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嫣然看见仓奕宣无拘无束的模样略微觉得他有些吊儿郎当,对待太后也没有应有的礼数。见他已走远起身跪安也追了出去。
出了余蕥殿便再也不见仓奕宣的人影,她喃喃低语道:“怎么这么快。”
音容跟在身后,说:“主子,我们先回去吧,指不定皇上就在华艺轩内守着呢。”
“今日册封了许多嫔妾,你怎知皇上会来华艺轩呢?”秦嫣然走在拱廊里,向住处行去,又说着:“你什么时候也学会小葙那一套,竟是打胡乱说。”
音容跟在身后委屈的分析道:“皇上是个不按常理出牌的人,你怎知他不会来。况且主子早已料定他会来。”
音容是个睿智的女子,知宫内墙外有耳所以只说了主子代表初谦。
秦嫣然回想看来还真是,某些官阶较高的女子也指不定位分高,然而江虞和善水却也是从六品。
华艺轩内,仓奕宣站在秦嫣然的寝室里,望着墙上的那幅画,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
依稀记得当时他作这幅画时的心境,只可惜人早已不在身边。哪怕容貌完全一样的人,也活不出她的七窍玲珑心。
秦嫣然步入屋内时,仓奕宣回过头来,他的脸颊浮现出一种惆怅的表情。
“嫔妾拜见皇上,皇上万福今安。”秦嫣然跪在地上,不敢抬头看他落寞的表情,她心疼。
仓奕宣望着地上的女子,紫色的罗裙霎是好看,可是却觉得很遥远。
“我许你日后无外人时,可不行跪拜之礼。”仓奕宣回过头继续看着画上的女子。
他用的是“我”而不是“朕”,通常一个帝王如此对待一个女子,不是爱她便是极为信任她。秦嫣然欣喜,不管是前者还是后者她都欣然接受。
她起身与他并肩站着,画上的自己巧笑嫣然,侧脸毫无死角。
“你有没有发现这幅画少了什么。”仓奕宣将她搂过,她的头耷拉在他肩头说道:“少了刺青。”
之前没有细看所以并未发现有何不妥,经他一提起很快就找出不对称的地方。回眸的瞬间右额上并没有刺青。
“知道为什么吗?”仓奕宣缄口不提及那日他们之间的不悦。
秦嫣然自是不解他为何不画这刺青上去,摇摇头。
仓奕宣放开她,绕到屏风后面取来笔墨放在秦嫣然手中,说道:“因为我想与你一同添上这画龙点睛的一笔。”
秦嫣然怔仲,以往善水说她才华四溢只是因为她做事较之常人更加冷静。要真说起她的才华,那真是一文不值。
她不是大家闺秀,不会吟诗作画,不擅长歌舞。唯一可以卖弄的便是来自二十一世纪的千年文化,而且还了解不深。
现在他居然要自己作画,范围还如此之小。画中的自己身在御花园回眸的一瞬间,右额上的刺青怎么还能填上去?
仓奕宣见她低头看着手中的毛笔,表情为难,便执起她的手往画中扫去。只是片刻间,画便作好。
秦嫣然讶异的看着他,两人脸庞贴的极近。她心跳加快,面色潮红,心脏似乎要跳动出来。
她伏在他胸膛,手中的笔掉落在地上,双手捂着左边胸口,面色极为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