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块头,你喜欢上我了吗?”田蜜儿推开办公室的门,劈头便问。
正和常劭杰在谈论公事的欧阳子谦,怎么也想不到已经三天未见的田蜜儿突然冒出来,他的反应是一脸错愕,但随即笑容便在最快的时间内浮现。
“小不点,好久不见!”说话的是近来有大白痴之称的常劭杰,他正识相地站起身,往门口退出去。
田蜜儿目送他离开,然后才将门关上,旋过身看向欧阳子谦。
“你还没有回答我,大块头。”
“回答你什么?”
“你喜欢上我了吗?”
“这个问题重要吗?”他不答反问。
“当然重要。这才能让我知道我和老妹的妙计,到底有没有成功。”都说要结婚了,大块头竟然还问她喜欢她是不是很重要?
所以说,她说对了,与其结婚之后才甩掉他,倒不如婚前先甩掉他。反正她田蜜儿也不想成为强迫他娶她的帮凶。
欧阳子谦当下一愣,目光一沉;他原以为这妮子的答案会是他以为的那些浪漫的话语。
万万没想到,她的回答是如此别出新裁。
“什么妙计?”他知道接下来的答案恐怕会更教他大吃一惊,这妮子今天看起来非常不一样。
“甩掉你。”
“甩掉我?”这可不是欧阳子谦所期待教他大吃一惊的答案。
这妮子没说错吧?
“没错,正是狠狠地甩掉你,所以我必须先知道你是不是已经喜欢上我。”
天哪!他注意到这妮子用的是“已经”不是“早已”且还是运用“喜欢”这个对他而言不甚满意的名词。
这时候他当真不知是该怪他平时太会隐藏自己的感情,还是怪她的眼盲?
她竟然会看不出他的等候?
别人可以轻易看出来的事实,她竟然是用嘴巴问的?
欧阳子谦很激动,而这是他长久以来第一次让自己的情绪显露出来。
因此,只见他猛吸口气,手臂一伸一收,还在等候他回答的田蜜儿,便被他强壮有力的手臂揽进怀中;她甚至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小子邬就被一张强硬又不失温柔的嘴唇给攫获了去。
不须再用大脑思考,田蜜儿知道这是她第二次莫名其妙地被他吻个正着。
而他的吻、他的唇,依然是那么有力、那么温柔,她可以感觉自己的心跳加快,若有可能,她愿意永远和他吻在一起,直到地久天长。
结果石烂海枯的誓言尚未脱“脑”而出,欧阳子谦已经停止吻她,并将她拉至身后的椅子前,轻轻地将她抱坐至圆椅上。
“现在你认为我喜欢你吗?”他认真地盯着她。
田蜜儿从他认真的表情以及语气中感觉出他的真心,而这令她感到很高兴。
但随即她想起了来此的目的,以及她的策略,遂地,她很快地收起愉快的情绪,板起表情一字一字说道:“这么说我和老妹的妙计算是成功了。”
“小不点!”他警告的语气再清楚不过。
“现在我可以明明白白地告诉你,我已经做到让你喜欢我,所以接下来我要进行狠狠甩掉你的计划,大块头,你明白了没?”
“我听不懂你在胡扯什么?”他倒是真的一头雾水。
“意思就是说,我不要你了,我要甩掉你!大块头,从头至尾都是我一人设计的,从好久好久以前我就这么做了。”她挑衅地看着他。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他都坦白他的感情了,她才甩掉他?是她昏头了?还是他耳朵听错意思了?
不然就是这妮子又在开玩笑来着。
“我当然知道。你以为我年纪还小,人就比你笨吗?我很聪明的,不然和我老妹的妙计怎么会这么顺利就完成呢?!”她径自夸着自己。
“别胡闹了,回去乖乖准备做新娘。”欧阳子谦决定不理会她的疯言疯语。
“你还听不懂吗?我甩掉你了,已经没有婚礼,我干嘛还要准备做新娘?”这人是智障加上严重的耳聋,跟他说了这么多遍,他还听不懂啊!
“你今天是不是还没用餐,饿昏头了?好吧!我带你去吃披萨。”
“大块头,你是猪八戒不成?”
“小不点,我不跟你生气,走吧!吃披萨了。”他依然我行我素,开始穿起他的外套。
“你”“披萨在等着你,你走不走?”他已经打开门,在外头等着她。
田蜜儿看着他好一会儿,仿佛看见香喷喷的披萨正在等着她在受不了披萨的诱惑下,她轻快地跳下圆椅,快速走向他。
为此,欧阳子谦挂起满意的笑容。
瞥见他的笑意,田蜜儿努起小子邬。“别得意,吃完披萨,我还是会甩掉你。”
为了披萨,她决定放过他,但那不过是暂时放过而已。
吃完披萨,她就甩掉他。
而他尽管不相信好了,等一下他会知道,她田蜜儿是说到做到的。
注视着她噘起嘴巴的娇俏模样,欧阳子谦只是笑得更加开心。
“大块头,这次你别想再用披萨拐骗我,我不会再上当了,我今天来是真的要来甩掉你的。”
又来了!欧阳子谦忍不住翻翻白眼。这已经是这礼拜的第三次,上星期她一说再说、一试再试,搞得全公司上下都在谣传着这则笑话。
他还以为这几天下来,她也该死心了;结果她没有,反而一天到晚老调重弹,重复着她那句全公司上下员工倒背如流的我要甩掉你。
说来好笑,她能重复说上好几次,却也能好几次都被他以披萨转移了注意力,他着实感到很好笑。
“小不点,不过才几天,我已经胖了三公斤,你知道吗?我再一直胖下去,你就快有个胖老公了。”
胖老公?这画面不好。田蜜儿心想,但随即甩掉它们,口气依然是非常不友善的。
“我已经打算甩掉你了,你再胖下去也不干我的事。”
又要老歌重新翻唱了。“好吧!我知道披萨的时刻又来临了,走吧!它在等着你呢!”
“不,这次你休想。”
“再不走,披萨被买光了,我可不负责。”
“哼!我不会受骗。”
“那好,我走了,你留这里看守。”说完他当真走出办公室。
看着他的背影愈走愈远,田蜜儿不再多想,拔腿追了上去。
“你别想留下我,等一下!”她大叫。
于是走在前头的欧阳子谦愉快地轻吹起口哨,他发现这种日子还别有一番乐趣呢!
尤其是当他在前头跑给她追时,那快乐的心情更是教人无法形容。
就这样这两个大顽童又开始了每日必定上演的你跑我追爱情大公演。
“老姐,你最近又在玩什么花样,口口声声说要甩掉子谦大哥,和他摊牌,却每次都看你有吃又有拿地捧着披萨回来,你该不是又在玩阴的吧?”田蜜糖又看见田蜜儿手捧着外卖的披萨盒回来,忍不住拍拍额头大叫。
老实说,这些天每天吃披萨,吃得她的胃和肚子都在严重抗议了。
偏偏她这个以吃披萨为主要生存目的的老姐,是怎么吃也吃不腻。
“玩阴的?哪有啊!大块头都是正大光明地出钱请我吃的,我和他可没偷没抢。”
“老姐,你明知道我在说什么!”田蜜糖气呼呼地嗔怪道。
“好吧!我是和大块头摊牌了,那又怎样?是他要请我吃披萨,我可没像老爸爸强迫他娶我那样地强迫他。”田蜜儿说道,手也没闲着,动手就将披萨盒打开,开始一口接一口地将披萨送进嘴里。
“老姐”田蜜糖怀疑,她老姐有可能是被老爸爸逼疯了。
“老妹,我是要甩开他啊,可是每次大块头一提起披萨,而且是他请客,我的决心一下子就全跑光了,只想好好地享受美食!”
“老姐,你会是这么轻易就转移注意力的呆瓜吗?”田蜜糖狐疑地盯着田蜜儿。
依她看,老姐一定另有隐情。
“没办法,对披萨我是一点抵抗力也没有。”田蜜儿无可奈何地耸肩。
“是吗?”田蜜糖才不信。
“不然还有什么?”
“老姐,你没有说实话。”
“信不信由你,反正一找到抵抗他,不,应该说是抵抗披萨的方法,我会甩掉他的。”
“会那才有鬼”田蜜糖喃喃道。
“你说什么?”田蜜儿没听清楚。
“我说什么?哦!我什么也没说。”
“你算了,你相信也好,不相信也罢,反正我自有主张。”
“老姐,就怕你时日不多了。婚期逼近了,你再蘑菇下去,就等着做个可怜的新娘,嫁给那位不情不愿被迫娶你的新郎。”
“不会不情不愿的,老妹。”
“哦!这话是什么意思?”田蜜糖困惑地睁大了眼问。
“什么意思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她神秘兮兮地掀起一抹微笑。这一次她一定要成功!
“又来了!老姐,怎么你最近喜欢上这一套了?”田蜜儿大声抗议。
“嘻”她只是发出嘻笑声,那笑声就和电视剧里演出的巫婆差不了多少。
“受不了。”
“那么吃披萨吧!”
“不!”
田蜜糖的哀号声换来田蜜儿的一记大白眼,但无妨,只要能不再吃那已经令她很难下咽的披萨,田蜜糖觉得再多的白眼也值得。
在和田蜜糖谈完话之后,田蜜儿马上马不停蹄地赶到郑氏企业。正如老妹所提醒的,婚期逼近了,她再磨菇下去,恐怕真会有个不情愿娶她的新郎。
而这是打死她,她也不愿让它发生的情况;她情愿一辈子不嫁人,也不愿意嫁给一个不想娶她的丈夫。
因此,倘若这个办法再行不通,那么就让她做个单身女郎,或者是随便找个男人把自己嫁掉算了。
总之,她田蜜儿绝对不会求他娶她的,更别提强迫他了。
她有时候或许会很缠人,但这一次,她会给大块头一次选择的机会。
只要他的选择是心中所选,那么她也会得到所想要的。
现在就看她如何替大块头做好事了。
来到郑氏企业的服务台前,等了好一会儿,总算才看见她所等候的郑绪红远远从电梯里出来走向她。
于是田蜜儿挺直身子,一动也不动等着她走到自己这头来。
“我知道你是谁,最近几个月你在子谦的公司很红。”郑绪河谠着她品头论足,打量的眼光上上下下、来回不停审视着她。
一直想找机会和她正式碰碰头,倒是想不到今天这看起来还乳臭未干的小女孩,会自己送上门。
也好,省了她费时间打听她的麻烦。郑绪红一面衡量她,一面思忖着。
“很红?我又不是歌星。”田蜜儿很不喜欢这个郑绪红打量自己的眼光。
那眼光仿佛是在秤她到底有几两重量似的,她被盯得可是浑身不舒服。
对于她的回答,郑绪红很不客气地吃吃笑出声,并且以看小孩子的眼光看着她。
看得田蜜儿是火冒三丈,但她还是把怒气忍了下来,并在心中告诉自己,小不忍则乱大谋,忍!她现在要做的就只有忍耐!
“你别拿我当小孩子看待,等你听完我说的话,或许你会感谢我提供你这么好的一个机会。”她笑眯眯地看向郑绪红。
相信再过不久,她会感谢自己的。
“哦?”郑绪红完全是一脸不相信她的样子,眼睛还狐疑地盯着她。
这回换田蜜儿笑了,而且笑得非常有自信。她说:“怎么?不相信?那好,别说我没给过你机会,你不会不知道大子谦快结婚了吧?”
“结婚?你是说走进礼堂的那一种?”郑绪红大为吃惊。
“不然还有哪一种?”她像看白痴似的看了郑绪红一眼。从她漂亮的脸蛋来看,还不知道她原来是这么笨的一个女人。
“结婚?!子谦要结婚这么大的一件事情,为什么没有人告诉我?”
“我现在不是正在告诉你。”
“子谦要和谁结婚?”郑绪红开始着急地直嚷着,一双涂满寇丹的手指抓向她的肩头。
见她这么着急,田蜜儿倒是有点同情她;同样是女人,郑绪红的境况的确教人同情。
但她千不该、万不该在抛下大块头后,又回头来找他。
因此,她还是必须受到一些教训。
“和我,子谦要结婚的对象就是我。”她说,接着挑衅地对着她微笑。
郑绪红一脸的惊愕,睨着她好一会儿才能出声:“和你?你是说子谦要和你结婚?!”
“没错。”她抬高下巴,一副“就是她没错”的表情。
她看起来是如此诚恳、坦白,可是郑绪红根本不相信她说的话。
“没搞错吧?和你这种小娃儿结婚?子谦又不是没长眼睛。”
“说话放干净一些,否则别怪我打消友善的主意。”她哼道。
“友善?你今天来这里的目的,不就是来向我炫耀子谦要娶你的事实吗?这就是你所谓的友善?”郑绪红咬着牙气虎虎地说。
“你错了,子谦是要娶我没错,但是,那可是我老爸爸的主意,不是我本人的意愿。”
“你的意思是”郑绪红心中燃起希望,她眉开眼笑地重新看向田蜜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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