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嫁男人讲究的是传统,男人嫁女人讲究的却是勇气。尽管自己的心上人无一不表示,房子无所谓,车子无所谓,就连是否有存款她们都不会去计较,只要有爱就足够。可是,做为男人,郑斯年还是对林涌泉表达了自己的想法,“让女人来娶,咱们还叫爷们吗?”
(一)几家欢乐几家愁
方母心里的失望和绝望,是做为女儿的方筱言所无法理解的。
这世上,没有哪个母亲愿意将女儿嫁给一个小白,也很难有女儿不经历磨难就理解做母亲的一片苦心。做为母亲,为女儿所想的永远是生活幸福,现世安稳,可做为女儿呢,永远想要的是做母亲的理解,哪怕自己找了一个一无所有的男朋友,也希望母亲能够接受。
“妈,我知道瞒着你是我不对,但林涌泉除了一无所有之外,真的是个好男人,他宽容,热情,而且喜欢做家务,从不跟我计较,脾气又好,你说,这些优点还抵不过一套房子吗?”方筱言一边说一边弯腰从地上捡起菜来。
方母一脸恼怒,将菜重新甩进水池子,“早知这样,我还做这么多菜干嘛!我这当妈的天天以身说法,早就告诉你什么样的男人能找,什么样的男人不能找,你可倒好……”说到这儿不感觉不解气,伸手将码好的菜从盘子里重新扣进菜盆子,“吃什么吃,这天下优秀的男人都死绝了,让你俩这么气我!”
夏惜文便听不下去了,“姨妈,您这是做什么呐?他们两个不就是穷点吗?没房子怕什么,我们又不至于住桥洞,我有房子,筱言也有房子,凭什么就不能让他们住进我们的房子?为什么一定要男人带着房子娶我们?我们娶他们不都一样吗?”
“女人娶男人?切,天下奇闻!”方母不屑一顾。
“姨妈,现在‘女娶男嫁’很流行呢,我一同学,人家是从国外留学回来的,长得也漂亮,可她也照样‘娶’了个男人回家,过得还很幸福呢!还有,我一同事,她也是……”夏惜文借机给方母上课,可话没说完便被方母拦了下来。
“我不管别人,我只管你们俩儿!老祖宗留下来的规矩是男人娶女人,房子是要男方准备的,你们俩儿就这么几句话就把祖谱翻过去了?说得好听,‘女娶男嫁’,那生出来的孩子跟你们姓呀?百年之后他们入咱们家祖谱呀?倒是想得简单,你们以为过日子就是你侬我侬就够了?我倒要问问你们,这日子真富裕成那样了?言言,你的房子是爸爸妈妈的,不是你自己的,这个林涌泉能不能住进去,那是要通过我们俩同意的,对不对?还有你,文文,你别看你有能力付首付交贷款,女人一旦结婚有了孩子,你不工作了,谁来交贷款?现在房子是咱们老百姓最看重的一个大物件儿,你们以为是玩积木呢?说盖就盖,说拆就拆,有那么容易吗?”方母气结。
方筱言深知脾气,也知道那套房子确实不属于自己,自然不敢应答。
夏惜文倒是一脸坦然,“我付首付,房产证上我的名字,就算将来有变故,那也是婚前财产,他也落不着一星半点呀?都什么年代了,婚姻法都改了又改,您这思想怎么就不是更新换代一下呢?再说了,我们都是有感情的,能不能别用物质来衡量呀?多俗!”
“俗?你把婚姻想成什么了?婚姻就是过日子,过日子就是油盐酱醋就是俗!”方母狠狠地教训侄女,“我告诉你,文文,这事没完,我明天就打电话给你父母,让他们来教育你!”转个身,又白了方筱言一眼,“你这不争气的东西,跟妈都学会说谎了!赶紧把那套房子的钥匙给我还回来,别指望拿它做婚房,这婚事,我不同意!”
看到方母确实动了气,方筱言和夏惜文只好大眼对小眼,再无语。
这时厨房门外传来方父的催促声,“这么半天了,饭好了没有?”
方母推开门,径直拐进了房间,砰得一声关上了房门,惊得三个男人面面相觑。
郑斯年比林涌泉机灵得多,看到方母刚才不悦的表情,心里便明白了几分,冲进厨房小声地问夏惜文,“伯母是不是嫌我条件太差了?”
夏惜文赶紧摇头,“说什么呢,我姨妈是头痛病犯了,快出去坐好,马上开饭了。”
支走了郑斯年,夏惜文不断地给尚在发愣中的方筱言打气,“别想了,这顿饭还是你来做吧,怎么着也得让人家吃了再走呀。”
方筱言的心已经乱七八糟,她怎么想也不会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一边收拾菜一边不由得埋怨起表姐来,“都怪你,说话太直,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妈那脾气,说话就不会拐点弯呀?什么叫一无所有,什么叫女娶男嫁?她是红卫兵出身,原则性强着呢,怎么可能允许呢?”
“喂,这事你怨不得我,要怨也得怨你们家林涌泉,谁叫他一无所有呢?哦,不对,应该埋怨你自己,谁让你挑来选去,爱上一个一无所有的男人呢?”夏惜文为自己辩解。
方筱言失了语。
想想也是,一切全是自己选择,怪得了谁呢?
好不容易将饭菜摆上桌,方筱言进屋两次才将方母请出来,气氛有些尴尬,再不是初来时那种欢笑场面,相反,每个人都暗怀心事,一顿饭吃下来很是压抑。
方父老实了一辈子,自然不舍得让新来的姑爷们尴尬,一个劲地劝酒劝菜,倒成了桌上的主角,话说得有些多,却又惹来方母一顿呵斥,这时候,林涌泉和郑斯年也终于听明白了,方母哪里是身体不舒服,明明就是心里不舒服,这更让他俩觉得这顿饭吃好不是,不吃也不是。无论如何,做为男人,还是强撑着将饭吃完了。
放下饭碗那刻,林涌泉抢着进了厨房,刷了碗,洗了筷子,还将厨房里里外外收拾了个干净,这才算让方母觉得心里稍稍舒坦了些。
郑斯年更显得像个外人,一吃完饭便急着辞职,看得出来,他是个好面子的男人,见不得别人一点冷脸,或许正是了解了他这一点,夏惜文也没坐得住,随着郑斯年一起离开。
方母斜靠在客厅的沙发里,眼里盯着电视,心里早已经乱成了麻团,这两个新姑爷显然都不能让她满意,方父不知能劝点什么,转身去伺弄他的花草,直到林涌泉从厨房收拾完了出来,这才走过来喊新姑爷一起喝茶。
林涌泉很喜欢方父,做为南方人他也很喜欢喝茶,但一见方母脸色不悦,也只好讪讪地告辞。送他出门时,方父很讨好地邀请他再来,方母却一脸不悦地在身后指责他,“现在年轻人都忙着挣钱买房买车的,谁有功夫天天来陪你喝茶!”
一句话,彻底将这场见面做了个了结。即使林涌泉再坚强,再懂得伪装,心里终归还是不舒服的,所以,他拒绝了方筱言出来送,一个人急匆匆就下了楼。
看着林涌泉的背影,方筱言就觉得特别对不起他。本来是希望一家团圆的,却没料到老妈会如此激烈地反对,再想想表姐说的那番话,她越来越觉得,老妈的思想确实有待改进,越想越觉得今天这件事是老妈的不对,关了门就跟方母吵了起来。
“妈,你今天太过份了!人家两个大男人在你面前跟做了贼似的,连顿饭都没吃好,你凭什么这样对人家呀?就算林涌泉不好,那郑斯年呢?人家可是我表姐的未婚夫,你怎么能那样呢,多丢表姐的人啊!”
“那你们就没给我丢人吗?昨天买菜时我还跟街坊四邻吹呢,说找了两个好姑爷,这倒好,原来是两个啥也没有的穷光蛋!明天人家邻居问起来,你让我怎么说?说你们姐妹就是两个傻瓜,带都着房子大张旗鼓地争着抢着去娶男人?”方母显然更生气,“我平时是怎么教育你的?啊?告诉你什么男人都能将就,只有穷男人不能招惹,他穷不仅是不得志,不仅是能力问题,更有可能他身后还有一个无底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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