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故意签字的,我也是被逼的,我”
我试图反驳,还没讲完就被怼了回来,“国民党逼死了那么多共产党,他们谁没有被逼?谁出卖人了?你就是贪生怕死,你就是”
“尔等有这心情在这儿对着一个比你们小的女孩子屁话连篇,为何不去找罪魁祸首?所谓冤有头债有主,谁杀了你们的老师,你们杀回去便是。”
杜明熙听了许久,冷冷说了句让大伙都哑口无言的话。见得众人发愣,他轻蔑地挑了一下眉又道,“你们攻击她,是因为她手无缚鸡之力吧?而真正杀害你们老师的人,你们也不敢对付是么?既然如此,你们笑她贪生怕死作甚?这世间谁又有多大无畏不怕死?列举几个来我听听!”
“你谁啊你,休得信口雌黄,本来就是她出卖了老师才害他们被杀的。”
“所以,你们是一定要等在这儿把她揍一顿?”杜明熙松开我,捏了捏指节,把方才飞乱的鞭子甩在了脑后,摆了个攻击的架势。“小爷我下手没个轻重,打死人的事儿常有,怕死的就靠后面一些。”
“你,你你你在这儿等着,我们去拿家伙!”
最前面一个学生怂了,骂骂咧咧退到了人群最后边,再一转身忽然拔腿就跑。其余的人见状连忙也都跑了,十几个人瞬间就作鸟兽散。
杜明熙收回招数,伸手把我头上的鸡蛋壳和菜叶子都一点点捡掉了,还拿起手帕给我擦了擦一头的蛋黄蛋清。
我羞得面红耳赤,但更多的是难过。
如果不想办法证明我清白,肯定迟早还要面对这样的事。上一次有褚峰和秦承炎解围,这次有杜明熙,那么接下来呢,我总有一天靠不了别人。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杜明熙问我。
我吸了吸鼻子,简明扼要地把凌艳秋逼我签字画押的事情给他说了,他听后一愣,“凌艳秋,可是那美艳无双的书寓?跟了褚峰的那个女人?”
“峰哥哥才没有收她呢,只不过因为她是宽爷的小妾才把她留在漕帮总舵的。”我听不得他说凌艳秋跟了褚峰这话,我觉得恶心,凌艳秋那种女人绝对配不上峰哥哥的。
“唔,看来我好像漏了点儿什么消息!”杜明熙讲了句莫名其妙的话。
我捋了捋头发上的鸡蛋清,瞥了他一眼,“谢谢你杜公子,我得先回去了,改天再好生谢谢你吧。”
“你回哪儿去?”
“漕帮总舵,那里是我的家!”
“那咱们同个路吧,我正好也想去拜访一下漕帮的总舵主。二十多年不见了,不知道他长啥样了。”
“你和峰哥哥有什么交情吗?”
我狐疑道,想起他说年后就准备来都城找褚峰,眼下似乎提前了一些。但不管如何,他和褚峰搭得上关系我就觉得蹊跷,因为他是爹娘的义子。
杜明熙没有多说什么,领着我出了胡同过后,忽然用力吹了个口哨,不一会儿,我就看到陆剑赶着马车过来了,是我坐过的那一辆非常豪华的马车。
“你是坐这个车来都城的?”我惊得目瞪口呆。
“很奇怪吗?”他也一脸纳闷。
我没做声,径直爬上了马车,领着他们往漕帮总舵而去。我也没给褚峰打电话,不晓得他看到我是否要一顿臭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