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善心让青松从荷包里摸个小金镙子出来,丢在卫初音做菜的案板上充当小公爷他美餐一顿的食费。
“嗝,这种贱食小公爷您赏脸尝上一口就是这些贱民的福气了,哪还用得上给什么银钱,还是金子,别吓破他们的胆以为是龙王光顾过了!”青松一边打着饱嗝一边唠叨着,心中对小公爷要付钱的行为有些不以为然,但毕竟他只是小厮,只好按着小公爷说的话在荷包里掏金镙子。
可掏了半天,别说金镙子了,就是一枚铜钱也没掏出来,青松哭丧着脸偷偷把差点被他翻了个底朝天的荷包朝光亮处照了照。好家伙,他今日竟昏了头,拿了个空荷包戴在了身上。
好吧,这下不是他不想付钱,而是真没钱付食费了,青松偷瞥了一眼脸上已经明显带着不耐烦神情的自家小公爷一眼,心里哀嚎着他怎么这么倒霉,今日定是出门没看黄历才犯了龙王爷的冲,只求待会儿小公爷不会劈头盖脸骂他一顿,说自己丢了他老人家的脸。
青松哭丧着脸就要说出实情,那厢却传来了轻轻的走路声。
卫初音好不容易才劝得替老廖一家担心的许娘子和卫显还有忧心忡忡的老廖一家回舱里吃饭,自己则带了卫显和小铃铛三人一起到后舱来端煮好的鱼面和碗筷。
刚从前舱绕到后舱,卫家姐弟还有小铃铛一眼就看见了船上多了两人,想不通这两人从何而来,三人一时都有些呆怔。
这两个不速之客年纪都不大,根据打扮来看必定是一主一仆,不是卫初音眼尖,实在是那小公子身上太过华丽刺眼了,让人一瞧就知道他必定是身家富贵的出身,不然普通人家可撑不起他那一身的打扮。
卫初音没猜错,那偷吃的小公爷腰间挂的一枚玉佩就够一户普通人家吃上三年的。
可现在不管这一主一仆到底出身如何,又如何富贵,关键是他们怎么会出现在了他们的船上。
卫显一个激灵,立刻跨前一步挡在了卫初音和小铃铛身前,喝道:“你们是哪来的小蟊贼?”
青松顿时激动了,把荷包没钱又白吃光了人家晚饭的事实忘了一干二净,指着卫显的鼻子就回骂道:“臭小子,你说谁是小蟊贼呢,有种你再说一遍!”
卫初音的眼睛在案板上那两副明显动过的碗筷上滑过,定格在了几乎可以说只剩下清汤的锅里。
小蟊贼如此胆大,居然还敢理直气壮地还嘴,小哥儿卫显顿时气得脸通红,嘴角直抖,指着青松的手指也颤抖个不停,就要开口再次喝骂。
卫初音却拍了拍卫显的肩膀,示意他先别说话,又从卫显的身后绕了出来,冷冷地扫向了青松和站在他身后的小公爷,“怎么着了,这天下还有没有王法,就允许有人做贼,却不许别人说做贼的是贼了?”
眼前的卫初音明明一副穷苦人家小娘子的打扮,而且面带菜色身材瘦小,可不知为何青松竟有些不敢和她对视,气势也不由弱了下来,“谁……谁做贼了?”
青松如此不争气,小公爷朝天翻了个白眼,拍了拍青松的肩膀示意青松让路。
接到自家小公爷的示意,青松听话地退让到一旁,小公爷单手背在身后,潇洒风流地踱了出来,立在了气死风灯那昏黄的光线下,光影绰绰中一身风流有如芝兰玉树,只把小铃铛看直了眼去。
只是这俊美的小公爷一开口,却把他刚才营造出来的气氛以及形象毁得一干二净。
那小公爷挑着眉头,上挑的凤眼睨了一眼卫初音,语气轻慢地说道:“小娘子,你汤饼做的不错,怎么样,可愿到我家府里当个厨娘”,小公爷顿了顿,又说道:“你且放心,凭你的手艺绝少不了你的月例!”
卫显闻言大怒,也不顾卫初音的阻拦,跳出来指着小公爷的鼻子骂道:“我大姐清清白白小娘子一个,做什么要去你家什么府里当什么厨娘!再说,你们俩还没说呢,偷上我们的船到底想做什么?”
小公爷挑挑眉头,似乎卫显不过只是地上的一只蝼蚁不值得他理会一般,理也不理卫显的挑衅,只是把目光注视在卫初音身上,似乎在等卫初音的回答。
青松见卫显竟敢拿手指指着自家小公爷还语气不善,顿时气得浑身发抖,冲了上来怒道:“你个乡下来的破落户,见了我家小公爷还不下跪磕头请罪,还敢拿手指对着我家小公爷,你可知道我家小公爷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