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们卫家还要在陵水村住下去,可不想背后始终有人虎视眈眈的。
但也不代表这赵大有轻轻松松就这么几句话,就能把赵彪的行为一笔勾销了,卫初音眯了眯眼睛,笑道:“赵大叔,不是我们不饶过赵彪,只是白日里也是你赵家来我卫家闹事,这大晚上的又是……若不是我家早有防范,只怕此时你家赵彪就要得逞了。”
“虽说这次赵彪因为被抓住了才没有得逞,但谁能担保万一下次他依旧来翻我家墙头,又没像这次一般被抓住呢。我家孤儿寡母的,既没钱又没势,实在是害怕担心的不得了,再说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你说,这以后的日子叫我们怎么过呀,总不能天天都提心吊胆,晚上连觉也不敢睡吧。赵大叔,你说是不是?”
卫初音说的有理,这赵家做事太不地道了,都是一个村里的人,总不能仗着钱势就这样欺凌人家,围观的人群再看向赵大有的眼神就有些不善了。甚至还有不少人心想,若是赵家这般对待自家,自家可会像卫初音这般好说话,越是这样想,越是看赵大有一家不顺眼了。
赵大有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心道卫家都是些硬骨头,当年的卫晋德也是,如今连个小娘子也是如此难缠,若是其他人看在他赵大有的面子上早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
“什么千日做贼、千日防贼的,小贱人,你把谁当贼了?”张氏不乐意了,指着卫初音的鼻子就骂。
赵大有真想一巴掌扇晕了自家婆娘,从来没发现张氏这般蠢过。
卫显气血上头,捏着拳头几步走到了张氏的面前,“老货,你骂谁贱人呢,你再骂声看看,看我不老大拳头揍你!”
“你!”张氏就要跳起来,赵彪却拉了拉张氏的袖子,对张氏摇了摇头。
张氏虽然不解,但宠儿子惯了,此时见儿子不让她开口,便悻悻然地住了嘴,只是甩了两个白眼给卫显。
卫初音朝卫显微微一笑,转而又看向赵大有,冷声道:“赵大叔,我家有心和解,可您娘子似乎不愿意呢,既然如此,那说不得就要上公堂辩一辩了!”
赵大有连忙摆手,连声说道:“大姐,我家婆娘不晓事,你别和她计较。你的意思,我明白了。”
说完,赵大有转向了旁边围成一圈的村民们,做了个揖,“各位乡亲各位父老,今日在此地,我赵大有对天发誓,有我赵大有在的一日,我赵家绝不再难为卫家,有违此誓,天打雷劈让我不得好死!”
古人对誓言是很重视的,卫初音心中满意,反正看他赵大有膘肥体壮的少说还有一二十年好活,那时候阿显早已经长大了,自然也不会怕他们赵家再使坏。
不过面上,卫初音还是一片冷然,也不说话,只是在赵大有看过来的时候,把视线往还坐在地上的赵彪身上扫了一眼。
赵大有不愧是做生意的人,精得连寒毛也是空的,当下立刻陪着笑脸道:“为了显示我们赵家的诚意,我愿意赔卫家十贯,就当做今日卫家受惊的补偿。”
十贯,在场的村民都倒吸了一口气,赵家好大的气派。
卫初音脸色不动,只是又往许娘子身上瞥了一眼,赵大有心中暗恨,咬了咬牙根又笑道:“这十贯只是给卫家压惊的,至于白日里的事我也听说了,原是我赵大有冒犯,又不知那朱赤花竟会口吐恶言,竟得罪了许娘子。在此,我赵大有向许娘子赔罪了,我愿意再奉上十贯做为许娘子的汤药费。”
二十贯,村民们看向赵大有的目光已经变得火辣辣的了。
赵大有暗自得意,虽然今日是损失了些银钱,但到底也展示了自家的家底,想必也能挽回些声誉。
张氏吃惊地瞪大了眼睛,“赵大有,你吃撑了才……唔唔……”原来是一旁的赵彪手脚利索一把捂住了张氏的嘴。
只怪他看多了侠义话本,一时气愤卫初音做下的事,才想着半夜学话本里的侠客半夜翻墙头到卫家放火出气,当时他满心眼里只想着可不是卫初音一人会放火的。
只没想到,卫家竟早做了防范,事到如今,拿银子摆平卫家已经是最好的法子了,他才十四,可不想去那县衙的牢子里逛逛。
卫初音知道见好就收这句话,二十贯已经不少了,而且还收到了赵大有的保证,卫初音终于笑了,“赵大叔,您太客气了,若是推托反倒是我家不识相了,既然如此,那我家就却之不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