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坏的不去,好的不来。这句话成了织星最新的座右铭。
尽管公司每天上演“香艳次基”的恩爱戏码,她成了八卦传闻中悲剧的女主角,不过心思简单的她,尽量不去在乎别人的眼光。
她打定主意,只要存够了钱,一找到适合的工作便辞职走人。
午餐时刻,那两人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不去别的地方恩爱,偏在她办公桌对面入了座、毫无顾忌地打情骂俏。
“嗨,织星。”李香艳娇柔地朝她打招呼。织星勉强挤出了个笑脸。“嗨。”
“自己带便当呀,怎么不去外头吃?”
“我喜欢。”
吃便当可以省很多钱,才不像那两人一天到晚吃情人大餐,这会儿还叫了外送的日本料理来,真嚣张!
“喂,织星,吃便当太寒酸了啦,从你进公司开始,看你每天就是一盒寒酸的便当,怪可怜的,分你一块沙西米吧!”吴次基故作大方地道。
“谢了,我讨厌吃生肉。”免得沾了你们的腥,哼!
只见李香艳偎近吴次基身旁,语气娇柔如蜜。
“次基,这是我特地为你叫的茶碗蒸,快趁热吃嘛!”
“你喂我。”
“讨厌,会被别人看笑话呢!”
怕人看却又故意在人前表演,变态?织星翻了个大白眼。
“没关系,织星是自己人。”
谁跟你是自己人啊!
“来,张口。”李香艳嗲声嗲气地劝着。
“啊”吴次基一脸陶醉地吃下佳人递来的菜。
“好不好吃啊?”
“只要是你选的都好吃,不过,我最想吃的是你。”
“讨厌啦!”她不依地捶打他。
嘿织星有点食不下咽,早知道该买个止吐葯以防万一。
“啊呀!”李香艳突然轻叫一声。
“怎么了?”吴次基关心地问。
“忘了叫木瓜牛奶,刚刚订便当的时候应该顺便叫的,这家日本料理的隔壁开了家木瓜牛奶店,如果叫他们的便当,会有外送木瓜牛奶的服务呢!”
“待会儿在附近买吧!”
“不行,他们的才好喝,别家的我喝不惯。”
“这不都一样?”
“不一样,我只要这家的,怎么办,人家好想喝呢!”她撒娇道。
“自己挤不就得了。”织星冷不防地回她一句话,站起身拿着便当离开位子,决定另觅清静之地,否则再听下去,她真的会把肚子里的食物全吐出来。
“你说什么?”李香艳料想不到向来老实的织星竟会如此嘲讽她。
“楼下的木瓜现在特价,吃了木瓜再挤出现成的人奶,不就是木瓜牛奶了?”
李香艳瞪大眼不敢置信,这个灿织星竟敢公然嘲笑她,她马上气愤地向男友抗议。
“次基,她侮辱我。”
“别理她。”
“我不管,你去骂她。”
“我是弱女子,早被男人欺负惯了。”离去前织星故意说了这么一句,让吴次基不方便借题发挥,只能好生安抚佳人。
“乖乖,她是嫉妒你,因为你的身材好嘛!”
懊死的次基,何时变得这么没种,难不成是心里不舍?思及此,李香艳更加恼火,而听他说到身材,她马上敏感地斜睨了吴次基一眼。
“听说你当初追她就是看上她的身材,是不是?”
“没的事。”他赶紧否认,暗骂是哪个家伙多嘴?
“少来,虽然分手了,可是到现在你还对她的身材有憧憬,是吧?”
“谁说的?”
“谁说的你心里有数!你那群猪朋狗友一喝酒就口没遮拦,嘴上说甩了人家,其实暗地又想得要死,是不是?”
“别胡说!她哪能跟你比呀?”该死的小赵!肯定又是他。
“说,我和她谁的身材好?”李香艳戳着他的胸膛质问,敢说错话便要他好看。
“当然是你呀,那还用说!”
“这么肯定,表示你碰过她喽,还敢骗我说没有!”
“冤枉啊,我绝对没有。”吴次基一身冷汗,忙举手发誓。
“你这个色狼,别以为只有男人有处女情结,我可是有处男情结的女人,走开!从现在开始不准碰我一根寒毛!”
吴次基这下可慌了,拉着女友忙解释。“我真的没有啦!不信你去问小赵!”
“就是小赵说的。”
哎!他急了起来,女友的脾气大,一旦卯起来会叫他吃不完兜着走。
“小赵的话哪能信,他这个人一喝酒就乱说话!”
“你当我是好骗的女人啊,鬼才信你!”
“那你看看我头上的伤,那女人凶起来攻击力超强,我哪有机会呀!”才说着便后悔了,他捣住口暗自叫声糟,一时情急竟说溜了嘴。
李香艳眯着火辣辣的眼,沉声道:“原来那伤不是跌倒撞的,而是你占便宜不成,反倒被人揍了个包?”
“不,你听我说。”
“别想我会原谅你,滚!”
踹开吴次基,李香艳气呼呼地甩头离去,唉唉痛叫的吴次基,当然是赶忙追上前去,办公室只留下一些看热闹而偷笑的同事。
窝在另一头茶水区的织星暗自摇着头。那两个口没遮拦的,说话那么大声也不看看地方,传到别人耳朵里,这桩三角关系又要被画蛇添足地编成新的故事了。
被别人当成连续剧看笑话也就算了,凄惨的是还被封了个“飞鸡在天”的剧名,从吴次基追她、甩了她,最后演变成另结新欢,这出肥皂剧演了上百集了还要继续拖戏,她迟迟等不到下档的机会,更别说要远离这三角习题的是非了。
吵就吵,偏偏拖她下水,真是无奈啊!
不过话说回来,她对自己刚才说的话也挺意外的,得罪了他们自己也不好过,那两人超级爱记仇,何必给自己找麻烦?
以往许多气话都是暗地往肚里吞、不敢说出口,今天不知哪来的勇气让她一吐为快,难不成是自杀未擞邙让她有了改变?
不论如何,将想说的话说出口,心里的确舒畅了许多。
算了!最惨大不了辞职而已!
她边吃着便当边思考自己的豁达,丝毫没注意到此时有一位男子走进休息室里。
“他们也真是的,要吵不去外头吵,这儿是办公室,可不是让他们吵家务事的地方。”
咦?她好奇地拾了头,看向说话的男子。
“嗨,我可以坐这里吗?”贾仁毅有礼地询问。
“请。”织星靦腆地点头,她记得他,是资讯部的,平常公事上没什么来往的机会,因此只有点头之交。
“吴次基那人不是个好家伙,你别在意他。”
“谢谢,我早看开了。”她被甩的事果然人尽皆知,只是不知道现在究竟上演到第几集了?
她低头继续吃着自己二菜一肉的便当,感到对面射来一道视线,一拾起头果然对上了贾仁毅的目光。
“请问有事吗?”她小声地问。
贾仁毅笑得敦厚,迟疑了会儿才开口。
“你也是家常便当的爱好一族?”
“我偶尔吃。”
她心一紧,不会连吃便当也被人传为笑话了吧?
“平日大家忙,喜欢去外头吃,我看你每天都带便当,还以为你跟我一样喜欢清淡点的。”
咦?他的话让她有些怔仲,难不成他每天都注意她?
在她的直视下,贾仁毅搔着头笑道:“不好意思,其实我注意你很久了,平时没讲话的机会,所以好像有些唐突是吧”
害羞的神情、暧昧的语气,这气氛该不会是
燥热的红潮染上她不擅说谎的两颊,口中的饭菜早不知其味,一颗心怦怦地跳着,爱神的箭该不会又在蠢蠢欲动了?
近几年来华人导演在世界影坛上表现亮丽,频频获得国际青睐,不但抱走许多知名大奖,也让各国总算注意到了华人导演的功力和才华;而华人电影工业的龙头单氏影业公司,因此在国外也更具影响力。
大导演单则荣旅居国外多年,年轻时被国外厂商相中他的才华,拍了数部叫好又叫座的电影后,渐渐崭露头角,不但从国外红回台湾,娶了台湾当红的影星浣落霞为妻,更建立起单氏影业公司的规模,在台湾影坛上有了举足轻重的地位。
单驭辰得天独厚地遗传了母亲浣落霞的美貌及父亲单则荣的才华,对美丽的事物有着敏锐的观察力,拍一部永世不朽的好电影是他毕生的心愿,而父亲则是他最好的学习榜样。
微偏着头,前额几撮微乱的刘海增添了几许不驯,佣懒的神情配上微抿的薄唇,单驭辰一对冷然的眸子俊酷地看着前方,在他身旁则倚着一位美女,玩弄着他挂在胸前的手机。
“卡!”副导演高喊一声。“0k!没问题了!”
单驭辰返回镜头后,指示摄影师重播画面,审视这支手机广告是否有拍出预期的效果。
“导演,这次拍得很棒。”副导演在一旁赞赏。
执导这支手机广告的单驭辰没答话,只是重复看着画面,审视着内容是否合乎他的要求,给人一眼便印象深刻、绝不转台的效果。
“导演,我觉得你不当影星太可惜了。”
“是啊,连厂商看到了你都立即否决原来的主角人选而指名要你来演,凭你的条件,一定可以红得发紫。”大伙一人一句地建议着。
他微微笑了下,说道:“我只是玩玩,志不在此,拍一部好片子才是我的目标。”
“可以身兼二职啊,自编自导自演的人多得是。”
“只可惜我没兴趣。好了,可以收工了。”
一声令下,工作人员开始收拾器材,广告女主角乘机凑上前来巴着他撒娇献媚。
“导演,一起吃顿饭嘛,我今天买了好多菜呢,想让你尝尝我的手艺。”
“下次吧,我今晚还有事。”
“你每次晚上都有事,到底是什么事嘛?”
“我得去打工啊!”女子爱娇含嗔地道:“骗人,一个导演去打工,你真会开玩笑。”
“是真的,我可不骗女人的哦。”他一语双关地说着。
“我才不信,你一定是要去赴哪个女人的约,好偏心哦!上次你不是直夸我的菜好吃吗?人家为了你一句话,特地推了其他的通告空出时间留给你呢,还买了鸡鸭鱼肉,就等着伺候你的胃。”
“我怎么舍得让你这么辛苦。”其实是怕了她的手艺,人美,只可惜做的菜难以入胃。
“那要看为谁辛苦呀,是别人我才懒得理呢!”
上次没机会以身相许,这次说什么也要把他吃了,这个导演不但年轻有为,又是国际大导演单则荣之子,巴上了他,要向国际影坛进军便不是难事,而且他长得实在乱帅一把的。
单驭辰仍是一贯的冷然。对于女人的投怀送抱他早习以为常,女人是最可爱的动物,他一向喜欢赏心悦目的可人儿,也懂得享受打情骂俏的个中滋味。
不过仅止于点到为止,尽管女人随手可得,但他自有一套花心准则,蜻蜓点水式地游走花间,不深入不乱摘,虽然将她们逗得服服贴贴,但对所有女人绝对保持适当的距离。
因此他的名声在女人之间始终保持在涨停板的区间,虽然风流却不乱搞,否则就流于淫乱了。他这么做,也是为了避免因玩女人而沾了一身腥。
看看电视上报导的绯闻就晓得了,多少花名在外的知名人物,因为女人而弄得一身臭名,他单驭辰可是有品味的情圣。
一辆车驶入拍摄场地,来人是韩敛和邵更旌两位不速之客,他们下了车走向单驭辰。
“嗨,已经收工了?”韩敛问道。
“刚收工,两位大忙人怎么今天有空来这闲晃?”
“中午约了客户谈公事,却正巧碰到被双亲逼去相亲而陷入困境,最后总算脱逃成功的更旌,便顺道一块来找你。”
“谢了,我不需要那么长的形容词。”邵更旌冶眼睨了韩敛一眼。
“呵呵,又在王子选妃了。”驭辰笑得戏谵,一脸看热闹的神态,与韩敛同一鼻孔出气。
“可不是,邵伯父、邵伯母管得可严哩!”
“谁叫他出身书香世家,有个以礼治家的威严父亲,以及同样重视礼教的母亲?还记得小学第一次认识他,他是个成天练毛笔字的优等生咧!”
“我还听说他母亲要他勤背诗词来培养书香气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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