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葙领着女子回到浣纱宫,宫内潮湿,布匹衣裳挂在杆上随风飞舞。
“看,那不是贵嫔娘娘宫中的丫头小葙儿吗?”小葙已是宫中宫人们炙手可热的谈资人物了,不为别的,就因她是摇身一变成为贵嫔秦嫣然的贴身侍女。
因她平时在宫中随性惯了,大家都以为贵嫔娘娘宠爱这丫头,巴结她的人不在少数。小葙却高傲的不理会这些个人。
如今小葙竟然带着许攸久来浣沙宫这个鸟不拉屎的鬼地方,这可是个大事情。
小葙平时不是高傲的不搭理人,而是看不惯那些趋炎附势的人。小葙示意她快些准备,好早点回未央宫。自己在浣纱宫外等着她
女子在别人异样的目光中回到屋内,将太后的衣裳递给舞茴,说:“今日去慈宁宫中,冲撞了安妃娘娘,这衣裳亦是沾了灰尘,劳烦你为我打理一下。”
说完眼中含着泪水,似有些不舍得。
“我说你怎么和小葙姑姑一路呢,原是得了高枝儿了。”蝶花从屋外跑进来面色不悦。平时这丫头口口声声说不爱攀高枝,此生不做这个念想。如今却是她第一个遇了贵人,还装作可怜巴巴的模样。
小葙并不是姑姑,只是大家瞧她受宠,地位等同于音容,便声称她做姑姑。
舞茴听蝶花说话带刺儿,心里不由的为许攸久说着话:“你说话别那么难听,攸久此后都不能常来看我们了,你也不能好好安生会儿。”
“哟,人家得了高枝不代表你也可以跟着享福。况且我说话哪儿不好听了?你们评评理。”蝶花从门外嚷嚷,大家也都附和道。
捡了这么大的便宜,任谁也会不乐意她。只怕许攸久走后,舞茴一人总是要吃苦头的。
“不若我和娘娘说,将你也调去未央宫当差。”许攸久不理睬蝶花说的话,将舞茴拉进里屋说着。
她们三人平日里都是好姐妹相称,如今自己不过是被调去未央宫当差,蝶花竟说的这么鄙夷。她实在想不通。
舞茴听闻她这样说,心里自是很高兴,好姐妹享了福还惦记着自己。可是不能这么自私,贵嫔娘娘从正六品越级封为正三品的主子娘娘,手段自是高明。
她也不想趟这趟浑水,说:“你自己好生注意,外头可不比浣沙宫这么随意,我的事你别抄心,指望着你偶尔能看下我就好了。”
许攸久见她坚持,也不再说什么。拾掇好包袱便朝外走去,小葙正在宫外面等着自己呢。
蝶花见她要走,装作若无其事的伸出脚,将她绊倒。
许攸久毫无支撑的倒下去,趴在地上,狼狈的模样引得众人一阵冷嘲热讽。舞茴将她扶起来,蝶花见她站在那丫头一边,心里不服。
扯开一旁的舞茴,再次将她推到在地,说:“走就走,还给姐姐行这么大的礼,这是何故?”
说完,又惹得众人一阵讥讽。
小葙见她进去这么久还不出来,便跟了进去,只见众人围着她的房间,传出阵阵笑声。
“都不用干活吗?”小葙出声训斥。她虽不是女官,但秦嫣然现在正是受宠的顶端,别说是宫女,就是许多女官见了都得礼让三分。
“哟,葙儿姑娘大驾光临,怎么也不提前知会一声。”浣纱宫内的管事嬷嬷迎出来,看着众人成群结队的看热闹,严厉的吼道:“都干甚么?回去干活去。一个个活腻味了,闲活不够是吧,今天加量。”
浣纱宫内的活本就多,如今嬷嬷说还要加量,众人都觉苦不堪言。
小葙不理会嬷嬷的阿谀奉承,径直走进许攸久的屋子,见她浑身污秽,一瞧便能瞧出是谁做的。
“有闲功夫哗众取宠是吧,那我今天就杀鸡儆猴,你去围着浣纱宫跑上个一百圈!”说完又觉太轻松了她,遂又说:“不对,给我跑到宫门上锁为止!你们若是看见她没跑那么久就来未央宫找我,检举的人我重重有赏。”
蝶花脸色转变成沮丧,让一个女子跑步这是伤人自尊的事情。
女子以温婉贤德而立名,跑步通常都是夜叉的行为,宫里女子即使在匆忙也顶多是奔走。
小葙满意的领着许攸久踱回未央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