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很痛那,你在干嘛?”她捂住自己的头,疼痛不已的瞪着失常的凡恩。
“你不是说你没事吗?”凡恩面无表情的看着她“怎么轻轻一拍就痛了?”
爱逞强的女人。凡恩凝视她的蓝眸隐隐闪跳着不安的火花;心头的波涛起伏强烈到他无法忽视和压抑。
“废话!你来给我拍拍看!”可恶的浑球!
“结论是你受伤,不要再逞强了。”凡恩直视于弦歌,蓝眸满溢冰冷的怒焰。
“你有病!”于弦歌察觉出凡恩隐忍的怒气,比他更生气的睁大杏眸“只是被砸到,又没死掉,为什么摆张气脸给我看。”
“什么叫作只是被砸到?你知不知道这一砸很可能砸掉你的生命?为什么你能如此轻易的说只是被砸到?”
“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在你面前吗?”她没事,整个人还好好的在他面前,他不该如此生气的!
她已经够呕的了,没必要再承受凡恩的火气。
“你这个笨蛋!那是因为你运气好,下一次难保不会出事!堡地很危险,不是开玩笑的。”凡恩捉住她的手臂,克制着想要摇晃她,让她迷糊的脑袋清醒点的冲动。
“我当然知道工地危险,但今天这是意外!”好痛!于弦歌被凡恩捉得好痛,挣不开他的手。
“意外?一次的疏忽就会造成一生的后悔你知道吗?因为你的疏忽,置自己的生命在危险之中,你每天来,我哪次没有给你安全帽,你为什么不戴好呢?”凡恩冷而铿锵的火道,语间透着冰冷的怒气。“要是你有戴,今天就不必躺在这儿,那是一件很重要的事,你知道吗?”
“那又怎样?”于弦歌挣离他的手,抱住自己的手臂,不停地搓着,自成年以来,她头一次被当成小孩一样责骂。
她招谁惹谁啊!
“什么叫那又怎样?”凡恩不是不知道于弦歌爱逞强,早在第一次会面后,他就大致摸清了她的个性,只是他没想到她会这么不顾自己的安全。“你明不明白你是将你的生命暴露在危险中?”
懊死的!他可承担不起一条人命在自己眼前结束!尤其这个人是于弦歌时,那变得更难以忍受!
“我是死是活不关你的事,若是你会对我感到愧疚的话,早一点答应我回林克做你的副总裁不就可以避免今天的意外发生?”于弦歌别开脸,不想看凡恩怒气凝聚的脸庞。
纵使觉得自己有错,可她不认为自己错到不可原谅啊!但凡恩的态度却像是她犯下滔天大罪,无可饶恕一般。
“你讲不讲理啊!”凡恩被于弦歌这番话气到无力,什么事她都可以扯到回林克这件事上,他实在太低估了她的固执。
她能不能一天,不,是一分钟不要想着将他带回林克呢?只要好好的好好的面对他,对着他凡恩林克这个人就好了?
对她而言,他只是总裁的儿子,她奉命得带回去的人吗?只是这样而已?她未曾将他适才的忧心和焦急听进去,满脑子只想着如何让他回林克吗?
凡恩难过又失望。
“我很讲理啊!”不讲理就不会听他教训她而找不到话回。“我说的都是事实,不讲理的是你。”于弦歌理直气壮的直视凡恩。
“老头到底给过你什么好处,让你这么为他卖命?”凡恩不由得想问,班杰明是如何收服于弦歌的。
“他就是没有给我好处我也会为林克集团卖命,我不像某人在逃避自己应负的责任。”
“我应负的责任不是接掌林克,而是做一个对得起自己的人。”
“你摸摸你自己的良心,你真的对得起你自己吗?”
“我当然对得起自己。”
“那你对得起你父亲吗?”
“我没有必要对我父亲加诸在我身上的期望负责!”凡恩说到最后是用吼的。
这一吼,惹来同病房的病人与护士的注目礼。
于弦歌脸色一变,更大声的吼回去道:“我希望林克集团能永续经营。”
至少在她尚未证明自己的能力之前,林克不能倒。
“为什么?”光他一人也不可能让林克集团永续经营,于弦歌太高估他了。
他们的争吵招来无数的目光,但在气头上的两人浑然未觉。
“因为这样我才会有薪水拿,有薪水拿才会有饭吃啊!”这么简单的道理,凡恩看不出来吗?
包深一层的意义,说出来也没用,那只会让人笑她痴心妄想。
她不想让人笑她,尤其是凡恩,凡恩对她而言不一样。
哪儿不一样她不愿深究,但她知道若是连凡恩都嘲笑她的话,她极有可能会崩溃,所以她宁愿不让凡恩知晓。
“很好笑的笑话。”凡恩冷笑两声,蓝眸完全没有笑意,只有一片暴风狂卷。
“哪里好笑?”于弦歌不喜欢这样的凡恩,他让她觉得他离自己好远,原以为这些日子的相处已让她很了解凡恩,却没想到今天凡恩变成了另一个人似的。
“凭什么我得放弃做自己去保你们?副总裁,副总裁这个帽子太大,不适合我,我只适合做一名小小的室内设计师,我负担不起那样大的责任,你明白吗?”凡恩捉住胸口的衣服,大口喘息着。
他不明白,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这样?是因于弦歌今天的意外受伤才使得他情绪波动得如此之大吗?还是因为于弦歌说的话字字尖锐,刺中他,让他难堪?
“你不试怎么会知道自己的能耐在何处?你什么时候变得如此没自信?”
凡恩不是缺乏自信的人,他只是不想负责任,他只想逃开这份重担!
“那与自信无关。”那压根儿与他的志业不合,他不是那种勉强自己做不适合的工作的人。
“不然与什么有关?分明是你胆小不敢承担这么大的挑战!”
于弦歌不知道为什么她得跟凡恩在医院吵架,现在的情形让她想笑,但她笑不出来。
凡恩的态度让她适应不良,可她于弦歌可不是好欺负的人,他想吵,很好,她就陪他吵!
凡恩倏然压低音量,眯起蓝瞳,怒火延烧至表面。“你不明白,我是一流的骇客不代表我是一流的管理者,老头将整个集团赌在我身上是他老糊涂,你很聪明,你不该盲从老头的决定,更不该看不清事实现况。”
“你是胆小表!”于弦歌毫不畏惧的反瞪他,即使凡恩说的有道理,但没试过谁都没资格这样说。
“我是胆小表没错,我就是胆小表,怎样?”凡恩狂笑出声,蓝眸布满阴霾“不论你再怎么劝我,我都不会回去!你叫老头自己想办法解决那群饿虎,我是不会帮忙的!”
她不了解,她什么都不知道!凭什么她要这般大放厥词?该死的!懊死的!懊死的!
于弦歌愤然大叫:“你这个死胆小表!不孝子!懦夫!我于弦歌要再去找你,就跟你姓!”
哼!他以为他是谁啊!她天天去找他,他以为她没事好玩吗?若不是为了完成班杰明的托付,她何必如此辛苦?何必?
可恶!她为什么要跟他这样吵呢?凡恩压抑不了自己的怒气,原本一脚踏出去的他听到于弦歌的话后又冲回来,怒自相视。“你有胆子再说一次!”
她凭什么这样骂他!凭什么!她什么都不知道,凭什么这样说他!
“死胆小表,不孝子,懦唔!”于弦歌如他所“愿”的重新倒带骂一次,还没骂完,即被凡恩的唇给封去。
她睁大眼,对上他含怒、吃人似的蓝眸,震讶不已的想要推开他,然而双手却仿若有自己意识般地环住他的背,他的唇柔而甜腻,像沾了蜂蜜的慕斯,他的吻狂烈如醉酒,他的舌灵巧挑弄
即使带着惩罚意味,凡恩仍挑起了她潜藏在内心深处的火热,她虚软地合上眼眸,承受着他带给她的怒火以及欲望还有那份深埋的伤痛。
伤痛!
凡恩他于弦歌惊觉之际,凡恩已推开她,凝视着她的眼眸盈满复杂的情感;像火,焚烧着她,又似冰,将她冰封。
尔后,他不置一语的离去。
于弦歌轻颤的指尖碰触自己的唇瓣,她口里还余留着凡恩的味道,身体的血液还滚烧着他燃起的热情,她
她是不是在无意间触怒了凡恩,却也伤了他?
于弦歌倒回床上,气闷的瞪着天花板,天花板上出现凡恩的脸孔,她别开脸,不想让自己的心绪也教凡恩占满。
然而,凡恩的影像却悄然地爬上她的心,填占她空寂的心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