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又不是没见过。”
“真是令人羨慕,这就是生女儿的好处了。”
“哎,你们有所不知吶,那个梦芃嫁过去是要当后巢的!”龔妈妈唱作俱佳地说。
“什么?年纪轻轻怪不值的。”
“人家连小孩都带来了,还直喊方教授外公呢。”龔妈妈得意地发表她第一手独家新闻。
“方教授平白无故的多了个外孙,那不是一举两得了吗?”
“哎!有钱男人都在得很,说不定没多久就“古人”了。”
“说的也是,我有个亲戚的女儿嫁给了有钱人”
雹辰宇和梦芃一起送回了刚印好的一叠喜帖,告别了方父正走出屋子,准备先去接圆圆放学,再到摄影公司拍婚纱照,怎知大门还没开,在小院子里就听见门外不远的老榕树下,传来三姑六婆七嘴八舌的“闲话家常”
“那些女人是谁?”耿辰宇蹙着眉问梦芃。
“一些老鄰居。”梦芃无可奈何的耸肩。
“好像有一个女人的嗓门特别大。”
“是龔妈妈,她就住在隔壁。”
“想不想封住她们的嘴?”耿辰宇问。
“天底下有两样东西是封不住的,一样是漏水的水管,一样是女人的嘴。”
雹辰宇笑了一笑。“进去拿张喜帖。”
“要做什么?”梦芃看不出他的用意。
“照我说的做。”耿辰宇扶着梦芃的腰,轻轻将她推住屋里。
梦芃只好进去拿了张喜帖又踅回来交给他。
雹辰宇笑意在唇边,牵着梦芃的手打开大门,这一刻那群说长道短的八婆都不约而同地住了嘴,因为她们的眼睛原本就盯在方家的大门上。
而她们口中不久就会“古人”的一对金童玉女一同走了出来,还走向她们。
“哪一位是龔妈妈?”耿辰宇问着那群鴉雀无声的女人,他十分和气,却有着天生的、君临天下的威仪,众人的眼珠子全不自主的盯着他打转。
“她、她”所有的人都伸出手指向老榕树下的“主位”那张老旧的涼椅上的胖女人。
龔妈妈胖得光滑的脸颊顿时容光焕发,汗水直流,她心虚的朝耿辰宇笑了笑。
雹辰宇拉着梦芃走过去,梦芃以为他要当场让人难堪,没想到他居然脸上挂着自信的笑容对龔妈妈说!“你好,我想请你帮个忙。”
“有有什么我帮得上的吗?”龔妈妈站挺了圆胖的身躯,嘴角的笑容不自然地抽搐着。
“这是我们的喜帖,到时候请你带隊请这些街坊鄰居都来做客,席设凯悦,不收礼金。”耿辰宇拿出请帖。
“这、这怎么好意思?”龔妈妈红着脸,手冒冷汗的接了过来,四下的人也全都目瞪口呆。
“大家都是我岳父十几年的鄰居了,不要太见外,各位愿不愿意赏光啊?”耿辰宇掠看了那群女人。
那群平常喜欢东家长西家短的女人,在一瞬间全然成了哑巴了,没有人敢在此时说一句“不”因为耿氏财团的董事长居然亲自邀请她们这些不入流的人物参加喜宴,这是何等荣幸的事。
传开了人们知道她们可以和耿氏沾上边,那是多么有面子的事。
“当然,当然。”龔妈妈识相的率先带头答腔,接着众女人们也都喜出望外的跟着应和。
“这是我们的光荣,也是整条巷子的光荣。”龔妈妈终于狗嘴里吐出象牙。
“那就谢谢各位了。”耿辰宇玉树临风的开口。
“哪里,哪里”众人都受宠若惊,就在众人以为耿辰宇会就此离去之时,耿辰宇问了离他最近的一个欧巴桑“这里是什么里?”
“八八八八斗里。”欧巴桑结结巴巴的一连说了好几个“八”
雹辰宇给她一个亲切的笑意。“再三个月就要选里长了,你们有没有谁想出来競选?如果有我会全力赞助。”耿辰宇眼波一一掠过那一张张呆滯的脸,迳自说:“不如推举龔妈妈好不好?她在这里住得久,对鄰里问的人事一定瞭如指掌,为人又热心。”
“这这怎好意思。”龔妈妈从没想过自己会如此“幸运”“蒙主宠召”
“哪里,物尽其用,人尽其才一向是我的理念,只要是对鄰里有利的事,我耿某一定不落人后,何況八卦里没有了龔妈妈就像是群龙无首了。”耿辰宇言毕递出了名片。“下个月和我联络,我说过一定全力赞助。”
“这这。”
雹辰宇紳士的向在场的所有人頷首致意,没有理会“这”个不停的龔妈妈,牵着从头到尾不发一语的方梦芃走出众人视线。
“辰宇,你是认真的吗?你当真赞助龔妈妈选里长?”车子里梦芃禁不住笑了出来。
“当然,人尽其才啊,好说闲话,好管闲事,不如将它导入正途,一举数得。”耿辰宇挑了挑眉。
“有一套。”梦芃有同感。“不过,这里是八斗里,不是八卦里。”
“是吗?”耿辰宇耸耸肩和梦芃眼波交会,两人不由得会心的笑了出来。
这一天,婚礼顺利的进行了。
梦芃在众人的祝福下嫁给了耿辰宇,圆圆这个小花童也开开心心的穿梭在会场中,诺秋和文卓分别担任了男女儐相,而方父的脸上更是堆满喜悦的笑容,他为女儿披上头纱,谨慎的将心爱的女儿交给耿辰宇。
“你的过去我不管,但从此刻起请你务必珍惜她。”
“请放心,岳父。”
宴会中公司的员工全数出席,席中有个心底很不是滋味的人,那就是康翔宁,但他虽是颗酸葡萄,却也不是那么没风度的人,新郎新娘敬酒时,他还很得体的对美丽的新娘子说了句:“祝你永远幸福”方梦芃很开心的接受了。
婚宴终于划下完美的句点,礼车将新婚的佳偶送到阳明山的一幢别墅里,这幢别墅是耿辰宇送给梦芃的结婚礼物,离原本的家并不远。
“累吗?”布置得美轮美奐的新房里,耿辰宇问着坐在梳妆檯前卸下耳环的梦芃。
“不累。”梦芃从镜子里见到她俊逸的老公正脱下西装外套,解开领带,朝自己走过来。
“美丽的新娘子。”他倾下身吻她的耳垂,梦芃笑着瑟缩了下,并卸下另一边的耳边,他的靠近令她害羞,她双手打顫的解不开颈子上的珍珠项炼。
“我来。”他细心的帮她解下,置于桌上。
“还有什么要我帮忙的?”他问,唇里的淡淡香槟气息醉人的缠绕着她。
“头发,我想把它放下来。”她娇柔地说。
雹辰宇弯着腰,仔细的取下她发上一颗颗珍珠饰品,让她的长发写意的披瀉下来,如同波浪垂落腰间。
“这样可以吗?”他问,双手定在她纤柔动人的柳腰上。
“嗯。”梦芃点头。
“有没有什么奖励。”
梦芃怯怯的侧过头,轻轻的吻了他的脸颊,但他并不满意,紧紧的盯着她看,看得她一颗心猛跳,她芳心无主的再度吻他,吻他令人着迷的唇。
她不纯熟的吻就像挑逗,她的呻吟由喉头传出,反被动为主动的物她,他唇里香醇的酒味由彼此探索的舌间美妙的传送给她,让今夜滴酒不沾的她也薰然如醉。
他扣住她的腰,让她站起身,火热的吻既温柔又渴切,他的大手解开了她胸前的蕾丝扣子,剝去了她礼服的肩带,还有她性感的內衣,他的大手顺着她的腰际往上移动
她知道自己已是半裸着面对他,她知道自己即将成为他的,但她无法也主动的褪去他的衣衫,直到他拉起她的手置在他的胸膛上,她才心乱如麻的解开他的扣子
他加重力道地吮吻,她的神思随着他的爱抚在动漾,当他温热的大手游走至她的胸口,她惊慌得想退却,然而他的吻就像安抚,让一切变得和缓,他由她的唇移向她的耳垂技巧的吮吻,在她耳边沙哑又沉柔的说了声:“不要怕。”
他不想她心慌,他想要与她的共享成熟男女的爱情。
他又吻住她娇羞的唇,大手温柔的覆盖住她柔嫩如绵的女性肌肤,轻柔的爱抚。
他的爱抚像首醉人的诗篇,她任由自己飘飘然、醺醺然,忘了所有的矜持,陶醉在其中。
终于顫抖的手指完全解开他的衣服,她还不知接下来自己该怎么做,他放开她的唇,将她整个人橫抱起来,她的礼服滑落了下来,她的双手环在他的颈项上,两人四目交接,她发现他的笑意,脸红上了眉梢,暗自惊喘着。
他稳健的走向大床,把她放在柔软的大床上,将床头灯熄滅,黑暗中她听见他解开皮带,脱下衣裤的声音,她的心就像要由胸口跳出来,没多久她感到床震动着,她知道他侧躺在她身边,在昏暗中盯着她看。
“你要我了吗?”梦芃问。
“是的。”她发现他还是笑着。
“那为什么还不碰我?”
“因为我要你也要我,你要我吗?”耿辰宇温柔地问。
“嗯。”梦芃羞涩地点头。
静谧中一个吻落在她的眉心,顺着她的肩,她的鼻,印在她唇上,他湿润的唇又转而直下停驻在她丰盈的酥胸上,他的吮吻将她的思潮推向高峰,她幻想自己羽化成蝶儿,不停飞舞,飞舞上天际
不知何时她雪白的蕾丝內裤已从她性感的双腿上消失,他矯健的膝抵在她的变腿间,他强壯的体魄单向她来,她听见他的喘息声,听见自己的呻吟,她希望他的唇不要从她胸前的花蕊上移开,她期待着他
“铃铃铃”
“辰宇电话”梦芃意识不清地说。
“不要理它!”
但铃声大作,而且挺不识趣地持续着
“辰宇”
“噢!”耿辰宇低吼一声跃起身,走向茶几拿起听筒。
电话那头传来诺秋紧急的声音──
“你说什么?圆圆不见了!”耿辰宇的惊诧让梦芃跟着清醒,她打开灯用被单裹着自己,飞快的下床奔到他身边。
“我马上回去。”耿辰宇匆促的挂了电话。
“谁打来的?”
“诺秋。”耿辰宇轻啄了下梦芃的唇,十万火急的打开衣柜套上襯衫及牛仔裤。“宝贝,你留在这里,我回去一趟。”
“不,我跟你回去。”梦芃也很快地穿上轻爽的洋装,两人像一阵风飞奔下楼,车子就停在门前广阔的庭院,耿辰宇加足马力全速前进,梦芃暗自祈祷。
五分钟光景两人已回到家中,诺秋、文卓和所有的保全人员都心急如焚的聚集在客厅里。
“大哥、大嫂,怎么办?我把圆圆弄丟了!”诺秋甜美的脸上挂满忧愁与抱歉,眼睛早就哭得又红又摹啊纹m走过去握住她的手,给她安慰的力量。
“什么时候发现圆圆不见的?”耿辰宇眼色阴暗。
“就在宴会结束,我找不到她,每个人都找不到她!”诺秋自责不已的哭泣。
“要不要报案?”文卓深沉的询问耿辰宇。
雹辰宇拍拍妹妹的背,深喟一声。“我想──我知道是谁带走圆圆。”
诺秋和文卓诧异不已,梦芃心有戚戚焉的和耿辰宇互瞥,两人不约而同地说出一个名字。“余慧心。”
“她她不是在加拿大吗?”诺秋不可思议。
“不,她回来了,上个月就回来了,她要求见圆圆,但我一直没有答应。”耿辰宇眼中仇恨渐浓。“也许我知道她人在哪里。”
“她在哪里?”梦芃、诺秋、文卓紧急地问。
“跟我走。”耿辰宇握住拳头往屋外走去,所有的人,包括保全人员都跟随着。
半个钟头后,三辆名贵的车子同时抵达余慧心的娘家,那二层楼的建筑里不断的传出孩童的哭闹声,在宁静的夜晚中听来格外清晰。
“是圆圆。”知道圆圆就在里头,梦芃和诺秋喜出望外的相拥一起,两人的心因此平静了大半。
雹辰宇按了电铃,门外的对讲机隐约传来圆圆哭叫──“我要找爸爸,我要找妈咪”
一个女性声音狼狈又心力交瘁地问:“找谁?”
“开门!”耿辰宇无情地下令。
“你”“开门!”耿辰宇什么也不贅言,冷酷地下通牒,屋里的女人挂上了对讲机。
但过了半天大门仍旧深锁。
“把门撞烂。”耿辰宇命令,所有的保全人员合力往红色的木门撞去。
那剧烈的碰撞声转来令人惊心动魄,梦芃觉得这太暴力不是好方法,她想劝阻,但诺秋却拉住她说:“梦芃,余慧心是个不到黄河心不死的人,不这么做她不会开门的。”
梦芃只好无可奈何的作罢。
雹辰宇靠在车门上,他面色严峻的燃起一根烟,直到门被撞开了,他扔了烟蒂昂首跨步进入里头,所有的人浩浩荡荡,气势惊人的紧随在后。
屋子的透明落地窗将屋里的一片狼藉呈现得一清二楚,窗帘被扯得七零八落,每道落地窗上都有一个蜘蛛网般的裂痕,可想而知,那是拿东西砸的结果,圆圆坐在地上哭着,她边哭,连撕扯着一块纺纱窗帘,地上全都是碎布和砸坏了的玩具。
梦芃红着眼眶激动地跑上前,圆圆发现了她,丟了手中的布一迳地跑至窗边,声嘶力竭地喊:“妈咪,妈咪”而后她又发现了耿辰宇,哭得更可怜地叫着:“爸爸,爸爸”
接着屋子的门打开了,余慧心皎好的身影立在门口,她一脸的冷漠,也一脸的?邸?br>
圆圆见门打开了,她迫不及待地冲出来奔向梦芃,梦芃蹲下身,紧紧的、密密的抱住她,当她发现圆圆小小的身躯是顫抖的,她的眼泪就控制不住的流了下来。
“妈咪,妈咪我好怕,那个人带我来这里,一直要我叫她妈咪,可是她不是,你才是我的妈咪啊!”圆圆直往方梦芃怀里钻。
“圆圆,我的宝贝!”梦芃吻着她,抱着她。
余慧心看到这一幕,疲倦的脸上出现难以接受的神色!她用了一个晚上的时间,圆圆非但不认她这个妈,还百般的反抗,整得她身心俱疲,但这个女人一来,圆圆居然飞也似地钻进她的怀抱,孩子是她生的,她不能承受这样的打击!
余慧心走上前来,责问梦芃。“你凭什么?”
梦芃完全没有想过余慧心会这么问,她只是本能的想保护圆圆,她坦荡的眼眸对上余慧心锐利的眼光,什么话也说不上来。
“凭她是她的母亲!”耿辰宇两手交叠在胸前。
“笑话,圆圆是我的孩子!”余慧心的话换来了耿辰宇的冷笑。
“你几时尽饼做母亲的责任了?”
“我”余慧心哑口无言。
“如果你再敢接近圆圆,一声不响地带走她,我会循求法律途径解決。”耿辰宇撂下话,扶起梦芃,抱起圆圆,不愿久留。
“辰宇──”梦芃拉住雹辰宇,抱过圆圆走向余慧心。耿辰宇、诺秋、文卓和一群保全人员都惊异的望着她。
“圆圆,她是你的妈咪。”梦芃的话一出口,在场的人,包括余慧心都震撼了!
“不是,她不是,我不认识她!”圆圆不依地偎着梦芃,拒绝去看那个把她吓坏了的女人。
“圆圆,一加一等于多少?”
“二。”圆圆不假思索。
“二是不是比一多。”
“是啊!”“如果一个妈咪给圆圆一颗爱心,那两个妈咪有几颗爱心?”
“两颗。”
“那不是比别的小朋友多呢?”
“是啊!”圆圆的眼睛睁得又大又亮。
“那么你想不想多一个妈咪?”
“想。”圆圆声音清亮的说着。
“那么叫妈咪。”她的声音像柔和温暖的月光,充满慈祥的吸引力,每个人都为她的善良而动容。
圆圆抬起小脸,望向那个陌生的女人。
“叫啊,圆圆。”梦芃温柔的鼓励她。
“妈咪。”圆圆的这声妈咪,让一向不服输的余慧心当众掉下泪来,激动得掩面哭泣。
许久她才哽咽的对梦芃说:“我不需要你的同情,但我感谢你。”
雹辰宇走向梦芃,搂住她轻声说:“走吧!”
梦芃点了点头,所有的人全退出了余家。
回程中,圆圆安稳地睡在梦芃的怀里。
“对不起,我自作主张了。”梦芃向耿辰宇道歉。“我无心干涉你和你前妻的事,但她确实是圆圆的母亲。”
雹辰宇当然知道她的善解人意,他低声地说:“我没有怪你。”
两人互瞥对方,相视而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