怕会饿死的。昨晚他们两母子谈了一晚,嘉达少爷已经决定在大学毕业后马上结婚,婚后才带着新少奶去外国深造。”
“这样,大少爷还有两个月就要结婚了?”
亚彩点了点头。“我们不久又可以热闹一番了,你高兴不高兴?”
“我高兴。”
希望破灭了,梨花一点也不高兴。两个月之后,她就要永远失去嘉达。
突然间,她觉得不应该再留在余家,也许她在外面飘泊,会比留在这儿触景伤情更好。
亚彩自然不会知道她的心事,她还滔滔不绝地告诉梨花关于嘉达结婚的计画,梨花真想叫亚彩闭嘴,可是,她不能这样做,只能压制住自己。
晚上,志坚又来找她,又同她重提旧事,梨花想到嘉达的婚事,想到父亲临终之言,她终于咬着牙,下了最大的决心,说:“好吧!我答应你的要求,明天,你对老太太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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