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卫初音手中的这只母鸡才知道疼,鸡毛张开,一阵乱抖,发出一声凄厉的哀鸣,鸡血全滴在了碗里,死翘了。
一只一只又一只,五只母鸡全被卫初音如法炮制杀了个干净。
许娘子已经烧好了滚水,拿滚水一烫,鸡皮毛孔张开了,卫初音蹲在地上,飞快地拔起鸡毛来,等五只鸡全处理好已经是一个时辰后的事了。
夕阳渐下,卫家小院炊烟袅袅,几只麻雀“叽叽喳喳”地停在卫家草棚上。
草棚里时不时传来缕缕香气,引得坐在堂屋里桌前握着毛笔练字的卫显抓耳饶腮,提着笔半日未动,心思全跑到隔壁厨房去了。
许娘子在灶后烧火,素菜易冷放最后做,卫初音忙着将洗净切好的鸡块倒进了锅里焯水,大火烧开锅里的水沸腾了鸡块断了生就起了锅,把血沫洗干净了放一旁备用。
把锅里的火拿葫芦水瓢全舀干净了,等锅烧热了再下油,把花椒和姜片爆香,卫初音又搁了几勺辣米油进锅里。
这个时候没有辣椒,只有从四川那边传过来的辣米油,辣米油是用食茱萸的果实捣烂滤汁,入石灰搅成的,辣米油顾名思义,有辛辣的味道,可以代替辣椒。
煸炒几下,等一股子辛香的气味冒出来了,卫初音再把焯好的鸡块倒进锅里大火煸炒。
等鸡块被炒的已经冒出了些香味来,卫初音又往锅里搁了一杯米酒和两勺酱油,再翻炒了几下,让鸡块入色入香,再往锅里搁了少许碾碎的冰糖和几块桂皮,就盖了锅盖小火焖烧。
这头在焖烧三杯鸡,卫初音又让许娘子烧热了另一边的那口锅,也是先下油爆炒花椒、姜片、大蒜,等出香了,再往锅里倒了一碗自己腌制的酸菜,刚翻动了几下锅铲,一股子酸溜溜直勾人口水的香味扑鼻而来。
卫初音自个也忍不住咽了咽口水,这才把洗好切好的鱼头和鱼骨头全下了锅,加了凉水盖了锅盖开始煮。
等煮沸了,卫初音拿勺子撇了浮沫去,又下了花雕老酒去腥,再点了点盐又下了些胡椒粉,再盖上锅盖小火慢炖着。
又抽身走到案板前,把洗好片成两片的鱼肉拿刀斜切成薄薄的连刀鱼片,卫初音把切好的鱼片放进一个干净的盆里,在盆沿磕了几个鸡子,把蛋清和着盐、酒一起拌匀了。
卫初音看着盆里的鱼片,厚薄均匀、玲珑剔透,每一片都裹上了一层蛋浆,便满意地点了点头。
这时锅里的鱼汤也出味了,又酸又鲜端是诱人,卫初音抖散了鱼片均匀地下了锅,等鱼片断了生便迅速地起了锅,用泥罐装了放在炭炉上小火煨着保温入味。
乡间请人吃饭,有鱼有肉便是极好的了,卫初音又做了一个白切肉,等上菜的时候再配上一碟酱油,又把买来的活虾拿姜蒜清炒了。
这时候的水域没有污染,虾和鱼都是纯天然无污染的,就是拿水干炖也很美味了。
又拿松覃和竹笋炒了几道小菜,又下了一个菠棱蛋汤,煮了白米饭,把从镇上买来的鹅鸭排烧拆包装了盘,卫家宴客的饭菜算是做好了。
等里正朱逢春和朱大娘一家上门的时候,卫家堂屋里已经点起了明晃晃的蜡烛,桌上也摆满了香气扑鼻的各式菜肴。
卫初音见朱戴银板着脸别扭地进了自家的门,心中大喜,连忙上前也不管朱戴银的脸色一把就抓住了她的小胖手,拉着就往屋里走,看也没看一旁一脸失落的朱穿金一眼。
同样迎出来的卫显见朱穿金一脸失落,还以为朱穿金是难过他就要离开了,心中不由大为感动,一把搂住了朱穿金胖胖的肩膀,直念叨着“好兄弟,我定不会忘记你”的话。
卫家没有男主人,邻居那么多年,朱大叔便变主为客招待起朱逢春来,先是让了朱逢春上座,自己在左下手陪坐,又接过卫初音递来的酒坛,给朱逢春满上了满满一碗酒。
卫初音当时给的大钱不少,卫显沽的也是极好的杏花白,朱逢春先是躬身凑到碗前深深嗅了一口,满意的直点头,等抬头看清了桌上的菜式,也不由倒吸了一口气,拿筷子指着桌上的菜,朝许娘子问道:“许娘子,这许多年了,竟不知你有这么一手好厨艺在呢!”
许娘子还没答话,坐在右下手的朱大娘就笑了,“里正爷,这您可就猜错了,这做菜的是卫家的阿音,您快尝尝,阿音做菜那可是一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