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有点什么东西,拿到院子里细细刮出一点灰黑色的膏状物一看,心一下子就沉了下来。
趁着叶婆子一家全都在堂屋坐着和冯贵说话,黑妹直接问叶平,"姐夫,咱们接着下午的话说,你还没告诉我我姐到底是怎么摔的。"
因为冯贵也在,老丈人也一副一探究竟的神色看着叶平,叶婆子就说到,"老二,你就告诉亲家,把当时的场景说说。"
叶平瞄了一眼他大哥大嫂,慢慢说到,"半晌午我到后院去打水,吉祥正在院子里摘菜,大嫂在井边洗衣服,我刚走到井边就看见吉祥脚下一滑摔倒了。"
"姐夫,那我问你,我姐摔倒的时候是不是正在你大嫂的旁边?"
"恩。"
黑妹对着陈英说到,"大嫂子,我想问你,你当时洗衣服洗到什么地步了?是还在搓啊还是清水?"
陈英看着黑妹直勾勾的目光眼中有些不自在,站起来说到,"亲家妹子,你问这干什么?吉祥自己摔了和我洗衣服有什么相干的?"
"你只说就是。"
"肯定是清衣服啊,头天晚上衣服都是热水搓好的啊?"叶平大哥叶安说到。
"大嫂,我要你自己说。"黑妹说到。
"我是在给衣服清水,怎么了?"陈英说到。
"好,那我就要问问你,既然你只是把衣服抖水清一下为什么我姐是踩到胰子摔倒的?"
胰子就是的古代肥皂,在化学组成上和今天的香皂一样,只是乡里人家的胰子没那么讲究很少加香料。而黑妹从吉祥摔倒时穿的鞋子鞋底刮下来的灰黑色膏状物就是胰子。
在座的人一听也有些惊讶,都想不到吉祥滑倒是踩到胰子的关系。
"就算她踩到胰子滑倒和我有什么关系?"
"自从吉祥怀孕了一家人的衣服都是你在洗,你给衣服清水,而胰子放在旁边,就刚好那么巧还放在我姐的脚边上,你敢说你不是存心的?"
黑妹这样一说陈英一下子站了起来,叫嚷着,"黑妹,你不要欺人太甚,你姐都要喊我一声大嫂,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质问我怀疑我的?我嫁到叶家这么多年------"
陈英说着就开始要一把鼻第一把眼泪的。
黑妹虎着脸也不理她只对着叶婆子说到,"亲娘,我姐摔跤时穿的那双鞋子鞋底上沾着的胰子还在,证据确凿你现在说说该怎么给你未出世的孙子一个交代吧!"
冯贵苦着脸闷着头,脑子一团乱,他对黑妹的话虽然半信半疑但陈英嫁进门已经四五年了,虽说和婆婆小姑,丈夫关系好得很,但却一直没有孩子,也难保她不使坏心,更何况他们还没分家。
这种事情在乡里并不陌生,很多有好几个儿子的人家为了挣公公婆婆宠的互相下绊子,深怕对方比自己先生出长孙来的。
叶婆子铁青着脸,也不说话。
叶安赶紧说到,"娘,虽说这样但也不能就这样认定是英子故意的吧,英子平时对弟妹多好啊!"
"是啊,爹,黑妹,我大嫂不会这样做的。"叶平竟然反过来劝冯贵和黑妹。
黑妹看着她姐夫叶平心中拔凉拔凉的,自己的老婆被害流产了,不但不找原因还想息事宁人,真不是个男人。
无意瞟了一眼陈英,正捕捉到她那得意的眼神儿,这个眼神儿让黑妹可以确定吉祥摔跤绝对是她故意设计的。
"黑妹,你姐自己摔倒了,就算踩到胰子也是怪她自己不长眼,不看路,现在怪别人有用吗?"腊梅也趁机说风凉话。
"亲家,这事儿,你还是要好好盘问盘问你这大儿媳妇,我家吉祥是个再小心的不过了。"冯贵说到。
"一定的,亲家,您放心,肯定的。"叶婆子这样回着冯贵,可黑妹压根就不相信,谁不知道陈英这些年巴结婆婆讨好小姑的,只要黑妹他们一回家,这事就算是翻篇儿了。
黑妹觉得这事儿绝对不能就这么算了,把吉祥的那只鞋子啪地一下甩在她家大方桌上,"我姐的孩子不能就这么白白没了,三天后你们要是还不给个说法我说我能让你们在大叶村种不上一寸地你们信不信?"
看着叶婆子有些惊愕的样子她冷笑了几声这才和冯贵一起离开。
回到家中冯贵单独问黑妹,"黑妹,你说让叶婆子家种不上一寸地是什么意思啊?"
"爹,他们家要是不惩治陈英我就去找吴地主叫他家不给田他们种了。"
"傻妞子,人家吴地主还听你的不成?"
"放心吧,我自有办法。你难道就不心疼姐,这事要是不治治那陈英,以后还不当我姐好欺负啊,白白没了孩子我咽不下这口气。"
第二天一大早冯贵就带了一大包的年礼去了镇上王大夫家,一是拜年,而是专门请王大夫过来给秀姑看看身子。
王大夫只说秀姑心思太重了,不要过多忧思,尽量心情要愉快,而且再受不起惊吓什么的。
听得黑妹恨王娇娥恨得直咬牙。
现在满村子都知道吉祥摔流产了,谣言还说秀姑的胎也保不住,黑妹当然知道是谁在背后捣鬼的。
她想着自己暂且忍耐着,等着看她怎么修理这些长舌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