絮,一直都是许念谙。
爱情就是犯贱,爱上了便一直不断的犯贱,但这不是最讨厌的,最讨厌的是你明知自己在犯贱却停不下来。
“小姐,喝药了。”小葙将药端在她身旁,非要看着她喝完才肯罢休:“这是季公子去奚落山采摘的解药,说是连带药沫都要喝的一滴不剩。”
女子望着药出神。
季惑邶,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他,以前只认为他是一个无赖之徒,如今却待自己如同亲人一般。
他虽然只是爱慕“秦嫣然”,可现在接受恩惠的却是实实在在的自己,这一切难道不该感恩吗?
为何自己今日如此感性?这不是自己的一贯作风啊,是怕去了便没有回头路了吗?
“小姐,我们公子请你去一趟,他在西街桥廊等你。”小四站在门外并不进来,只是敲了敲门传达着季惑邶的意思。
“好。”秦嫣然将药一饮而下,就连药渣也不剩一点。
西街桥廊。
男子负手立于廊间,夜风吹拂起他的衣角,月白色的袍子在众多灯笼与月光下显得有些泛黄。
发丝飘在身后,一丝风姿飒爽意气风发之态。
以前从未这般留意过他,只觉顶多就算个仪表堂堂,亦是从未发现他也可以这般容貌惊人,貌若潘安。
“怎么了?”男子侧目望去,对女子伸出手,道:“过来。”
秦嫣然出奇的听话,走了过去,只是并未将手放于他的手中。
她虽不封建,但亦做不到和谁都能手牵手肩并肩。
季惑邶也不生气,只是将女子搂在怀中,朝荷塘中心的船只飞去,落脚的地方引的船微微倾斜。
刚上船,小四便划着浆朝未知的荷塘深处划去,沿途的房屋缓缓倒退,远处雾霾遍布,寻不见去的路。
“你在害怕?”季惑邶望了望怀中的女子。
秦嫣然摇摇头,稍微后退了一步,男子却是不依,一手又将其捞了回来。
“就当做是最后一次,让我这样抱着你。”男子双手将其紧紧抱在怀里,女子的头埋在他的胸膛。
他与仓奕宣一般高,怀抱比之那个男子亦是一样的温暖,暖进人心。
“然儿,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在荷塘相遇的情境吗?”男子轻声问道,随后又觉问了一个十分愚蠢的问题。
她定然是不记得的,失忆了不可能记得这些事情。
“记得。”秦嫣然回想起游天池湖里遇见他的情境,道:“那时我觉得你十分讨厌,就是一个无赖。”
“对呀,我还记得你就将我推进了江里。”季惑邶没料到她会回答记得,显然有些激动,声音也带着些欣喜。
转念一想,她如若记得自己,却还是为仓奕宣付诸一切,答案已不言而喻,她不爱自己,不爱!
他不知道这些自己离开柳江镇的日子,她发生了什么,亦是不想多问,怕得到的答案为让自己痛不欲生。
他是那么爱她,可她的心里除了那个荣北最高位置的男子,便容不下别人了。
“哦。”秦嫣然此刻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就连带着空气也充满了尴尬的气氛。
关于男子说的将他推进江里的事情,和自己一点联系都没有,那只能说明两人之间存在着没有说清楚的误会。
“你还是决定回宫里吗?”犹豫了很久,还是问了出来。
“嗯。”女子淡淡的嗯了一句,语气略带着些许哽咽,他是打算离开了吗?
关于友情,她还是有些不舍得季惑邶,为自己愿意舍弃性命不顾也要上到奚落山去寻解药,叫她如何报答?
“我……”女子有些说不出口,但最终还是说了出来:“你也老大不小的了,该成家立业了,再伟大的人也首先的有个家。”
她知道不能自私的让男子心里一直对自己抱有期望。
男子点点头,放开怀中的女子,在她额上烙上一个深深的唇印:“你放心,我一定会寻得天下最好的姑娘做我的妻子。”
“你也要对自己好一点,宫里毕竟是个险恶的地方,你一个人要好好的照顾自己。”季惑邶将一只药瓶子放在女子手中,随后转过身,说:“要是你心病犯了,就服用一粒,可减少心绞痛。”
女子点点头,眼泪不争气的流了下来,说不出为何要如此感伤:“你要去哪里?”
“回家。”
是时候回去了。
男子轻点脚尖,离开船只上到陆地,头也不回的离去,身影略显孤寂。
多么好的男子,只可惜我配不上你,如若在自己遇见仓奕宣之前遇见你,也许我就不会那么执着于对余明的留恋。
小四见自家公子离开便也将船靠岸,引秦嫣然回客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