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这件最神,要不是冠啸道人找上他保管这五份遗嘱,恐怕还没机会目睹到别人绘声绘影形容的五位寒男雪女,从进门到现在,他们阴沈的个性已展露无遗。
别说他们冷酷得令人打颤,就连这建地百坪的豪宅,也冻得像冰库,无一丝“家”的温暖,成了名副其实的“寒宅。”他又可以说故事给自己的爱妻听了,他的爱妻最喜欢听这些奇人趣事。
“把东西给我们,外人无权过问冠家的事。”人美、声音也悦耳,冠凝嫣那足以令男人销魂的温言软语中,威胁味儿可十足了,听得出她在强忍失控的情绪。
邵更旌面不改色答道:“抱歉,二小姐继承的部分,必须等你完成冠老先生的条件后才能移交。”
“你胆子似乎很大,不像旁边那两位助理已经吓得脸色苍白,你不怕我们吗?”
谁惹了他们其中一人,都别想太平度日,更何况是五人联合,势必整得对方生不如死!柔媚入骨的如花笑靥,一瞬间放射出令人胆寒的冰封眸光。
哼,怕了吧!她噙着媚笑。
“跟你比起来,冠老先生比较可怕。”
“什”
“就算你道高一尺,但你父亲更是魔高一丈,我比较怕魔,你还是省点力气吧,毕竟美女装酷斯拉不太好。”邵更旌很认真的建议,终于明白她老爸为何在给她的遗嘱里开出那种条件了,果真是魔得好、邪得妙!
壁凝嫣气得全身发抖,即使面如死灰,她的美丽依然不减一分。
与其它四人相比,长子冠天爵算是最沈得住气了,而且惜话如金。邵更旌很好奇,不知这人发飙起来是什么样子?冰山会不会变成火山?
“你开个价吧,要多少才肯罢手?”老三冠天赐直接挑明了问。
用钱收买,这事也在邵更旌预料中。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这么霹雳有趣的事,怎能不共襄盛举?
意思很明白,他拒绝了钱的诱惑。
“没有人不爱钱的。”冠凝嫣说道。
“你们五位不就是?”
原本凝结的气氛更增添了几分寒意,清一色的芭乐脸各有所恼,原以为不求父亲那庞大的财产,可以从此不试曝制,摆脱父亲撒下的乾坤网,谁知还是逃不过那双犀利的阴阳眼。
是的,冠啸道人是奇门遁甲道术界里的奇人,据说他的两只眼睛颜色各异,带点琥珀色的左眼尤其奇灿诡谲。小时候要是说谎或做了不可告人的事,连警灿诩不看在眼里的他们,唯有面对父亲的眼神,烈焰般的气势顿消,不敢惹祸造次。
嘴角总是勾着稳敛笑意的父亲,诡异得令人不寒而栗,随手掐指一算便知他们在蠢动什么,他们甚至怀疑父亲安插了眼线布在他们四周,而那眼线,当然不是“人”了。
思及此,再度毛骨悚然,黑白两道他们不怕,唯独深深敬畏着势力横跨阴阳两界的父亲。
就连眼前这位叫邵更旌的律师,也是怪异得不像一般正常人,如果他不说话,还真以为他是蜡像哩。
“你很有胆量,面对我们,表情连动都不动一下。”
“你误会了,我本来就长这样。”
耍嘴皮子?
五双利眸再度扫射过来,把两位助理吓得连连退却,邵更旌却不痛不痒,石雕似的脸面无表情。
他们不禁怀疑,这人若不是异常胆大,就是少根筋。瞪着那依然平静死板的面孔,突然觉得后者的可能性比较大,也许他真的就长这样。
对雕像发脾气,根本白费力气。
“你走吧。”冠天爵终于又开了口,好难得。
其它四人莫不惊愕地瞪着大哥。
“就这样放他走”
“你真的要结婚?”
“娶个不认识的女人?”
“牺牲太大了吧!”
对大哥如此轻易屈服,他们皆抱持不认同的态度。
“没什么大不了。”语气冰冷如斯,冠天爵扫了众兄弟姐妹一眼,好像在谈一桩买卖似的,价码低,不放在眼里。
为达目的,结婚的确不算什么,婚姻不过就是一种可笑的法律约束,一张徒具形式的结婚证书,对冠天爵而言形同废纸。
“这倒是,到时把那女人关到其它地方眼不见为净,根本影响不了你。”冠天赐明白了大哥的想法。
“如果那女人敢有怨言,恐吓一下便成了,这种事情我最在行。”老五冠天擎颇有兴趣地建议,父亲找来的人都是他们的敌人。
壁凝嫣却没那么乐观。“我担心事情没这么简单,爸还特意规定了生辰八字,恐怕其中有鬼”
“你的意思是对方可能已经不在人世,天爵到时娶的是牌位?”想到“鬼”冠凝玉倏地变脸,她可不想跟鬼做亲戚。
其它人也加入阵营讨论。
“死人不更好,省得麻烦。”
“不好!不好!离婚怎么办?跟谁离呀!”
“又不是你娶,怕什么!”
“明枪易挡,暗鬼难防哪!”
“我也不赞成,请客时跑来了一些不干不净的东西怎么办!”
“对呀!难道请他们吃香啊!喜宴不成了中元普渡?”
“结婚进行曲改成诵经念佛就行了。”邵更旌很好心地建议。
五道锐利眸光同时砍杀他,邵更旌身后两位助理吓得魂飞魄散?习迕皇麓帐裁慈饶职。畲蟮拿褪巧俑睿侠畚薰嫉乃且惨∶槐#魄疲俏逦宦奚部炱枇耍岢鋈嗣摹?br>
“哼哼,阁下还有什么好建议?”语气中溢满了危险,谁都嗅得出这是火山爆发前的威胁,正常人不会回答,是的,正常人。
邵更旌击掌道:“啊炳对了,可以在寺庙举行婚礼,由和尚证婚。”
“我操──”
暴怒的四人几乎要扑过去将他碎尸万段,在气急攻心暴毙之前,决定先狠扁他一顿。
“住手!”一声沉沉喝令,冠天爵阻止了愤怒的四位弟妹。
“干么阻止我们!”冠天擎气不过地大吼。壁天爵冷静地一摆手,示意弟妹们稍安勿躁。他开始明白父亲找上委任这名律师的用意了,这位叫邵更旌的律师,有气人的好本事,一张脸又正经八百得令人猜不透,找他出气等于跟自己过不去。
“别忘了遗嘱声明。”
案亲有言在先,这律师伤害不得,否则就别想得到他们处心积虑要的东西,这是父亲的诡计,也是游戏,他们差点失去理性,称了那老贼的意。
经过大哥提醒,四人总算恢复理性。好险!好险!差点上了父亲的当。无法揍他,只能用恶毒的眼狠狠瞪他。
“一个礼拜后来见我。”没什么好说的了,他下逐客令。
邵更旌也干脆地起身,不再多说,两位助理恍如重获新生般喜极而泣。终于终于可以离开这恐怖的地方了!
来时面无表情,走时也面无表情,邵更旌才转身,似是想起了什么,又回过头来盯着冠天爵。
“对了,差点忘了。”
壁天爵冷冷抬眼。“什么事?”难不成父亲还交代了什么难缠的条件?五人严阵以待中。
“永浴爱河。”
五位冰人怔了下,面面相觑。这又是什么难题?高雄的爱河吗?还是另有暗喻?冰人们议论了起来。
“他的遗言?”冠天爵思考着话中的涵义,猜测是否隐藏了什么暗示?
“你们想太多了,是我送的结婚贺词,这是一定要的啦!”虽然新娘人选还没确定,不过早点祝贺也无妨啦,他可是很有诚意的呢。
在被五马分尸前,邵更旌被两位助理仓皇拉走,火速逃命去也!而身后,远远传来冠天爵怒震八方的狂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