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一大早,夏羽纯心情郁卒地走进病房,却见傅君逸脸色如灰地看着她,一副打算找她兴师问罪的表情。
吧嘛!他吃炸葯了不成?这种表情想吓人啊?夏羽纯悻悻然地瞟他一眼后,走向洗手间。
“你总算知道要出现了?”傅君逸语气冷冷地问道。
“怎么?不高兴看到我吗?”她走出洗手间,把忘记放下的皮包扔进椅子里。
她现在可是一肚子火没处发,他最好不要惹她,否则管他是不是伤患,她会先痛揍他一顿再说。
只要一想到昨天的事,她就好想大叫。她绝对不会哭,就算陈立亭在她照顾傅君逸的期间,又另外结交别的女友,她也并未感到伤心,反而她觉得好生气。生气的理由是陈立亭让她昨天好糗,几乎找不到台阶下。
他竟然在他新交的女友面前,指出是她先对不起他,故意把他的车撞坏不说,还跑去躲起来,又说她背着他交男朋友,公然在他面前打情骂俏,所以他才会另外寻找更好的对象。
她不气他另有爱人;反正当初他们在一起也没有什么承诺存在,只是他不该那样羞辱她的人格,好像他们不是恋人后,就不能当朋友,又像她会厚脸皮地求他不要跟别人在一起似的。
真的是太气人了!而这一切都该怪他傅君逸,这个罪魁祸首。
若不是他,她岂会遭到陈立亭的羞辱。一想到这儿,她忿恨的眼神便射向也正看着她、不知在想些什么的傅君逸。
面对她如此忿忿难平的眼神,傅君逸原本积压的坏心情很快地一扫而光。
“看来你昨天的约会并不如意,是不是男朋友跟别人跑了?”他乐得笑眯眼,颇有幸灾乐祸的味道。
闻言,夏羽纯更是火大,恼羞成怒地冲向他,小小的拳头毫不客气地落在他身上。
“我已经够呕了,你还敢幸灾乐祸?你是不是人啊?”她又怒又叫的。
“真的被我说中了?”他故作诧然地眨眨眼。
暗暗在心里忖思道:他当然是个人,只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更何况是成全自己在乎的女人去和别的男人在一起,这种事傻子才会做吧!
“你还说,一切都是因为你!”她控诉道,拳头依然如雨点地打在他肩上。
他轻而易举地捉住她的手腕,皱着眉头道:“再打下去,我真的得永远住在这里了。”
“把手放开!”她怒视他一眼,扭动着手腕。
“不再动手?”他问。
“对啦,还不快放开。”
暗君逸把手松开,随即见她闷不吭声地走向窗口。
“真的这么在意他!”他握紧拳头问道。
见她不愿搭理,他又继续说道:“你不像是这么想不开的人,就算是失恋了,再找一个就是了。”
“谁想不开了!你少胡说八道,我才不在乎陈立亭,我只是气他在他新交的女友面前羞辱我,他是什么东西,竟敢这样对我!”她忿怒地从窗口转过身。
“你该在昨天就给他一拳的。”他噗笑出声,他就知道她不可能会为此失神落魄多久。
“你怎么知道我没有这么做?告诉你,我不只给他一拳,我还免费送他两个大锅贴给他当晚餐。”她说着说着就想起昨天陈立亭被她打肿的脸颊,不由得吃吃笑了。
“你真的做了?”他骇然瞪眼,暗暗提醒自己千万不要惹毛了她。
“没错,我先是打得他跌坐在地,然后等他站起来,我又赏他两个巴掌。”她说的好是得意。
“这么说来你应该要感谢我。”
“感谢你?”
她没怪他就算了,他还想要她感谢他。
“正是,如果不是我受伤的缘故,你恐怕到现在仍看不清那叫陈立亭的为人。所以,你说这是谁的功劳?”他邀功道。
“可是如果不是为了要照顾你,我也不会被人羞辱一顿,你说这是谁的错?”她反过来将他一军。
“好,算是我的错,那么为了补偿你,我替你介绍个男朋友吧?”
“你要为我介绍男朋友?”她猛眨眼!以为自己听见一则大笑话。
为她介绍男朋友?依她看,他分明是居心不良,她倒要看看他葫芦里在卖什么葯。
于是,不等他回答,她又径自往下说:“好啊,那请问对方的人品为何?”
“这人不论人品、长相,绝对能教你满意。”傅君逸缓缓一笑,眼神若有暗示地直视着她。
“你接下来是不是要告诉我,这个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光是他眼里露骨的暗示,她看不明白就是笨蛋。
“你很聪明嘛!”
“废话!我早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不过我劝你别打这种主意。”被他看上,她可一点都不高兴。
她承认他很有魅力,对他也不是真的无动于衷,但是,他和她绝不可能。
毕竟,她还不至于天真到看不出来他是哪一类型的男人,而这种男人通常不愿被人约束,却会要求女方只有他一个爱人。
她太了解,这种人不重承诺不打紧,还希望跟他在一起的女人,也同样过着没有承诺的日子。
就算她也是这种人,她还是不敢领教,更不想拿自己去冒险。
要玩恋爱游戏,她还是希望找个自己可以应付的对手,他太有魅力、也太危险,不是她应付得来的对手。
“为什么拒绝我的提议?我认为你喜欢享受约会,我爱好自由享乐,我们是最适合彼此的一对。”遭到拒绝的傅君逸脸色有点难看。
从来没有女人会拒绝他,她却让他踢到了铁板,这经验还是头一遭。
“那是你的想法,我不认为自己和你适合在一起。我老实告诉你,我害怕自己会因此爱上你、缠上你。”她这么坦白以对,他心里应该可以好过些了吧?
听见她如此坦白,傅君逸不自觉地露出温柔的目光。
不等他回答,她径自又往下说:“不要说你不在意我会爱上你,除非你准备好要走进婚姻生活,否则一句话也别说。”她是故意这么吓唬他,好打消他的念头。
“原来你也很在乎有没有承诺?”傅君逸有点惊讶,正准备开口说他可以给她承诺。
“我也是女孩子,总有一天也会嫁人,所以不是真心的人,我是不会和他在一起的。”她看着窗外,心情竟有点沉重,这一点都不像她。
一句真心令傅君逸已到嘴边的话又硬生生地吞了回去,在尚弄不清他的心意之前,他不想贸然开口。
接下来的一整个下午,两人都未曾再交谈,各自陷在自己的思绪中。
夏羽纯才刚走,马玉苓便带着一脸疑惑的表情走进来,她难以置信自己眼里所见,等不及想向儿子求证。
“妈,你今天这么这么早?”
“不管这个,你先回答我,刚才从这走出去的那个女孩,就是正在照顾你的人吗?”
“妈,你突然问这个做什么?”就算急着讨媳妇,也不用看到人就追问吧!
“你只须回答是不是,不要给我说废话。”马玉苓可没闲工夫和儿子打哈哈,眼前有更重要的事待解决。
“没错!她就是在照顾我的人,有什么不对吗?”见母亲这么烦躁,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
懊不会是她们两人在外面碰头了吧?那他是孤儿的谎言,岂不直接拆穿了?
“她叫什么名字?”马玉苓继续追问。
心里暗暗期望她的两个儿子,千万不要看上同一个女孩哪!
“妈,你不是在做身家调查吧?”傅君逸不禁有些啼笑皆非。
“这件事很重要,君逸,你能不能认真地回答我每一个问题?”马玉苓严肃地板起脸。
“她叫夏羽纯。她的名字很重要吗?”他随即收起玩笑的心情,正经地开口。
在听见夏羽纯这三个字,马玉苓的心直往下沉,脸色更是沉重。
“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她仍不死心地追问,也许事情还有转圜的余地。
“她就是撞伤我的人。妈,我不准备要她赔偿。”母亲沉重的表情,令他直觉有事要发生。
而到底是什么事,会让母亲的神情这么严重呢!
“所以,你和她不是男女朋友关系?”闻言马玉苓明显地松了口气。
“搞了半天,你想问的就是这个吗?妈,你真的是唬倒我了,我以为发生什么大事了。”傅君逸一脸莞尔地笑说。没有答复他的话,马玉苓径自当机立断地说:“明天要她不必来照顾你,往后我会照顾你,毕竟你是我的儿子,照顾你是我的责任。”
现在,她已然明白夏羽纯是基于责任才来照顾君逸,而为了不要让她两个儿子同时看上夏羽纯,她必须阻止这种事发生。
“妈,你告诉我,你和羽纯之间有过节吗?”母亲的话着实令他错愕,原先的笑容更是僵在脸上。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我是长辈,她是晚辈,我会和她有什么过节?”
“那么你为什么不要她来照顾我?这其中一定有理由吧?”
马玉苓叹了口气,看了儿子为夏羽纯护航的行为,她知道得快刀斩乱麻,要不然肯定来不及阻止,不是她这做母亲的要为难自己的儿子,而是今天早上君对她提及他和夏羽纯之间很有进展,他有意在时机成熟时,向她求婚。
这是君这孩子第一次对女孩子动心,最近见他满面春风,一看就知道他真的很中意夏羽纯。所以,她怎么也不希望君的第一次恋爱就这样毁在他自己的哥哥手中。
再者,君逸向来不缺女人,他应该不至于会和弟弟争同一个女人,只要把实话说出来,她相信君逸会成全他惟一的弟弟。
“妈,你说话啊!你总得把原因告诉我。”若没有原因,他不认为母亲会这么做。
“这个夏羽纯,如果你还有印象,她就是前阵子我要替你介绍的女孩子,原本要和他相亲的人是你。”马玉苓终于缓缓开口说道。
“妈,你是说”他一阵讶然,难怪在夏羽纯说出她的名字时,他会觉得似曾相识。
原来他是真的听母亲提起过她,却因为没将此事放在心上,所以印象不深刻。
“没错!就是她,因为当天你不在场,我担心失约面子挂不住,就要君代替你去相亲,却怎也料不到君会对夏羽纯这女孩一见倾心”见儿子变了脸色,马玉苓便止住话语。
“妈,你确定你刚才见到的夏羽纯就是当天和君相亲的人?”傅君逸的表情像是被人狠狠地揍了一拳。
是搞错了吧?
那个他才决定要拥有的夏羽纯,竟是他相亲的对象,现在却同时教他的弟翟拼上眼?
是老天在开他玩笑吗?
这会儿他说不出自己是何感受,是愤然是遗憾,或是后悔,他全然理不清,此刻他只有一个念头他并不想看她和君在一起,他不想退让。
但见母亲紧瞅着他,一脸忧心的样子,这些话他怎么也说不出口。
他明白母亲是希望他这个做大哥的退出战局,成全当弟弟的君。
所以,这会儿他什么也不能说。
“我在相亲那天也在场,我当然可以肯定刚从这儿走出去的,就是那一天和君相亲的夏羽纯。”
儿子的表情不太对劲,一副深受打击的样子令人忧心。于是,马玉苓又开口询问:“君逸,你该不会也对她”
“妈,你说到哪里去,我和她没什么。”见母亲有所起疑,他不禁笑笑地挥挥手。
多可笑,他一定是疯了,否则他何以会在明知已不能挽回的这一刻,才察觉自己的感情。
他一直都清楚知道自己对夏羽纯有一种不同以往的感觉,但他并未及时发现那是爱。
直到这一刻在听见君对她一见倾心时,他才惊觉到自己何尝不这么想,他不也在街上首次遇见她时,对她留下深刻的印象。
只是,他始终认为那只是单纯的欣赏,却万万想不到他会在自己还躺在病床上、在他母亲面前发现这个事实。
“君逸,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你”“妈,你不用担心,我对羽纯没意思,倒是君爱她吗?”实在不知该说些什么,他的心情已教苦涩所取代。
倘若君很爱她,不管自己的心意如何,退出是他惟一的一条路。
“你一定会觉得不可思议,君陷得很快,才短短两个月他就表示非她不可。”
“是吗?”他无法做出任何惊讶的表情。
因为他自己不也是在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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