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不要长相一流的大块头就排斥全天下呃全台湾的女人,这种作法分明是白痴的行为。
而她老蜜身为这大块头的儿时玩伴,自然是不能在一旁袖手旁观,眼看着他继续白痴下去。
想了好半晌,小脸几乎全皱在一块儿了,才教她终于想出一个好法子。
这法子就叫旁敲侧击,嘿!不错吧!
“大块头,好无聊,我说一个故事给你听好不好?”一有法子她马上急着要实行。
欧阳子谦坐在驾驶座上没啥反应地瞟她一眼,继续专心开他的车。
田蜜儿将他的沉默当作赞成的同义辞,于是她调整身子坐得正正的,清清喉咙说道:“大块头,这是我一位朋友的真实遭遇,所以你不能笑话她哦!”他只是又淡淡地瞟她一眼,没有搭腔。
这人一定是吃冰块吃太多了,竟然对她如此冷淡!
“我要说了哦”见他不回答,她不死心地伸手拉他右手的衣袖。“喂!我要说了。”
“我在听。”他知道不回答她,这妮子会一直缠到他应声为止。
“好!我的那位朋友很不错哦!不过很可怜的是,她被抛弃了”说到抛弃二字,田蜜儿还特地停下来,悄悄打量他对这两个字有何反应。
只见欧阳子谦依然神情自若地看着前方,似乎完全不受影响。
敝哉!田蜜儿颇感意外,继而耸耸肩,决定先将疑问跳过去。遂地,她又往下说:“她被抛弃了,所以打从被抛弃那一天起,她就开始自怜自艾,而且还不眠不休地开始投注于工作中,一刻也不曾休息。”
“很好的法子,既经济又有效的好方法。”欧阳子谦总算开金口了。
不过他的话可教田蜜儿太不高兴了,想来他当然觉得是好方法了,因为他就是这么做的。
“可是糟糕的还不只是这样,她因此开始排斥所有想和她认识的男孩子,甚至只要是男人她都排斥,你说这样好吗?”
“无所谓好不好。”
“喂!我是在说很正经的问题耶!”
“小不点,那是她的问题,我想你还是少操心的好。”他连头也没转一下,更加造成她心中的肯定。
大块头果真遭人抛弃了,所以才会要她少管闲事,既然如此,她就更加不能放手不管了。
“大块头,她讨厌天下所有的男性,万一”万一什么?现在她倒是想不出个好的“万一”来。
所幸欧阳子谦已替她想到了,只见他略为激动地转过身来,以命令的口吻说:“不准你再跟她来往。”
田蜜儿吃惊地瞪大眼,根本想不透他怎么突然冒出这句莫名其妙、牛头不对马嘴的话来?
她是在说他切身的事耶!和她与谁在一起有何干系?真是莫名其妙!
“你说什么?”
“我说不准你和她在一起。”
“和谁?”
“和你口中那位被抛弃的朋友。”
那就是他啊!田蜜儿暗叫。
“哦!和她呀!”随即她机灵地将话一转,接着非常迷惑地问:“为什么?”
欧阳子谦深深地望着她,叹气道:“我担心你可能会受她影响,开始不分青红皂白一味地讨厌男性。”
“这样不行吗?”她故意傻傻地问他。
当然不行!他可不允许她有那种想法。“小不点,你又不是小女孩,该懂得其中的道理。”
“我是懂啊,可我的朋友她不懂!”
“所以我希望你不要再和她见面,免得受到她不良的影响。”
“这怎么行?她已经被男生抛弃了,怎能连我也抛弃她,不如你想想方法让我好帮助她。”
“我想方法?我能有什么方法?”欧阳子谦可不愿把这担子往身上揽。
有一个她在身边,就够烦人了,要再多一个,他连想也不敢想。
大块头一定没有方法,否则现在他不会排斥所有的女人啦!想到此,田蜜儿呶呶嘴,再努力地开口:“大块头,其实这种作法是很要不得的,对不对?”
“你是指?”他回过头问。
“因为被人抛弃就排斥所有的异性啊!”她还特别地在“被人抛弃”四字上加重语气。
“是很要不得的作法。”他颇有同感地点头。
见状,田蜜儿可乐歪了。大块头的话正好在她预料之中!
“所以,如果换作是你,你不会这么做吧?这种行为既要不得,又是相当愚笨的,你不会吧?”
“你到底要我说什么?”他总算嗅出个不对劲了。
“你别紧张,我只是打个比喻,别无它意。”要是引起他的疑心,那可就糟糕了。
“小不点,我看紧张的是你,你不会又想玩什么游戏吧?”
“才没有,我是看你开车无聊,说故事给你听耶!”她急得就像热锅上的蚂蚁,绞着手拼命想打消他的疑心。
这妮子打从儿时起就学不会说谎,现在还是一样,一撒起谎来就会不停地绞着手指。不过,不知道她为啥要说谎?欧阳子谦好笑地瞅着她绞动的手,以非常轻松的口吻说:“故事?这么说你口中那位朋友的遭遇也是假的?”
“当然是真的”她的双手绞动得更厉害,已出现拉扯的状态。
欧阳子谦知道再不结束话题,她的小手就不保了。
“好吧!这是个真实的故事,我们甭提它了。”
“不行!大块头,我希望你回去能好好想想这件事。”这才不枉费她使劲编故事。
“为什么?”这回他可真是一头雾水。
“因为这样或许你能帮我找出方法。”
“原来如此。我会好好想想的,不过在我想出方法之前,你暂时别去找你那位朋友。”田蜜儿太单纯,被感染了不好的想法,可不是欧阳子谦所希望的。
“我不找她,我找你便行。”
“找我?”他一愣。
“是啊!不紧盯着你,你怎么会肯乖乖替我想方法?”是啊!她是该把他盯紧一些。
欧阳子谦不禁浮现了无奈的微笑。他是该反对的,可是他的心却由衷地笑了起来。
从医院到公司只花不到十分钟的时间,一下车,田蜜儿马上蹦蹦跳跳地往电梯的方向跑去。
欧阳子谦则走在她后头,露出微笑大声唤道:“小不点,慢一点,小心你的脚!”
田蜜儿仿若没听见地继续往前跑,他知道就算她有听到他叫喊,她也会当作没听见。思及此,欧阳子谦嘴角又掀起一抹苦笑。
要想叫这妮子不动,除非她两只脚全受伤了,否则就算一只脚还缠着绷带,她也一样活蹦乱跳的。
“唉哟!好痛!”
田蜜儿尖锐的叫声立即拉回他的思绪,急急地朝她的方向看去
这一看,可教欧阳子谦暗叫一声事情不妙!他快步走上前,在田蜜儿尚未从惊吓中反应过来,便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将她拦腰抱起,身子急速往另一个方向跑去。
“大块头”田蜜儿感到莫名其妙,一口气都尚未喘过来呢!
“子谦!欧阳子谦,你别走!”传来的是在电梯前撞倒田蜜儿的那位小姐的声音。
顺着声音看向后面,田蜜儿只来得及瞥见那位撞倒她的小姐气愤地猛跺着脚,便被欧阳子谦抱进他的专用电梯。
那个女人是谁?抬头看向欧阳子谦依然看不出是何表情的脸,田蜜儿疑惑地皱起小鼻子。
“大块头,她是谁?”她完全没想到要叫他放她下来,反而将头很自然地往后枕在他的手臂上。
“某位人家的女儿。”
这不是废话吗?“我是说,你干嘛一见到她就逃之夭夭?是不是另有隐情?”
“我只是不想见到她。”
又是另一句再明显不过的废话!田蜜儿差点没被他气死,只好从一默数到十,压制住想破口朝他大骂的冲动。
“我知道。我想知道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我们已经到了,下来吧!”欧阳子谦转移话题,并将她放下站在地面。
田蜜儿没注意电梯停住,以及它已经启开大门等候她的脚迈出,只是一味地瞅着欧阳子谦,要得到他的回答。
“小不点,走吧!”无可奈何地,他只好伸出手拉住她的胳臂,稍一出力,将她拉出电梯,往他的办公室走去。
“大块头,你还没说为什么呢?”
“我讨厌见到她,这理由够充足了没?”一声大喝将田蜜儿吓得怔在原地,傻傻地望着他生气的怒容。
欧阳子谦叹口气,不再理会她,一路拉着她来到他办公室隔壁的经理室,不敲门便直接打开门走进去。
坐在里头的党劭杰一见来者是田蜜儿,马上露出惊喜万分的表情朝她打招呼。“嗨!小不点,很高兴又见到你。”
对于他的殷勤,欧阳子谦只是没好气地瞟他一眼,匆匆地留下一句:“她就交给你了。”
说完,他便往隔壁的办公室走。
“喂!我又不是”常劭杰正想说他又不是“保姆”但保姆二字在接触到田蜜儿的眼睛时,立即被他咽下去。
田蜜儿才不管这个常劭杰究竟想说什么,现在她只有一个念头,就是弄清楚大块头为什么一见那女人就逃!
就算再怎么排斥女人,也不该会严重到看见女孩子拔腿就跑的地步。
懊不会在大块头眼中,她们是瘟神不成?
因此,田蜜儿决定,今天非要向常劭杰问清一切。
“劭杰,刚才我在楼下碰上一件很怪异的事,你知道吗?”
“你说了我就知道了。”他好笑地接口。
“楼下有一位女人,身穿粉红色套装,脚踩着红色的高跟鞋,脸上的妆很浓,左脸上有一颗美人痣,你知道她是谁吗?”她描述得可够清楚了,右手还怕他听不清楚地指在左颊下方的地方,强调那女人的唯一特点。
他当然知道她是谁,她正是子谦口中那位烦人客户的女儿郑绪红!就不知道小不点为何无缘无故提起她了?
于是常劭杰很自然地把疑惑丢还给她:“我不知道。你问这做什么?”
“我看大块头好像很怕见到她。你知道为什么吗?”田蜜儿回答后又问道。
“这个”他搔搔后脑勺,支吾着。
“你干嘛吞吞吐吐的?有什么不能告诉我?”有好一会儿,田蜜儿以为常劭杰没听到她的话,因为他一直略有所思地看着她,眼皮连眨也没眨。
最后他才缓缓地开口说:“这种事问我没有用,因为我恐怕不比你清楚,要知道答案,你还是得去问子谦本人才是。”
常劭杰有意不让她知道实情。
事情适度地隐瞒,对往后的发展会更有帮助,这是他个人的经验之谈。
“你真的不知道那女人是谁?”
“我什么都不知道。”常劭杰边说边摇头。
“那问你根本就是白问了,什么都不知道,跟个大白痴没啥两样,我看以后不必叫你劭杰,该叫你大白痴才是。”
“小不点,我不过是稍微笨一些,称不上大白痴这头衔吧!”常劭杰还真怕她当真呢!
田蜜儿笑容可掬地咧开嘴,乐歪了。
“大白痴,我是说真的,如果你一天不告诉我那女人是谁,我就一天不帮你去掉大白痴的头衔。”
“喂!喂!我的大小姐,千万使不得啊!”常劭皆粕怜兮兮地垮下脸,这时候他总算真正见识到了这妮子的刁钻。
“我说使得,大白痴!”田蜜儿一直走到门口,才巧笑倩兮地回头,并且朝常劭杰吐吐舌后,踱出了他的办公室。
这会儿办公室里传出常劭杰哀声连连的叫喊,而他的叫声中依稀可听见:“子谦,你这次可把我给害惨了!大白痴?这称呼能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