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是那个脸上毫无任何表情的舒轼忠。
别看他一脸淡然,可人的双眼是说不得谎的,就算他如何善于伪装他脸上的表情,却怎么也无法掩饰他从他双眼所迸发出的强烈恨意。
比起舒轼堂来,毫无动静的舒轼忠,是更加让人畏惧的敌手。
“什么!”自己的孩子竟然不认得他这个亲生父亲,这又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为什么我自己的亲生子会不认得我这个父亲呢?”
“因为他失去记忆,一场车祸所致。”
这件事眼前这只老狐狸也清楚得很,瞧他那副惊讶又不可置信的表情,若杜玉鸯没事先知道实情的话,恐怕还真会被他给欺瞒过去呢!
难怪她老爸会叮咛她说:“千万别主动去招惹你们公司的董事长,心机深沉狡猾如狐的他,绝不是你这年轻的小姑娘能应付得了的。”现在,杜玉鸯总算了解老爸这番话的深意了。
“孩子,你当真失去记忆了吗?”舒武穆确实是应允林建庭一起加入谋杀自己长子的诡计,为的就是搜集所有证据,可他万万没想到自己的孩子竟会因那次的车祸意外,而失去了所有的记忆。
这可是他始料未及的意外啊!
“是的。”舒轼绅苦笑的回答着。莫名其妙多了一个父亲,这种感觉相信任何人都难以接受。
尤其那个半路认子的老人家,还是堂堂一家大公司的董事长,这种事更是让人难以置信。
“那现在应该怎么办?”舒武穆的这句话,可是对着杜玉鸯问的。既然这小妮子坚持照着她的计划来,那接下来应该怎么做,她应该早已想到才是。
“既然您老人家能确认阿绅是您的孩子,于情于理我都该让您把他带回去才是。”当然,她也会踩着一起进驻到舒家去的“人家不是说,失去记忆的人。最好的医疗方式,就是把他安置在他熟悉的环境之中,这样才能帮他恢复记忆吗?”
杜玉鸯主张的惊人提议,当场把好几个人给吓得说不出话来,其中还包括舒武穆这匹老狐狸呢。
这小妮子到底在打些什么主意呢?她难道不懂阿绅若真的跟他一起回去,境况会更加的危险吗?
正当舒武穆心里产生这层猜不透的疑虑时,没想到那默不作声的舒轼绅竟反常的开口要求:“要我住进您家,可以。不过我要玉鸯陪我一起去,我才肯去。”失去记忆的他,谁也不信,唯一信任的就是他身旁这老是凶他、骂他、踹他的女人。
只有她才是他心里唯一信任的人。
哈哈哈!正如她所料,杜玉鸯甚是满意的附着舒轼绅瞧,心里更是为他对她的信任充满了说不出的激动。
值得了!只要他能打从心底信任她,那她冯他所做的一切全都值得了。
拿自己的老爸与舒家老头相比,杜玉鸯不由得打从心底敬佩自己父亲对母亲的专情。
同样是有钱人出身的两个男人,一个一口气娶了三个老婆,一个是自始至终只爱一个女人。
所以说她对舒老头所面临的困境,唯有一句话可送,那就是“活该”!谁教他年轻时那么花心,娶了三个女人进门,虽为他生了三个儿子,可到头来呢?
哼!三兄弟为争家产所上演的丑剧,还真是不堪入目啊!
活该!活该!最好那三兄弟,能一举把这老胡涂给气死。
一大早,她方从自己所暂居的客房中踏出,好巧不巧竟碰上她这辈子最不想遇到的色猪。
“等等,我有话要对你说。”生长在富裕家庭的舒轼堂,说话的语气就像是从鼻子里哼出的,表情更是摆明了瞧不起眼前这小气又吝啬的女人,私心的以为她定是为了舒家的家产而来。“你直接开个价,要多少才肯离开我们舒家?”既然这女人爱钱,他就给她钱,只要她一走,他想做的事情就可毫无顾忌了。
开价?怎么?难道这男人还把她当成阻街女郎不成?“记住!这可是你自己要我开价的喔!”
“当然。只要你肯从我的眼前消失,不再住在我家,任何价码随你开,我舒轼堂绝不反悔。”正所谓英雄难过美人关,美人难过金钱关,他就不相信这女人当真能拒绝得了金钱的诱惑。
“好!既然舒二少爷如此爽快,那我杜玉鸯也不好太过龟毛。这样好了,你只要把舒家所有的财产全部过继到我杜玉鸯的名下,我保证二话不说,马上就走,这辈子你永远也不可能再见得到我这碍手碍脚的小人物的。”说大话谁不会,这样的大话,可也不是任何一个人可以开得了口的。
“你、你这女人简直是贪得无厌!”可恨!可恼!这女人简直就是摆明在整他。“你给我记住,我早晚会让你这贪得无厌的女人后悔莫及的。”话落,舒轼堂转身就要走。
可杜玉鸯怎可能这样轻易作罢“等等,舒二少爷,有句话我想你是说错了,我必须跟你订正一下才成,我不是贪婪女,而是吝啬又小气的魔女,记住啊,别再搞混了。要不嘿嘿,我也会让你后悔莫及的。相信我,我整人的功夫绝对比你到家,若是要抽掉你的指甲,或是把你打得遍体鳞伤再用盐巴好好伺候你的伤口,或是”
一口气,杜玉鸯想了十几种不同的整人法子,一个字一个字慢慢的转述给他听,直逼得舒轼堂冷汗涔涔、脸色苍白,她才展颜一笑,笑得是既天真又无害“信不信我有这个能耐啊?”胆敢招惹她们六魔女的,全没一个仔下场,论整人的功夫,若她们甘心屈居第二,那第一名可得从缺了。
谁敢挡在她们面前的尽管站出来就是,她们绝对奉陪到底。
目送那女人嚣张跋扈的背影,舒轼堂不由得打了个寒颤,只不过是短短的几句威胁,可那女人全身所散发的气势,就足以把他吓得屁滚尿流。
她才真是他舒轼堂穷真一生遇到最可怕的敌手啊!
看来只要有她守护在自己大哥的身边,他最好是聪明的暂且按兵不动才成,要不唔,好可怕。
不用亲身体会,单单用想象的,舒轼堂哆嗦得更加厉害,就怕遇上那可怕的女人,毕竟他还会吃过她一记暗亏呢。
记忆犹新,当真是记忆犹新啊!
早餐时不见舒轼绅下来用餐,杜玉鸯强按捺自己的性子,仁慈的给他一个宁静的空间,让他慢慢去想。
午餐,再不见他下来用餐,杜玉鸯火爆的脾气已经有几分发狂的迹象,只是她还是拼了命的呼气、吸气,再次强忍不上楼去敲门揪人,大方的打算再给他一次机会。
现在倒好了,连晚餐也不见他下来跟大伙儿一起聚聚,这下子脾气火爆的吝啬魔女可气焰高张了,只见她筷子一丢,也不管老人家还有在场的另两位舒公子心里会对她存有什么想法,直接转身就往楼上冲,不管三七二十一,她今晚非得揪出那只缩头乌龟不可。
砰砰砰一声接着一声,巨大的声响显示她杜小姐的愤怒,不用敲门,她直接开门就闯,一见躺在床上的舒轼绅,她伸手一抓,提着他的衣领,逼他张眼看着她“说!你为什么不肯下来跟你自己的家人一起用餐?”
“我”个性中本就存有一点怯懦因子的舒轼绅,实在很难把自己心里的恐惧说清楚、讲明白,只能吶吶的开口道:“我自己也不知道,我总感觉自己与这个家格格不入,有点搭不上还,疏远又难堪,总感觉自己好像是为了贪图舒家的产业而来的。”
“贪图?”这话可有趣极了。“你确实是有这份贪婪之心。”贪,谁都有,只是深浅不同罢了!
“你瞧,连你也认同我这个看法,你说,我这有那个脸待在这里吗?玉鸯,我们回去好不好?不要待在这里,这里真的让我感觉很不自在、很难受,我实在是厌恶透了这个家。”他感觉除了那个口口声声称自已是他的父亲的老人家之外,其余的两兄弟,对他的加入根本不是诚心的欢迎。
“傻瓜!”一句傻瓜,杜玉鸯展臂拥紧这因为失忆而倍感无助的可怜男子,
“相信我,你绝对是这个家的一份子。不过”为了他好,她决定让他知道一些丑恶的事实“你的直觉确实没错!这个家里,除了你自己的亲生老爹以外,其余的那两兄弟全跟你是不同母亲所生,所以他们对你绝对不存任何善意,因此,我奉劝你一句话,最好多提防他们一点,小心的不要让自己有落单的机会,更不可跟他们单独相处,知道吗?”
“为什么?”倘若连自己的家人都得小心提防,那这世上还有什么人值得他倾心相待呢?“不管他们是否跟我打从同一个娘胎出来的,都不能抹灭他们是我兄弟的事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