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这个想法令他椎心刺骨,不!她不能!他绝不容许!
抓起红帖,他头也不回地冲出办公室
台北地方法院。“雅娟,你为什么不穿白纱呢?”韩湄正帮她整理服装。
提到白纱,雅娟眼中浮上一层雾气。“我已经穿过了。”
韩湄自知失言,马上向她道歉。“对不起,我不该在今天惹你伤心。”
雅娟轻拍她。“不用道歉,没事的,难得我今天总算可以‘名正言顺’”的走进法院证婚。”
真的好佩服雅娟,觉得她好坚强,韩湄心中想着,不过虽然没有穿着白纱,雅娟还是今天最美丽的女人。
雅娟的婆婆牵着一个极可爱的小男孩进来休息室,那个小男孩正是雅娟的儿子,穿着小西装,打领带,准备当母亲的心伴郎。
“好了没?快轮到你们了。”雅娟的婆婆慈蔼地问道。
“好了,妈!”雅娟牵起儿子,另一手则挽着婆婆一道走出去。
韩湄看着这温馨的画面,心情不觉再度激动起来,自己也能有那样的一天吗?
她慢慢走出去,一到外面,便看到振君跑进跑出的,没一分钟安定。
她走向他。“干么?准新郎官你在紧张吗?”
很奇异地,振君一看见韩湄,脸上竟浮起类似罪恶感的愧疚表情。“没、没有啦!”
韩湄只道他是兴奋过度,才会失去往常的镇静。“好了,赶紧过去排好,下一对就轮到你们了。”
振君脸上带着不自然的笑,走向未婚妻,雅娟转向他,为他整理领带。“怎样,人来了没?”她用只有两个人听得见的声音说话。
“还没看到。”他小小声地说。
“会来吗?”
“不知道,没想到那么快就轮到我们,若他没赶上”
雅娟看着未婚夫,见他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嘿!你脸上表情好看一点,要不然别人看了,还以为是我架刀逼你上法院的。”
他闻言忍不住噗哧笑出来。
“这才对嘛!”她轻轻抚着振君的脸庞。“我们都已经尽了全力,现在就看他们两个的造化。”
为了帮助齐维和韩湄复合,雅娟和振君特别设计一份喜帖送给齐维,上面通知了他们两人的结婚时间和地点,只不过新娘名字不是雅娟,而是韩湄;他们此举的目的,就是要看齐维对韩湄的在乎程度,若他无动于衷,那么他们也不会再劝韩湄去挽回这段爱,若成的话,或许可以成就一对佳偶。
“好了,你们两个不要再情话绵绵,该进去了。”韩湄笑着提醒这对爱情鸟。
上一对已经完成证婚仪式,正笑着走出来,好快!不到半个小时,两个人就在法律见证下,成为永久伴侣。
振君和雅娟慢慢地走到法官面前,韩湄则站在振君的后方,为他俩的婚礼作见在男方、女方以最真的情感说出我愿意,交换戒指、盖过章之后,法官面带笑容,以清晰的声音说出:“恭喜两位,我在此宣布,你们成为正式夫妻,愿你们白头到”
“不!”一阵凄厉的怒吼从门口虚传过来。
一听到这个声音,振君马上眉开眼笑,雅娟则瞪大眼睛看着闯进她婚礼的不速之客,哗!她从来没见过这么帅的男人,虽然这样说有点伤老公的心,但毕竟是事实,所以只有对不起老公了。
韩湄则惊愕地飞转过身子,齐维?他怎么来了?见他怒势汹汹地向她走过来,她整个人都动弹不得。
被吓到的法官则是第一个回过神。“这是怎么回事?”
振君赶紧解释。“没事的,法官,不用担心!”
齐维在距韩湄一公尺前处停下来,他瞪着韩湄手中的捧花──那是新娘在为新郎戴戒指时交给她拿的。
“已经礼成了吗?”他木然地问。
“是的。”振君以极愉悦的声音宣布道。“很高兴你总算赶来参加我的婚礼,虽然迟了──”他话还没说完,他下巴马上挨上一拳,尖叫声顿时四起。
雅娟心疼万分地扶起老公。“你这个人怎么乱打人呀?”她向齐维开骂道。
法官则马上叫法警维持秩序,法警们依言将齐维架住,让他不能再施暴。
齐维完全没有注意到雅娟的存在,也对被钳制这件事毫无所觉,他直直盯着韩湄,脑中则反覆响着振君所说的“礼成了!”若不是台北该死的交通堵塞,他早就赶上,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嫁给他?”齐维痛苦地大吼道。
韩湄完全被他伤痛的表情震住,她手中的捧花不自觉掉下来。
齐维突然猛烈挣扎,其力道之猛让原本紧抓他的两位法警猝不及防松开,他冲出去抓住韩湄往外跑,留下一团混乱。
法官傻掉了,他瞪着已经爬起来在擦嘴巴上血迹的新郎官。“这是怎么一回事?”
“没事,不过希望法官不要怪那个男人,他只是以为心爱的女人结婚,所以才会抓狂。”振君笑着解释道,若不讲清楚,只怕齐维要被抓起来关。
法官听了更加糊涂,他指着雅娟。“可是新娘不是她吗?”
“是呀!所以他弄错了嘛!希望法官大人能原谅他,网开一面,你知道,爱情会逼疯人的。”
“哎!真是搞不懂你们这些年轻人,算了!看在你们两个新人分上,就不再追究,不过下不为例。”法官倒也大方,不予以追究。
“多谢法官!”振君和雅娟深深向法官一鞠躬道谢,便退了出来,让下一对新人进来完成终身大事。
一出法庭,振君马上笑得前俯后仰。
雅娟看了真是好气又好笑。“都被打了,还笑得出来。”
“虽然这一拳不轻,不过能看到这一幕,是千金难换呀!”他迳自大笑。
雅娟摇摇头,然后她若有所思地看着外头。“希望你这一拳挨得有价值。”
振君闻言马上正经下来,的确,若是没有任何结果,他岂不白挨?“希望一切能否极泰来。”他打从心底为他们祝福
齐维将韩湄丢进车子中,便迅速将车子开走,速度快得惊人,整辆车像是要飞起来似。
韩湄还是没把情形搞清楚,整个脑子还是混乱一片。
直到齐维一口气将她载到他们居住饼一年的小木屋前,才恍然回过神。
“你为什么带我来这?”喔!老天!这里的每一景、每一物都让她好想念。
他只是铁青着脸,将车门打开,把她拉出来。
“好疼呀!”她被他拉得发痛。
他没理会,只是将她半拉半拖到他们定情的那棵大树下,到达之后,才放开她的手。
她揉着被拉痛的地方,怒瞪着他。“你到底要干么?为什么要跑到婚礼上来闹?”
一提到婚礼,他整个心马上绞痛起来,他慢慢逼近她,让她整个人不自觉返到树干上紧贴着,他双手放到她的颈侧。“马上跟他离婚。”他声音虽轻,但柔得教人发毛。
离婚?她又还没结婚,怎么离?
突然之间,她明了振君在搞什么鬼,在那一刻她想大笑,又想把振君抓来打一打,没事搞出这个干么?但不知怎地,她又想知道齐维的反应到底为何?
“若是我不呢?”她转过头。“婚姻对你来说,不是一件交易,根本毫无实质意义吗?”她拿他以前说过的话来提醒他。
他像是被人打了一巴掌,脸色苍白地退了开来。“没错,应该是没意义的”他看着她,表情充满痛苦。“可是,我就是无法忍受你和别人结婚!”他整个心像是被人狠狠刺了一刀,不断地淌血。
见他这个样,她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因为他痛苦,她也不好过。
突地,齐维抬起头凝视着她。“你就是无法接受我,对吗?在你眼中,我永远是那个玩弄女人、不懂爱情、不懂承诺的男人吗?”他站起来,眼睛直直地望进她的,她则被其中的痛震得无法反应。“若是如此的话,那我还给你,还给你所爱的那个人。”说完,他使低头往树冲过去。
“你要干么?”一察觉他的企图,她马上扑向他,欲制止他的疯狂行动。
他没有说话,一心只想往树冲过去。
“别这样,”她哭喊道。“你的头再也经不起任何伤害,你不可以”直到此时,她才发现自己伤害他有多重,她不要这样啊!她泪流满面,死命地抱住他,挡在他和树之间。
他则拚命拉开它的手。“你要“他”是吗?我还给你。”他已经被激愤和嫉妒冲昏了所有的理智。
他的力量实在大大,她快挡不住,于是她仰头吻住他的唇,用她所知道的方式来抚平他的伤痛。
她全心全意吻他,将她所有的歉意和爱意悉数慱给他,告诉他,对不起,对不起也直到此时,才发觉他是如此深爱着她,爱到愿意放弃原有的自己他停了下来,捧起她的脸,注视她一会儿,然后他紧紧拥住她,将手插进她的发中,以更强的反应回吻她,两人忘形辗转地亲吻着,不知不觉躺到草地,他紧紧压住她,手狂乱地在她身上抚着,好似要确定她的存在。
两人的衣服慢慢解开,直到肌肤再无任何隔离的接触时,一阵电流传过两人全身,同时也震醒了浑然忘我的两人。
齐维困难地抬起头注视怀中的人儿,老天!这是他成年以来第一次完全失去自制,他差点在这片草地上要了她,可是不能这样,韩湄和其他女人不同,他不能随便对她。
韩湄喘息地看着他,脑子一片混乱,老天!她早该知道孟齐维对她有这样的影响,让她完全失控,若不及时煞车,她真的会让他为所欲为!
两人互相注视着,风吹过树梢的声音包围住他们。
“不准你再伤害自己,永远永远都不可以。”韩湄轻轻触摸他的脸,表情充满了心疼。
他忍住气,问道:“那你可以接受这样的我吗?可以再爱我一次吗?”
韩湄没有马上回答,齐维以为她又要拒绝,他连忙低下身压住她。“不要再拒绝我,我爱你,所以请你也试着再爱一次,好吗?”他急切痛苦地低语。“我没办法否定过去的一切,我不后悔走过那一切,但是现在,我也不会再回到过去,上个月的所做所为,只是为了故意要气你,我没有碰过她们,你要相信我!请你”他紧紧抱住她。
她被他抱得差点喘不过气,不过她心中一片清明,她睁开眼睛看着他。“我相信,虽然看到那些报导,仍让我气得要死,不过,现在是我要恳求你。”
恳求他?他困惑地望着她。
“我是个很贪心的女人,其实我要的真的很多,我要你全部的感情、全部的爱、全部的心,我在爱情上绝对是个最自私的女人,我不知道我能包容你多少,但我要你知道,若是你负了我,我是没办法坚强的面对。”她将她最柔弱无助的那一面,毫无保留地呈现出来。“这样的我,你还可以接受吗?我要的,你给得起吗?”
齐维望着她的脸孔,她总是如此聪慧、坦率、让人慑服,能够遇到这样的女人,夫复何求?他那颗不安定的心,早就已经深深定在她身上,拔也拔不开,他额头轻轻抵住她的。“‘爱’人,对我来说,还是件很陌生的功课,在过去的一年,你已经教会了我认识它,现在,让我用一辈子的时间去实践、去证明,好吗?”
行动往往比言语更能证明、消除一切的疑虑,她明白他的意思,而她释然了,再也无所疑惧,不再保留,敞开心胸接纳眼前这个孟齐维,她露出深情的笑容,轻轻点个头。
一看到她的笑容,他紧紧闭上眼睛,在心中默默感谢诸神,低下头,唇覆住她的,深深亲吻着。
这一次,他们的亲吻除了一份幸福的感觉,还有更多的,有对未来的承诺,以及对彼此新的认知,两人重新活出新的自我。
“我爱你!”她低声的对他说道,这算是她第一次对这个齐维说道。
齐维抬起头,屏息看着她,深受她这句话的震撼。“我也是。”不过他突然记起一件事,脸上表情变硬,坐起身背对她。
他这突如其来的转变,令她愕然。“怎么啦?”她小心地问道。
“你得马上跟振君离婚!”他咬牙地说道,一想到此,他就想杀人。
韩湄愣了一下,随即抿嘴一笑,还好他背对着。“你一定要我取消那份‘契约’?”她现在心情大好,忍不住要刺一刺他。
他怒吼一声,转过头瞪着她,表情阴郁。“我知道自己以前说过什么,但是我现在想法改变,我绝对无法忍受自己心爱的人和‘别人’订下那份‘契约’!”
“看样子,‘婚姻’还是有某种除了为留下‘合法子嗣’以外的意义。”她故作天真地看着他。
“韩湄!你不要再故意刺激我,赶紧去办离婚!”他狠狠地瞪着她。
“不行!”
什么?“为什么不可以?”齐维大吼。“因为结婚证书上的新娘签名不是我。”她慢条斯理地欣赏他的痴呆表情。
“那、那今天的婚礼,新娘不是你?那是谁呢?喜帖”他结结巴巴,有些语无伦次,还是没有弄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韩湄嫣然一笑,然后附上他的耳朵,开始对他解释,他的表情从困惑渐渐转为释然,然后则是生气。
“我要拆掉张振君的骨头!”他咬牙切齿地说道。
“你呀!懊去向人家道歉,不分青红皂白的就打人家。”她低下头,这才发现自己的衣扣松开,红着脸开始扣起来,老天!苞这样的齐维在一起,不到三天,她的贞操就会不保。
“道歉!他想都别想。”他冷哼道。“差点把我半条命吓得都没了。”强烈的释然令他松了口气,现在他轻松得可以飞上天,突然他注意到韩湄的动作,一个邪邪的笑容从他嘴角扬起。
陡然地,他将她扑倒在地。“好哇!你们两人联合耍我。”
“没有呀!”她连忙否认,她可是无辜的。
“看到我大闹法庭,险些演出杀人一幕,你们一定很乐吧?那小子一定在心底暗笑。”他咬牙地说道。
“何必暗笑,明笑就行。”她笑得很开心、很灿烂。
他只有干瞪眼的份,因为怎么说,他也不能修理他的宝贝,不过“既然,你没有和他签名订约,就跟我吧!”他诱惑地低语道。
“签了那份约,对我有什么好处?”虽然是笑着说,但眼底的表情却是异常的认真。
“你可以继续保有我的秘书工作,随时监控我。”
“唔!薪水?”
“保证优渥,随你开口。”
“工作内容要调整,我拒绝”她开始数落以前所受的委屈,齐维只有苦笑,全部接受,因为听起来,他的确是个很差劲的上司。
“都依你,都依你。”他突然发现这个“约”对他实在不是很有利,但是为了将佳人拴在自己身旁一辈子,他只有认了。
“除了能继续工作之外,还有什么好处?”她打算彻底将他掏空。
齐维突然滑下身,将脸靠在她的胸前,像极一个小孩子倚偎在母亲怀中撒娇的模样。“我愿意以每一种方式,证明我属于你,你拥有我所有的一切,我的身体、我的心、我的爱,这样,够了吗?”
被了,太够了!她眼中泛起泪水。“既然这样,那我会签下这个约,你可以拥有我的身体、我的心,还有我的爱。”
眼角有些湿润,感动得紧紧抱住她,然后他缓缓抬起头。“从我上一次向你求婚到现在,好像已经过了一辈子。”他是指在孟爷爷八十岁大寿时,他曾向她求婚的事。
何只一辈子?其中发生了太多大多的事,只是当初求婚时是为了应付爷爷并不认真看待婚姻一事,如今一切再也不同了。
“是呀!”她有所感慨。
“现在我再向你求婚一次,你愿意嫁给我吗?”他轻柔地抚上它的脸。
她偏头在他的掌心印下一个轻吻,然后以坚定的神情望着他。“愿意!”
他知道此生,绝对会将此刻铭记在心,原来爱情是一件那样美好的事呀!