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君,你不要像个跟屁虫一样成天黏着我,好不好?”杏儿双手叉在腰上,气鼓鼓地说着。
这几天下来身边一直有香君跟着,害她想做什么偷偷摸摸的事,都因为有她在而不了了之。
“不好。杏儿,你忘了吗?你不也看见你的水姐姐为你而受的鞭痕了,你不是才向她保证你会乖乖的,不四处乱跑吗?怎么这些你全忘了?”香君义正辞严地提醒杏儿,她所做过的允诺。
“杏儿没忘,杏儿只是四处走走,又没有像你说的那样到处乱跑。香君,你放心,水姐姐为我受罪,我不会再给她添麻烦了。”她对水姐姐背后的伤可是在意得不得了,一直觉得好抱歉。
所以让教主喜欢她的事,只好再延一延了,相信教主会耐心等侯她展开行动的。
“你能这么想是最好了。”她就怕她这小麻烦嘴里说的是一套,做的又是另一套,那才要教人头大了。
“我真的是这么想的,香君!那么你是不是可以不要再时时刻刻跟着我了?”杏儿抱着希望,星眸出奇的亮,直教香君一度看傻了眼。
“不可以。”所幸香君最后还是没被杏儿的清灵之美迷昏了头,仍是清醒地拒绝了她。
这小丫头也太迷人了,差点连她也被迷去了,自己该再小心一点才是!香君兀自在心中想道。
“香君,拜托啦!”
“不行。”香君语气坚决地拒绝。
杏儿一张小脸垮了下来,万分沮丧地定回水厢院。
“杏儿,不是我喜欢这样跟着你,而是只要我稍一不注意,你很有可能就四处跑,一不小心就跑进行宫的禁地,届时就是谁也救不了你了,所以我才要好好跟着你。这是为了要保护你,你懂吗?”也保护水厢院的所有下人不受到她的连累,香君默默在心中喃着。
“杏儿知道了。”杏儿闷闷地说道,彷若决定接受事实的样子。
可她真的认命了吗?
倘若香君真以为她因此就会安分,那么就大错特错了!这会儿古灵精怪的杏儿,哪里是认了命、安了分?她根本就是悄悄在等候适当时机,如此沮丧只是为了要松懈香君的警戒心而已。
一定会摆脱香君的!杏儿喜孜孜地心想道,一抹小小的笑靥在她唇畔缓缓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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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时分,行宫的某一间摆设十分精巧可爱的厢房里,杏儿正一步一步接近躺在床上不停发出哭泣声的小女孩。
大半夜的,杏儿会出现在这里纯属巧合,原来是打算和用水厢院大伙儿全睡着之际,偷溜出来见教主,问明他何以这么讨厌自己。
正因为不想再拖累任何人,所以她才选在半夜一个人偷偷溜出来,至少教主气得再想杀人时,他也只能针对她一人了。
可好不容易偷溜出来,才转了几个弯,她竟发现自己迷了路。在这么大的行宫里她根本找不到教主呀!
正当她想放弃返回水厢院时,在她经过的厢房里却突然传来一道道小女娃的哭泣声,硬生生拦住她离去的脚步。抱着十分好奇的心情,杏儿这会儿才发现原来行宫住着一位这么小的孩童。
“呜呜”小女孩嘤嘤切切地哭着,小脸因用力而通红。
“你怎么了?你是不是作恶梦了?”杏儿缓缓地走近,终于坐在床畔上,伸手毫不考虑地将小女孩抱至怀里,细声安抚着。
“”因为撞见陌生人,小女孩足足愣了好半晌。
就在杏儿以为自己成功安抚了她时,小女孩小嘴一张再次号咷大哭起来,这一次甚至哭得更大声。
“不要哭,你不要哭,我知道作恶梦很吓人,我刚清醒过来的那两天,也是每天作恶梦、每天都哭着醒来的却都没有人来安慰我,可是你有我啊!所以不要哭了,嗯?不哭,不哭”杏儿想起前些天自己也每晚都哭着醒来,身旁却没有任何人,不由得心一酸,也跟着红起眼眶,泪水在眼眶里猛打转。
小女孩在她怀中抬起脸来,有一声没一声的抽泣声,证明了杏儿的话转移了她的注意力。
“你不要哭了,其实该哭的人是我,我不知道自己是谁,也没有人知道我是谁,每天梦里出现好多没有名字、没有脸孔的人也没有人喜欢我,教主甚至一见到我就想杀我可是我好想接近他,因为我醒来那一天第一个让我感到安心的人是他啊!可是他不喜欢我,他就是不喜欢我”说着说着,杏儿竟开始哭了起来,紧紧抱着小女孩和她哭成-团。
“姐姐”小女孩小小声地唤着。
杏儿只是将她揽得更紧,完全没有注意到小女孩也反手抱住她,且那保护的姿态无疑是想安慰她不要哭了。
杏儿依然哭得伤心欲绝,眼泪一发不可收拾。
“姐姐,不哭、不哭。”小女孩伸出小小的手掌,动作轻柔地抹去杏儿挂在颊上的泪痕。
吸吸可爱小巧的鼻子,杏儿这才发现小女孩竟然反过来安慰她,不由得她化悲为喜地笑开了。
“你喜欢我?对不对?我就知道一定会有人喜欢我的,谢谢你。”杏儿扯开一抹笑靥,同样以手心拭去小女孩的泪痕。
“姐姐不哭。”
“好,姐姐不哭,那你也不能哭喔!”杏儿将小女孩重新放回榻上,心想时间已不早了,她该趁现在赶紧回水厢院去,免得教香君发现她偷溜出来。
这要教香君发现,下一回要想再溜出来就更难了,还是赶紧回去才是。
杏儿心里这么打算着,放开小女孩正待离开,却发现小女孩根本不肯让她离开,一味地紧紧抓住她的袖摆不肯松手。
“姐姐不走,姐姐不要走”小女孩骨碌碌的眼眸紧瞅着她,央求着。
“很晚了,姐姐不回去不行了。你乖,改明儿姐姐再过来,好不好?”这当然只是说说而已,因为她知道一离开这厢房,要想再回来那可不容易。
这行宫大得惊人,每间厢房又长得大多雷同,她实在没把握能再找到这里,更别说来见小妹妹了。
其实这会儿她该担心的不是如何回到这间厢房,她最该烦恼的是怎么找到原路,走回水厢院。
“不要,庭庭会怕,庭庭怕恶梦,姐姐留下来。”庭庭不依地抓住杏儿的手,直摇着头,眼看又要哭了。
“好,好,姐姐留下来,庭庭不怕,不怕。”杏儿拿她没辙,只好任由这自称庭庭的小女孩,拉着她跟她一起躺进舒适柔软的床榻上,陪着她一起入睡。
“姐姐。”庭庭嘴角漾着一抹满足的笑容,小小身子不断偎进杏儿又香又软的身躯,将那向来怕痒的杏儿逗得直发笑,娇躯闪闪躲躲。
“不要这样,庭庭我怕痒哈”杏儿笑个不停,悦耳清脆的笑声在小小的厢房内回荡着。
“呵”随着杏儿娇笑声而起的是庭庭开心的咯咯笑声,像是觉得很好玩,庭庭小小的身子更是直往杏儿柔软的娇躯猛钻,顿时,房间里不断传出一连串尖声的笑语,伴随着孩童可爱的咯咯笑声,许久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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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较于厢房内的笑声不断,厢房外的一群人却是静默无声,没有人敢出声惊扰到房内的两人。
有多久不曾听见小小姐的笑声了?不,该说打从小小姐出生起,就从来没有人能让小小姐高兴起来。
长达三年下来,小小姐每晚都会作恶梦,每晚都要在教主的安哄下才能乖乖入睡。
适才教主由于有事赶不及回来,待听见小小姐的哭泣声,才连忙放下手边的事,赶回小小姐的厢房。
不料,众人随着教主赶回厢房,却瞧见教主做了一道噤声的手势,大伙儿才发现原来小小姐的厢房内早有人在,且那人还是让人从河畔带回来的那名少女。
没有多人,让众人皆感到不可思议的是那名少女不一会儿就哄住了小小姐的眼泪,而方法竟是哭得比小小姐还惨。
真是个好法子!大伙儿心中同时对这名少女肃然起敬,能一下子哭得这么惨,大概也只有她才办得到了。
大伙儿的眼光一致透过窗棂探视着厢房内的一举一动,无疑皆被厢房内那一少一小的可爱笑靥捉住了所有目光,舍不得移开视线。
小小姐清纯可爱,笑容天真稚嫩;而这叫杏儿的姑娘那巧笑嫣然的红唇却彷佛是两瓣花瓣似的令人垂涎欲滴,直让众人的目光发了直,痴痴地呆望着。
这女人是祸水!一直杵在一旁以高深莫测的神情凝视着房内一切发展的君无尘,在将所有手下的反应全纳入眼里时,心下有了这个领悟。
看来不赶紧好好想个法子安置这叫杏儿的少女,行宫里将会经历一场前所未有的大劫难。
扁是她脱俗的美色就足以令行宫的弟兄陷入一场无法遏抑的迷恋了。
将来为了她,恐是大伙儿要争得头破血流了。为了防止这件事在行宫发生,他是该好好想个对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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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第一道曙光才穿透窗棂拂照在圆桌上一盆已盛开的水仙花上,杏儿已然醒了过来。
“啊”才睁开眼睫,她蓦然发出惊叫声。
厢房里有人,且那人还坐在床畔上,这吓人的事实立即令杏儿吓得赶紧起身,并侧身护着庭庭。
“教主?”
由于光线充足,她已看清了来人是谁,竟是那一见到她即要杀了她的教主。
“我没接近你,是你是教主你自己跑来的。”杏儿慌得直解释,却见他一言不发,只是带着一抹教她看不懂的眼神,凝视着自己和庭庭。
庭庭不会吧?他不会连这么小的小女娃也下得了手吧?
“不!你不可以,庭庭还这么小,你不能因为讨厌见到我,就处罚我身边的人,你没有权和这么做。”心里一急。她什么都豁出去了。
若要让小小年纪的庭庭为她受罪,她就是拼了命也要反抗到底。
“我没有权利这么做?”君无尘轻扬眉毛,嘴角开始上扬。
“我是说你要处罚就罚我好了,不要找我身旁的人。”意识到自己说错话,杏儿赶紧亡羊补牢。
天知道她怎么会说他没有权利这么做,他可是这里人人尊崇的大教主耶!
他就算是此刻想杀了她,或是手刃了庭庭,也没有人会说话吧?
“如果我偏偏找小女孩,你要怎么办?”当话甫落下,君无尘也震了下。被自己竟然在捉弄她的行为骇住了,不过尽管如此,他的神情仍旧是平稳、阴鸷,一如往常。
“我我会和你拼命的!”
“你会和我拼命?”他的兴致被挑起。为了庭庭,这无知的女人能牺牲到什么程度?
“是,我会和你拼命,反正在这里我什么也不是,我我才不怕你!”她咬住红滟滟的朱唇,决心和他卯上了。
要嘛,他就杀了她;不然她就是不准他伤害庭庭一根寒毛!
庭庭还这么小,真不知道他的心是不是黑的,竟然连小女孩也下得了手。
“你不怕我?”君无尘双眼病捌稹u馀司谷凰挡慌滤空饪捎腥ぜ恕?br>
“是,就是不怕你,也不准你伤害庭庭!”她抬起头直直地和他的视线对上,却仍为他俊美无俦的丰采感到心跳如飞。
怎么可以?黑心肝的人怎么可以拥有得天独厚的外表?老天爷真是太厚待他了。
“你说你想怎么阻止我?”嘴角徐缓勾起,君无尘作势要抱起依然沉睡如厮的庭庭。
杏儿快他一步地将庭庭抱起,身子一面往后退,嘴边一面大喊:“不要过来!”
她直退至床角,见他直逼过来,她吓得直翻身将庭庭护在身下,美臀高高翘起。
见如此滑稽可笑的一幕,君无尘再也抑制不住地仰头大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杏儿迟疑地回头,护卫的姿态仍保持不动。
君无尘不语,嘴角仍带着笑意紧紧瞅住她,如此才发现抱住庭庭的她,看起来是那么娇小可人。
她不过才十五、六岁吧?一个才及笄的小姑娘而已君无尘细细地打量着,自觉前天他太严苛了,把她看成是和以往一样心有城府的女人,是他的偏见所致。
不明白他何以只是一味地盯着自己一看再看,杏儿纳闷地侧头审视自己,这才发现自己的姿势好不雅,她竟然趴在床榻上,臀部还高高翘起,这实在是羞死人了!
窘得满脸通红的杏儿,不由得僵在原地,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
一动,是怕他会抓走庭庭;不动,这样子还能见人吗?
左右为难下,杏儿急得眼泪扑簌簌地夺眶而出,滴落在被她抱在怀中的庭庭脸上,经过泪水的洗礼,庭庭总算醒了过来。
庭庭迷迷糊糊睁开惺忪的睡眼,眼儿一睁开她就瞧见杏儿又哭了,小小年纪的庭庭马上又伸出小手抹去她的泪水。
“姐姐不哭。”
“庭庭。”君无尘在一旁唤道,不悦地察觉到庭庭不再依赖他一人。
听到有人在叫自己,庭庭头一抬,小脸马上笑开了,圆圆胖胖的手朝前方伸出。
“爹爹!爹爹!”庭庭欢天喜地地呼喊着。
“来。”君无尘长臂一伸,轻而易举地从杏儿手中将庭庭抱走。
杏儿圆睁着双眼,身子跌坐在床角,手指着抱在一起的父女俩说不出话来。
“你你”原来他们是父女?庭庭就是他的女儿?
“原来你一直在耍我?”害她担心个要命,原来人家是父女关系,想到这儿,杏儿红着眼眶,蹬蹬蹬地跳下床,羞忿交加地欲冲出厢房。
“姐姐”庭庭唤着。
杏儿彷若无闻,身子一会儿就消失在门口,庭庭见陪了自己一夜的姐姐转眼不见,扁扁小子邬,不一会儿竟放声痛哭起来。
“爹爹是教主,教主是爹爹,教主不喜欢姐姐,把姐姐气走了,爹爹把姐姐气走了,哇哇”哇哇大哭的庭庭抡起小拳头不停落向君无尘的身上。
原来庭庭还记得昨儿夜里那女孩同她说的话,他的预感果然没有错,这名少女的魅力肯定会席卷整个行宫。
就连向来排拒陌生人接近的庭庭,不也不可避免地一晚就被收服了?
想到这儿,君无尘心中蓦然升起一道念头
懊如何安置这名少女,他心中已有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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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重新回到被人镇日看守的日子,杏儿闷闷地叹口气。
自从那天偷溜出水厢院,回来被逮个正着后,香君将她看得更紧,几近是寸步不离地跟着她,就连夜里也在她房里坚守,看守得滴水不漏,真是太有效率了。
“别叹气,杏儿,你可好呢!坐在房里就有人替你传达弟兄们对你的倾慕之情,却是苦了我这个替他们传达心意的小红娘啊!”香君絮絮叨叨地抱怨着。
不知近几天行宫里的弟兄都吃错了什么葯,竟然一窝蜂地全挤在水厢院,要求想见杏儿一面,甚至已有人大胆地向杏儿求亲。
结果可累坏了充当跑腿的香君了。因为不想杏儿一出水厢院就跟等在外头的弟兄们纠缠不清,她只能委屈自己替他们跑跑腿,传送消息。
“你不要理他们就好了。香君,我才不想见他们。”扁扁嘴巴,杏儿老大不高兴地微鼓着脸。
想见的人没来,不想见的却来了一窝蜂,这是什么道理嘛!
“杏儿,其实那些弟兄们都很不错,如果你想留在行宫,倒不如找个中意的弟兄和他共结连理,如此一来,教主就不会送你走了。”香君提出她的看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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