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这点来看,便算作做戏。
所以,方才她就是不给春儿开口说话的机会,谁让春儿其实就是金香玉派来监视她的呢,亏得前世她还对其掏心掏肺的。
回到小楼,将春儿打发了,便坐在床边发呆,透过窗户看向隔壁院子,心中有了思量。
如今,她不能出去,别人也不能进来,身边唯一一个春儿也是金香玉的人,她现在孤立无援,不妨考虑借助一下隔壁院子里的人的力量。
可是,夏香向来是个冷漠的,前世与她也没说上几句话,至于楚昭,她也是只知其名,不知其人罢了,看他性情这般,也不是个好人。
求助于他,只怕会刚出狼穴又入虎口。
她得自己想办法。即便不能逃出去,也要保住自己清白的身子。
又过了几日,身上的伤好得差不多了,她便是去求了金香玉,为其做两身衣服,准备在她的初夜竞价之时穿。
金香玉欣然答应,只是做事谨慎得紧,即便是量尺寸,也让春儿来,并不让成衣店的人进来这院子,不过幸好,春儿却是不会这活计,于是又找了楼里洒扫的张婶。
张婶以前在成衣店做过活计,手脚勤快,却是个话多的,永远有说不完的话,当然,也是个藏不住话的人。
“我说姑娘,你这看起来弱不禁风的,没想到还是有些肉的,这丰胸肥臀的,是个男人都想摸摸。”张婶一边给杜兰嫣量胸围,一边大声笑着说道。
烟花之地久呆的人,言语间便免不了粗鄙。
杜兰嫣却不甚在意,对其笑笑,说道:“张婶说这话,只怕是不明白男人的心。”
言外之意就是说,她这样子,并不是所有男人都喜欢的。
“我说这话可不是乱说的,你看你长得天仙儿似的,身段又这么好,男人们当然喜欢了,我在这香玉楼呆了这些年,还能不明白那些男人的心思么,他们呀,看见貌美的姑娘,眼睛都直了!”见杜兰嫣质疑,她便是急忙解释,语气中还含有不满。
“张婶不要不高兴,只是我听说太平城内有一痴情人,除却他心爱的女人外,任何女子都入不了他的眼,所以才说你的话不尽然全是对的。”杜兰嫣讨好似的赔笑。
昨日,她才终于想起一人来,这人与他家交情匪浅,且不怕得罪皇上,若能得他相助,离开这青楼便指日可待了。
“你说的可是宸王?”张婶想了想,开口问道。
“正是!”杜兰嫣点点头。
宸王是当今圣上一母同胞的兄长,文韬武略,长相俊美,二十年前,乃是太平城首屈一指的俊男子,全城无论是出阁还是未出阁的女人,只要见他一面,无不被迷得神魂颠倒的。
时下民风保守,却还是有胆大的,忍不住相思之苦的官家小姐,使了媒人说亲,宁愿做妾的也不计其数,可是宸王为人正派,统统拒绝了。
这样一个优秀的男人,本以为无人能配得上,却在这时,出现了一名女子,这名女子贤良淑德,温婉如玉,并非刻意,只是眼波流转间便俘获了宸王的心。
宸王与其相爱,两人情投意合,本是令人羡慕的一对佳偶,可却因为一点误会,女子愤然离开,宸王这些年一直未娶,也没有宠幸过任何人,甚至为了找到她,将本因属于他的皇位拱手让与胞弟,四处找寻她的下落。
“那宸王算个例外!”张婶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随即又说道:“说到宸王,倒叫我想起来,前些时候他已经回京了,我在街上看到过他一眼,风采不减当年。”
张婶说着,竟有些害羞的低下头,脸颊上升起两朵红云来。
想来也曾是宸王的众多暗恋者之一,不过也是,宸王这般优秀的男子,谁人不爱呢?
“张婶,这宸王殿下久不在京城,怎么就突然回京了呢?”杜兰嫣伸展着双臂,让张婶给她量腰围,顺口问道。
其实,按杜家与宸王的交情,他是必定会为杜家沉冤昭雪的,上一世她是没想到向其求助,这一世可千万不能错过了。
“嗨,还不是因为杜家,说起来,宸王真是个有情有义的……”
“张婶,你今天的话太多了!”春儿突然开口,脸冷着,斜眼看着她,那样子,就像是主子训斥下人一般。
她知道张婶话多,却没想到会如此多。
那个贵人曾交代不得在这女子面前提及杜丞相家半点事情,如今张婶这一说,让那贵人知晓了,她可要小命不保。
所以,趁她说得不多,赶紧开口制止了。
“我哪天话不多,我话多是有的可讲,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半天闷不出一个屁来!”看到春儿那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张婶一下就火了,大家都是下人,她凭什么那副样子?
“你……”没想到张婶不仅不住口,反而说话这么难听,春儿一时竟是语塞。
“你什么你?你不让我讲,我还偏讲!宸王这次回来,听说是为了杜家的事来的,杜家人被满门抄斩后扔在乱葬岗,是宸王将尸首一一找回厚葬的,并相信杜家人不是通敌卖国之辈,最近正在找证据替他们翻案呢!”张婶倒豆子一样,噼里啪啦的把话讲完。
春儿却是气得脸色发青,不安的看了杜兰嫣一眼,一跺脚说道:“你忘了金妈妈怎么交代你的,我这便去告诉金妈妈!”
说完,转身就跑了出去。
那贵人若是怪罪下来,她可承担不起这罪名,得与金妈妈说了,脱了干系才是。
张婶不以为意,继续忙活着,方才来金香玉是交代了不要多说话,可是她讲这些又没什么大不了的,她就不信,讲两句话还能把她给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