料想应该还能再瞒个一、两个月,没想到
“说啊!你有没有参与?”于弦歌看着凡恩,他的表情无疑是肯定了心头大半的猜测。
她多希望自己不曾听见班杰明和辛济清的谈话,多希望自己还是那个沉醉在爱河里的女人,多希望自己还是那个以为自己终于走出阴影的人!
可她就是听见了,听见班杰明同辛济清谈起怎么把她和凡恩两人绑在一起卖了的事!
她好气!气得她巴不得没认识过这对父子,气得她马上找凡恩求证,更气得她热泪盈眶。
直到今天她才知道原来家里人放弃叫她相亲,让她跟凡恩交往的缘由是看中与林克集团的利益交换。
她和凡恩都是棋子!
“重要吗?”凡恩不答反问,见于弦歌强忍着泪的模样,心疼的上前想拥她入怀,却遭到她的推拒。
“重要。”于弦歌气冲冲的回答。
“我知道这件事。”凡恩坦承,没有意外地见着于弦歌那双明眸里的火气更旺。
“你!你你你!”她气结的伸出颤抖的手指着凡恩,除了“你”之外,吐不出任何话语来。
“弦歌,我是知道,但我没有参与。”凡恩握住她发颤的手,不让她抽回。“我们之间的情感稳固比老头们在背后要什么花样,都来得重要不是吗?”
“不!都很重要!你明明知道我最痛恨人家欺骗我的!班杰明骗我没关系。可是不该连你也一起瞒我啊!”于弦歌气的或许是凡恩的不坦白吧!
假如凡恩坦承,或许她不会如此生气。然而,当他一承认自己知晓,她却又不希望凡恩坦白。
“就是因为知道你会生气,所以我宁愿不说出口。”凡恩拍拍她起伏不定的肩背,柔声道。
“你太可恶了!”于弦歌挥开他抚慰的手,又气又难过的背对他。
凡恩望着她背对自己的背影,见她难过生气,他也不好受啊!
他上前搭住于弦歌的肩,轻声在她耳边说:“是,我是可恶,可是我可恶是为了留住你,我可恶是为了不让你生气,我可恶是为了”
“你少给我耍嘴皮子!”于弦歌打掉凡恩渐行渐进的手。“我早该知道你是班杰明的儿子,怎么可能不得他的真传!”
接掌副总裁一职,以新任股东的身份进入董事会,接触到林克集团的核心后,于弦歌才发现,原来最老奸巨猾的人是班杰明,难怪他能压制得住董事会那群豺狼。
而她这个青嫩的新禾,就是被班杰明和蔼慈善的外表给诳骗,才会连人带心的全都赔给了凡恩。
这也罢了,她心甘情愿,也知道自己将有一个舞台一展长才,她不介意,可她不知道不知道原来这些全是全是经过安排的!
她和凡恩都是这场利益输送的牺牲品!
“弦歌,我们是父子,有某些地方相像是正常的。”凡恩好笑的指出她话里的语病。
“那又怎样!反正我我”于弦歌眼一红、心一涩,嘴一抿“我就是觉得委屈”
“弦歌老天!别哭别哭啊!”凡恩手足无措的看着恋人淌下泪水,小心地抬手拭去她滑落的泪珠,一边心乱如麻的开口安慰。
“我被你们玩弄在股掌之间”于弦歌低着头,被凡恩心疼不已的揽进甲。
“对不起,对不起弦歌,你别生气,别哭啊我我也是后来才发现的,你想想,于家那么大、人那么多,可是那天相亲宴的时候我却能轻易的带走你,没有什么阻碍,老头那么精明的人,却派了不可能劝服我的你来,仔细一想,什么都不对劲了”凡恩期期文艾的开始解释。
“那你不说,我还以为还以为”于弦歌觉得被蒙在鼓里的自己真是有够无辜。
“以为什么?”只要于弦歌肯让他抱,让他碰,那她的气就消得差不多了。以凡恩对恋人的了解,这是她软化的迹象。
“以为我和你是两情相悦。”她放不开凡恩了,即使知道幕后有这么恶劣的利益关系,她也放不开凡恩。
这可是天大的误解啊!老天!凡恩膛目结舌的看着于弦歌。
“我们是两情相悦啊!”凡恩大叫。
不然他何必跟老头狼狈为奸,赔上自己的后半生给于弦歌?他不是那种可以跟自己不爱的女人耳鬓厮磨、情话绵绵,还可以深人交往的人,于弦歌这话等于是将他满腔的情意给抹杀!他不动情则已,一动情是全心的投入,虽然因为个性的缘故不是很主动和积极,甚至是压抑的,可于弦歌不该怀疑他对她的心啊!
“可是”
“可是什么?”凡恩眯起蓝眸,沉下嗓音,轻问。
“我总觉得”于弦歌察觉到凡恩暗藏的怒气,睁大泪眸,望人凡恩流转着冷光的蓝眸,意识到危险的想要退开,却发现自己被凡恩抱得牢牢的,两人身躯贴合,分享彼此的气息。
“觉得什么?”该死的于弦歌,竟然敢质疑他们之间的情感是假的!
是假的他何必付出真心?是假的他何必事事依从她?
“我我”完了!她惊醒沉睡的猛狮了!领会到自己目前境况的于弦歌开始想找地方躲藏。
平时的凡恩事事顺从她,可若是一生气,倒霉的会是她。
“怎样?我洗耳恭听。”说起国语来溜得不像话的凡恩,此刻更是“咬”文“嚼”字,一字一句都像是被他蹂躏过次后的结果,深沉的蓝眸直直望进惊惶的黑眸里,不容许她逃开。
“你生气了?”于弦歌被他抱在怀里,即使他的力道没有让她感受到丝毫失控,但从他的眼神和话语,她却能感受到他压抑的奔腾怒火。
他气她一口否定掉他们之间的情感,气她对他们之间的情感因两家人设下的局而产生怀疑。
凡恩深吸口气,然后冷声回道:“我能不气吗?”
“对不起”于弦歌深知自己气过头就会日不择言,明明自己是爱凡恩的,明明知道自己与凡恩之间的情感不是假的,她就是忍不住说出口。
而话语向来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即使她没有那个心,而几恩也了解,但听了就是会不舒服,就是会不高兴。
“我不要你的对不起,我要的是你全心的信任。”凡恩受不了于弦歌这无心出口的话语,那会让他觉得自己付出的情感都是过眼云烟,不实在也不长久。
“我信任你,可是你却隐瞒我于家入主林克的真相。”
“我”凡恩看着于弦歌,有些无力的垂下肩膀,环住她的手放开,转身背对她“你要怎么想就怎么想吧!我不想跟你因为这件事吵架。”
“凡恩?”于弦歌因凡恩放开她而畏寒的环抱住自己,她轻唤着凡恩的名,看着他沮丧的背影,原先的怒气全消,取而代之的是郁结在胸口的闷痛。
凡恩没有应她,于弦歌咬住下唇,上前从背后抱住凡恩,双手在他胸前交握。“凡恩,别生气了,我只是气你不说,让我从别人的嘴里知道而已。”
沉默良久,凡恩才重叹口气,握住她在自己胸前交握的手,于弦歌与他双手交缠,将脸靠上他的背。
“你还怀疑我们两人的感情是假的。”凡恩最气的就是这点。
“我又不是故意的,那是气话呀!”于弦歌嘟起红唇,撒娇。
“是气话也不可以,你明知我不爱听。”凡恩转身抱住她,伸手点点她的鼻尖。
“我保证下次吵架不会说这种话了。”于弦歌绽放笑颜,偎进凡恩的怀里。“对不起,我不该怀疑这一切的,就算起因是那样,可我和你的情感是真的,我只是一时气坏了,原谅我?”
凡恩定定地凝视于弦歌,终是扯动唇角,颔首。
于弦歌嘟起唇来,凡恩俯首亲吻,两人身影相合,诉说无数情意绵绵。
辛济清循声找到温室,轻悄悄地打开门,瞧见他们两人缠绵的身影,微微一笑,终是放心的叹口气,关上门,离去。
“阿济,怎么样?”水倾染见丈夫独自一人回到婚宴,关心问。
“没事。”辛济清揽住妻子的肩。“看来我们得忙一阵子了,因为男女傧相跑得不见人影。”
水倾染听出他语间的深意,轻笑出声。“看来,凡恩和弦歌的好日子不远啰!”
“是呀。”
风,轻柔。情人的絮语也轻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